严小开沉默的背着女孩儿往山下走,心里却感觉很委屈,同时也挺痛恨自己,为什么别人不帮自己,自己却要帮别人呢?
自己在重生之后,不是发誓从此以后宁教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的吗?现在怎么就心软了呢?
思想到最后,严小开不由悠悠的叹口气,纵然是死过返生,自己仍是没有做坏人的潜质啊!
舒服的趴在他背上的女孩儿听见他叹气,不由奇怪的问:“你叹什么气?”
“我叹气也碍着你了!”
“当然碍着我了,我就在你背上,正在欣赏着夜色,而且心情也开始变好了,你叹气会影响我的心情!”
严小开终于来了一句狠的,“你爸当初就该把你射到墙上!”
女孩儿气得不行,张开嘴就凑到他的肩上,“你再对我说一句粗言滥语试试,看我咬你不?”
严小开冷哼:“那你就咬我一口试试,看看我会把你甩到下面的悬崖去不?”
“你……”女孩儿张嘴正要骂,可是扭头看看,发现路边就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心里发慌,只好冷哼了一声作罢。”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同时闭了嘴,谁也懒得再搭理谁。
往前走了又有二十多分钟,女孩儿感觉严小开后背越来越湿了,扭头看去,发现他的额上脸上全都是汗,心里多多少少有那么点过意不去,但又不愿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擦,只好无话找话:“哎,你叫什么名字?”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女孩儿想想,觉得有点道理,一会儿他把自己背到山下,到了能拦到车的地方,自己把钱给他,那就谁也不欠谁的了。
“你放心,我尚欣从来不会欠别人什么,只要把我可以拦到计程车的地方,别说一千块,两千我都给你!”
严小开疑惑的问:“你叫尚欣?”
女孩儿神气的说:“是又怎样?”
严小开又问:“你有十八岁了吗?”
尚欣愣一下,“我有没有十八岁关你什么事?”
严小开不出声了。
尚欣忍不住了,不打自招:“我刚满十六周岁,你想怎样?”
报出了年龄后,尚欣又突然感到后悔,因为书上说,那个不满十四周岁以下的幼女会罪加一等,这厮无端端的打探自己的年纪,该不会是想知道那个自己之后会什么下场吧?
这人虽然长得好眉好貌而且很好看的样子,可是坏人不会把坏字写在脸上的,这三更半夜,荒山野岭,又孤男寡女的,谁保他不会突然起歹心呢?
想到这儿,尚欣的心里就阵阵发寒,声音微有些轻颤的说:“我可警告你,你可别乱动什么坏心眼,不然绝没你的好果子吃?”
严小开啼笑皆非,好气又好笑的问:“你以为我要干什么?强尖你?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也把我的品味看得太差了吧?”
尚欣被气得龇牙咧嘴,“你……”
“我只是很好奇,你还不满十八岁,驾驶执照是怎么办下来的?”
尚欣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像个小妖精似的。
严小开疑惑的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白痴,我压根儿就没有驾驶执照。”
严小开这下被彻底打败了,“没有驾驶执照还深更半夜的开着车在这盘山公路上转悠?到底是你白痴,还是我白痴呢?”
尚欣冷哼:“当然是你,我要是有驾驶执照,能深更半夜偷偷摸摸的溜到这儿练车吗?”
严小开:“……”
走了约一个多小时,两人终于从盘山公路上下来了。
这个时候,严小开已经累出了一身的臭汗,若不是练了功,身体强壮了,加上又有尚欣的酥胸与美臋给支撑着,他恐怕是真的没办法从山上走下来。
看着周围的车多了,计程车也随处可见了,严小开就把尚欣从背上放了下来。
看见严小开定定的眼神,尚欣非常识趣,立即就往身上摸去,可是这一摸她就瞎了,因为钱包在袋子里,袋子在车里,车还在山上。
严小开冷笑:“我的辛苦酬劳呢?”
尚欣喃喃的说,“我,我把钱包忘在车里了!”
严小开终于逮着机会,“忘了就是没钱,没钱你许什么承诺?”
“我,我……”尚欣脸红耳赤,随后恨恨的说:“你把手机借我打一下,我马上就叫人送钱来,姑奶奶一个子儿都不会少你的!”
严小开立即掏出那个山寨苹果扔给了她。
尚欣就赶紧的打电话,告诉电话那头的人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并让他们带十万现金来,自己要用钱好好的打打这厮的脸。
然而,当她挂断了电话后,身旁的严小开已经不见了,扭头一看,却发现他坐上了一辆计程车,已经驶出老远了。
尚欣呆愣地站在那里,眼看着计程车消失,握着那个山寨苹果的手紧了又紧……
---------
花了一百多大洋的计程车费,严小开终于抵达了深城市会议中心。
看着眼前恢宏又冷清的建筑物,严小开心中感触真的不少,经过了各种狗血事件,自己终于抵达目的地了。
然而考场虽然是倒了,可是准考证却丢了,明天自己能进入考场吗?
想到这个,他的心里难免忐忑不安起来,心里面惶惶的。
站在会议中心的门前发了一阵呆,他才转身离开。
不管明天的结果会是怎样,现在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吧。
左右看了看,周围酒店宾馆虽然无数,但都不是自己理想的选择,现在身上虽然有四千块左右,可这钱必须得用在刀刃上。
这样想着,他就抬步往一条巷子走去,因为在一些相对偏僻的巷子里,除了暗娼外,还会有价格低廉的小旅馆。
走进其中一条巷子的时候,前面黑漆漆的,一点光亮都没有,显然不会有什么旅馆,所以他就准备退出来。
然而就是这个时候,天上的月光突然撒下一片光辉,凝成一片光亮,化成了一道耀眼的刀光,朝自己当头劈下!
一个凶猛的光头男人,满脸的胡腮,手中握着一把长长的杀猪刀,正凌空对着严小开一劈而下。
严小开不知道这光头大汉是从哪冒出来的,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击杀自己,他只知道,这大汉的刀法十分的犀利霸道,自己要是不躲闪,立即就会被劈成两半。
反应疾快的他想也不想,刷地就往旁边滚去,连那地上积着熏臭的黑水都不管了!
密集的刀光中,严小开连爬带滚,左支右拙的拼命闪避着。
险象环生的避开这夺命一刀后,严小开已经狼狈得不能再狼狈,从积水中爬起来的时候,虽然全身已经湿透了,但手中已经抄了一块带着青苔的板砖。
那大汉一击不中后,并没有继续出手,而是定定的站在那里,斜握着长长的杀猪刀,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严小开手中虽然已经握住了板砖,但他不敢擅自妄动,只能以眼还眼的和他对视。
这大汉的刀法,显然不是一般的霸道狠毒,刚才能避开那一刀,除了一部份是因为自己反应够快,身手够敏捷外,还有一大部份运气成份在内。
如果,大汉再次卷土重来,严小开不觉得自己还会有那样的运气,还能躲开他的致命一刀!
两人就那样直直的对视。
时间,悄悄的溜走,巷子里寂静无声,月光也悄悄藏了起来。
压抑的气息使严小开感觉胸口闷闷的,他很清楚,这是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手。
这个人,是他至今为止,遇到最强大的一个敌人,对方的身手,远远的超过了西门耀铭。
如果这个大汉真要严小开的命,那毫无疑问,这条暗巷必将就会是严小开的葬身之地。
死亡的沉重感觉,又一次不期而至!
严小开感觉悲愤,因为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连死在谁的手里,又是为什么都不知道,实在是太不值了。
“你,是谁?”
严小开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问。
大汉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的凝视着他,手中的杀猪刀握得紧紧的,仿佛随时都可能向严小开劈来。
这一个瞬间,严小开想了很多,前世,今世,无数的事,无数的人,飞快的从脑中掠过。
有人说,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严小开已经死过一次,再死一次也没什么打紧,死着死着,就会成为习惯的。
可是……mb,老子到现在还没正式破处,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呢?
不行,绝不能就这样死了,自己必须得活下去,就算不为别人,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小弟弟,那也得活着。
不拼,那就是等死。拼,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如此想着,严小开就把心一横,握着板砖的手也因发力而更显苍白,缓缓地,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朝大汉走了过去。
大汉看见他竟然走来,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仿佛是想不通这小子怎么就敢自寻死路似的?
在严小开压上来的时候,他的脚步也动了,不过并不是往前走,而是往后退。
发现他往后退,严小开微愣一下,脚步滞了下来,然后他就看着那大汉如一座铁塔似的身影,一点一点的退进了阴影中,最后彻底的消失了!
直到这大汉完全没了影子,严小开仍回不过神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人明明可以击杀自己,为什么又退走了呢?
看出自己要拼死相搏,不想和自己死缠烂打,保持高手风范的离去?
不可能这么有风度吧?
严小开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退出巷子的时候,严小开感觉双手湿了,全是自己的冷汗,双腿也有点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