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女刚一出门,严小开立马就从床上腾地一下跳起来,蹭蹭蹭的飞扑至窗前。
身体侧侧的瞄一眼街上,发现一女四男正从旅馆的门前走出,带头一个是金发碧眼的洋人,后面跟着四个牛高马大的华人。
在他们走过马路对面的时候,雨女才慢悠悠的走出去。
看了几眼,确定他们离开后,严小开赶紧的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挎包,急急的出了门。
来到隔壁房门前的时候,他又停了停,装模作样的敲了敲门,煞有介事的用带着海源口音的法语轻喊,“不如喝,不如喝!”
里面没有人应答,显然都出去了,严小开赶紧的从包里掏出一把万能钥匙鼓捣起来,仅仅只是十秒,门就被他打开了。
在此同时,一条金色的长发从门缝间悄无声息的落了下去。
如果这根头发是黑色的,严小开也许就忽略了,可这头发偏偏是金色的,带着黄金一样显眼醒目的光泽,所以在注意到这根头发的时候,赶紧将它捡了起来,心里暗叹一声厉害。
这,显然是那个领头的洋妞所设的记号,以防有人趁他们离开的时候悄悄进入房间。
将头发小心收好之后,严小开这才推开门走进去,只是才一进门,一阵刺鼻的洋骚味儿便扑面而来,皱眉左右打量一下,发现房间里十分的凌乱,衣服,杂志,零食,散落得到处都是。
尽管如此,严小开并不敢去乱动任何的东西,因为这班是职业的雇佣兵,不但残酷狡猾,而且警惕性极高,很有可能在自己的东西上做了特殊的记号!
只要被别人一翻动,立即就能发觉,刚才门缝上那根金色的头发就是最好的证明。
正在他仔细打量着房间,准备将挎包里的袖珍摄头像与窃听器装到不引人注目的角落的时候,外面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而且正往这边走来!
严小开心中大惊,这么快就回来了?就算吃快餐也没有这么快的吧!
再仔细的侧耳细听,发现脚步声单一,并没有杂乱的重叠,而且极为的轻盈,显然来的只有一人,而且是个女人。
电光火石之间,严小开虽然不能确定这女人是不是真的要进这个房间,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当即就迅速的提一口气,施展出壁虎功,攀着墙壁爬到了墙底的凹角,像是蜘蛛侠一般以一个诡异姿势稳扎在那里。
事实证明,他的小心谨慎是对的,因为这个女人的脚步声竟然真的停在房门外,然后就响起了响亮的钥匙声,随之房门应声而开。
一个穿着女仆制服裙的年轻女人出现在门外,手里推着一个清洁专用车,上面放着拖把,水桶,吸尘器等物。
显然,这是日式旅馆的服务员,她是进房间打扫卫生的。
果不其然,女仆制服裙的女人进了房间后,立即就忙碌起来,先是将房间内的东西整理收拾齐整,然后拿着吸尘器在木质地板上吸了一阵,之后就拿着一块抹布在地板上擦拭起来……
也许是严小开藏得太巧妙,又也许是女服务员的工作太投入,她完全没发现藏在门上墙角的严小开。
可就算如此,严小开还是忍不住暗暗叫苦,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偏偏就是我要做手脚的时候,你就进来打扫卫生呢?
尽管这个女服务员长得很标致,趴在那里擦地板的时候,姿态撩人。
如果是平时,严小开想必会好好欣赏,可是现在,他真的没有这种心情,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赶紧的收拾好,赶紧的走人,不要发现他,也不要浪费他宝贵的时间,因为那帮雇佣兵随时都可能回来的!
然而,这个服务员对本职工作却是很认真很负责的,地板擦拭的极为仔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犄角旮旯,不放过一寸一厘的地方。
为了不让她发现,严小开只能像只大壁虎一样,在天花板上游来游去,始终让她的臀对着自己。
这明显是一件香艳又刺激的事情,但严小开现在丝毫也享受不起来,因为壁虎功是极耗内气的!
每坚持一分钟,内气就要消耗一大截!
所以还没等这个服务员完全将木地板清理干净,严小开已经累得脸红气粗,浑身大汗了,但为了不让服务员发觉,他不敢发出丁点的声响,只能咬着牙死忍着。
只是很快,他发现了一件更悲剧的事情,他脸上的汗出得太多了,渐渐汇集成珠,开始要往下滴了。
汗珠滴下,必定会落在地板上,这么高滴下去,也必定会发出响声,在落针可闻的寂静房间里,这种声音必定会被女服务听到,然后就会让她发现天花板上黏着的一个人形蜘蛛,到时候她一叫起来,上午的一场戏就白演了!
正在严小开考虑着要不要跳下去,一把将她放倒之际,脸上的一颗汗珠已经落了下去,急忙的腾出一只手去接,可终究是没接住,这颗汗珠不偏不倚的正落在女服务员的身上。
严小开的心神顿时一滞,完了,全完了,这女人要发现自己了!
然而,就在严小开感觉绝望,准备从高空跃一下,一招将女服务员击昏的时候,却发现趴在地上擦拭的女服员全无反应,仍然专心的继续自己的工作,仔细的看看,发现那滴汗虽然落在她的身上,却是落到她制服裙上厚厚的裙摆中。
好险!
严小开心有余悸的暗叫一声,可就是这个时候,外面的走廊上又传来了脚步声。
严小开心中又是一惊,难不成是那班雇佣兵回来,只是仔细听一下,发现脚步声只有一个。
很快,风韵犹存的老板娘就到了这个房间的门口,然后冲房间里正在忙碌的服务员叽哩咕噜的说了一串鸟语,大意是说:“随便整理一下就可以了,102的客人退房了,赶紧去收拾一下!”
女服务员答应一声,老板娘就走了。
女服务员加快了速度,匆匆的收尾,然后退出房间。
在房门重新关上的时候,严小开一只挡在面前的手,已经接了一大把的汗。
有惊无险的从上面跃下来后,严小开缓缓的大松一口气,贼真的不是那么好做的,自己明显天份不太够呢!
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来不及多作感叹,赶紧将摄像头和窃听器分别装到地板缝隙中,空调出气口,天花板吊灯上……
正在他要装上最后一个摄像头的时候,走廊上又传来了脚步声,这一次是杂乱的,重叠的。
显然,那帮外出吃饭的雇佣兵回来了。
严小开心头大急,因为既然能听到脚步声,人就应该已经在走廊的转角,自己这会儿出去,必定就会和他们迎面撞个正着……
雨女跟着那班雇佣兵出去吃饭,发现他们除了吃饭就只是吃饭,别的什么都没干,而且走得不远,就在旅馆对面的西餐厅,但她还是照严小开的吩咐,拿手机悄悄的给他们拍了相片,在他们吃饱离开往回走的时候,因为严小开要她打包的午饭还没好,所以就多等了一下。
当她从西餐厅出来,回到旅馆房间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竟然空无一人。
难不成这厮上厕所,掉进马桶去了?所以她又上厕所找了找,可里面也是空荡荡的。
奇怪,这厮到底死哪去了?
雨女放下了手中的饭盒,将自己扔到了床铺上,掏出手机尝试拨打严小开的号码,发现这厮竟然关机了。
郁闷的扔了手机,这就不再管他了,懒洋洋的伸了伸腰,缓缓的闭上眼睛,吃饱喝醉就想睡,还想要……呸,不要男人陪。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例如黑面神,看起来好眉好貌好像真的是好人的样子,可是相处起来却是那么凶,动不动就训人,动不动就黑脸,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的钱,自己欠得特别多似的。
这样一边恨恨的想着,眼皮又一阵阵发沉,变得昏昏欲睡,正似欲睡未睡之际,听到阳台上面传来一阵“咯咯”的轻响!
啄木鸟吗?
这个木制结构的房子最容易招惹啄木鸟了!在倭国的乡下就是这样。
“咯咯!”又是两声响,雨女终于张开了眼睛,向窗台上一边张望,一边凶巴巴的说,“再敲,再敲就把你给打下来,剥了皮,红烧……”
话说了一半,她的声音就戛然而止,因为她看到窗户外面的不是啄木鸟,而是一只特大号蜘蛛。
雨女急忙的走过去,打开窗户将这只大蜘蛛放进来,尽管她真正想做的是,横出一脚,将他直接踢到外面的大街上。
“主人,你在外面干嘛?表演你的壁虎功,还是外面的风景比较好?”
严小开抹了抹脸上的汗,反问:“你认为呢?”
雨女摇头:“我认为这两个可能都不是,因为窗户下面正对着一楼澡堂的气窗,你应该是爬出去偷看别人洗澡的。”
严小开狂汗,“雨女,你还敢把我想象得更猥琐一点吗?”
雨女弱弱的问:“主人,我可以说实话吗?”
“对着我,还有你不敢说的话吗?”
“那我就说吧,我根本不用想像,因为你绝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猥琐!”
“……”
雨女又补充:“主人,我说的是实话,虽然这个实话不是那么好听!”
严小开的额上布满黑线条,真的很想抬起一眼,将她从还敞开的窗户踢出去,让她面向大街,菊花盛开。
狠瞪她好几眼后,这就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大号耳塞戴上,然后捧起放在旁边饭盒。
雨女在一旁很有节奏也仿佛很好心的说,“一边吃饭,一边听歌,你舒服了,胃呢?”
严小开忍不住了,摘下耳塞冲她说,“雨女,做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斯斯踢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