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闪着问号的可不止张亮一个，三个教唆小姑娘的狗东西人人有份。
一听要讨论令自己头痛的bug，刘子丰立刻走了过来。
戴悠悠也立刻起身神色乖巧……
结果，腐女徐小婉扯了扯她的衣角，给了一个要倔强的小眼神，并偷偷扬了扬小肥拳。
那意思——
加油！保持高冷！
不要被渣男蛊惑！
哦，戴悠悠眨眨眼。
张亮却回过味儿来了，转脸望向王小波，后者露出一脸无辜。
艹，你就不能不提前把戴悠悠入职的事情告诉方程吗？张亮心想。
可组中多了一个人，这种事情又怎会不通知组内核心呢。
感觉攒了两天的小气球瞬间被组长放了气。
王小波，生活需要情趣，工作需要调剂，明白吗？张亮腹诽。
“徐小婉你凑过来干嘛？”
明明只叫了两个人，结果除了王小波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方程心中腹诽，瞅你们叁那同款的小眼神，就知道你们要作什么妖。
成天宅在公司，你们也就这点小乐趣了，哎，悲哀。
“我是戴悠悠的师父，旁听一下也很正常吧。”
打量着方程见到戴悠悠的反应，徐小婉怎么感觉古井无波呢？
这不科学啊……
张亮也是这样想的，哥，你的震惊呢？你的骚话呢？你那色色的小眼神呢？
没有，都没有。
方程只是目光越过刘子丰冲戴悠悠点了点头，仿佛在说，嗯，你来了。
戴悠悠也冲他点点头，仅此而已。
咦？怎么没有相互作揖？怎么没有久仰久仰？
这也太平淡了！
徐小婉和张亮心中咯噔，对望一眼，心有灵犀冒出恐怖念头——
这狗比难不成早就认识悠悠？！
方程指着屏幕上一个fatal级的bug，标题为【敌人一多就卡顿】，问刘子丰：
“你用的什么寻路算法？”
“A星。”刘子丰略显紧张，算法是经典算法，他下载了一个算法插件，做了部分优化，但效果始终不好。
算法这块他不熟，平时没什么积累。
他本打算读研究生，随便投了几个简历，结果没想到被青柚录取。
他也是魔大计算机专业毕业，和方程同届不同班，见是做游戏抱着有兴趣尝试一下的态度就来了。
但他并非一个热爱编程的人，更没有参加过魔大的创业交流会，因为没有自己的作品。
刘子丰是一个智力不错，但未能用兴趣和理想聚焦智力有所创造的年轻人。
“难怪了，A星不行的。”方程断然道。
“为什么？”
“因为它是实时算法。”方程一语道破天机，“场景加载后，每个行动单位都要实时计算一遍行动路径，哪怕他们的行动路径是相似的。所以，它的时间复杂度是N*m*t。
你应该使用流场算法，在场景加载前提前生成流场路径，所有单位按照提前生成好的路径行动，这样时间复杂度将降低为t。”
（N：多少个单位，m：单位在存活期执行寻路的次数，t：寻路算法计算一次的用时消耗）
“原来如此，那我回头用流场试试。”刘子丰露出被戳中知识盲区的窘迫，这种算法研究本应是他分内的工作。
方程对这种表情很熟悉，不少程序员都如此，他们不是不聪明，只是觉得自己做的东西能用就行了，并不觉得需要多精巧。
可程序这玩意，它既占空间又占时间，甚至能干烧cpU，如果大家都不优化，那整个行星都放不下运行垃圾程序所需的服务器。
而百中无一的，方程恰巧天生偏执程序的美感与精巧，对这种算法浪费忍无可忍。
“下一条【敌人行进时连成一条线很不自然】，你有解决思路吗？”
没有废话，方程快进到第二个bug，这个bug也很典型。
刘子丰摇摇头，疑惑道：“这应该不算bug吧。”
话其实是冲着戴悠悠说的。
“哦，不是bug吗？我只是觉得不自然。”戴悠悠双手撑在椅子坐垫边缘，两腿撑在椅子两侧，标准的鸭子坐，配上两根小马尾，可可爱爱。
“的确不是bug，但需要优化。”方程道，“20年前的星际争霸大批单位行进时就有这个问题。走路跟排队一样。其实加一个群聚算法就可以改善。这个算法你可以参考the nature of code教程。事实上我建议你把the nature of code看完，做一个行为引擎出来，利用几条基本法则，赋予行动单元更符合人类直觉的反应。”
戴悠悠：？？？
啊，方学长在说什么？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很牛逼的样子。
“the nature of code？好的。”刘子丰又是脸一红。
他发现被方程一说，他的工作仿佛处处都在偷懒。
“光有群聚还不够，流场导航模块要提供地形数据给群聚，这样单位分散时才会根据地形调整队形。”
“我明白了。”
“对了，流场需要多层。”
“为什么？”
“因为单位体积大小不同，通路各异。”
这很简单，狭窄的地方，小小单兵可以通过，但巨型猛犸就不行。
“哦，我明白了！”
“不过不要太多层，否则影响效率。”
“可以根据现有单位的体积设计出大中小三层通路。”刘子丰很是聪明的，已经跟上了方程的思路，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没错，这就够了。”方程点点头，感觉对方上道了。
“……”
戴悠悠伸着脖子听得全神贯注，目光却停留在方程脸上，渐渐绽放崇拜之色。
虽然她听不懂，但看到方程指导其他组员时侃侃而谈，那份自信与淡然，那份厚积薄发，不得不让她心动。
这和男女之爱无关，这是单纯的崇拜强者，人性如此。
而对于一个刚刚步入职场的小雏鸟，戴悠悠就更容易产生仰慕之情了。
原来方学长不仅很会撩骚，专业能力也那么强呢，这侃侃而谈的样子果然很有组内核心的派头。
未来一定不可限量吧。
刚工作不满8小时的职场小菜鸟已经在脑海里替方程畅想牛逼的职场仕途了。
张亮和徐小婉在一旁看得痛心疾首！
喂喂喂，小姑娘你身子不要靠那么前好不好，你脑袋都要扎到渣男的怀里去了。
你那双大眼睛中都在冒小星星了，不要对着渣男一脸崇拜啊。
美女，咱说好的矜持呢？说好的高冷呢？
方程，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怎么不撩骚改技术装逼了呢？
啊啊啊，我恨啊，我其实也懂流场的，刘子丰你为什么不来问我？！
张亮酸了，回工位敲代码去了。
搞不过，真的搞不过，方程这次更牛逼了，通过暴击刘子丰勾引小美女。
这还有天理嘛？
全世界的美女都要喜欢方程了。
徐小婉深有同感，感觉组中一胖大有脱胎换骨证道成男神的势头。
这两天其他组的女同事找她聊方程的次数明显增多，令她这个单身狗很是不爽。
……
下午匆匆而过，除了一开始讨论刘子丰的bug，方程和戴悠悠几乎没有交流。
两人仿佛有默契一般，彼此都认真工作，连多余的眼神交流都没有。
其实，两人都没有演。
戴悠悠个性认真，初入职场更想好好表现，得到同事们的认可。
而且，她没有自己的笔记本，《最后的幸存者》是pc版的，她只能尽量高效地在公司完成测试任务。
至于方程那就更不用说了，现在组里拖欠工作最多的人就是他了，除了暴击键盘就是暴击键盘。
到了5点左右，吴琼给他发来一条消息：
【我晚上要加班，不能一起走了】
方程回复：
【没事，我们组晚上迎新聚餐】
【在楼里聚餐？】
【嗯】
【那回头联系】
【好】
与此同时，秦风正在地下停车场吸着烟，眯眼盯着吴琼的小怪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