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满再一次等在手术楼的大厅里,张爸爸进去已经三个小时里,大姐他们陪着张超的妈妈,周小满和张超现在吸烟区,男人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安慰,周小满仅仅就是拍拍他的肩膀,默默的陪着他。
广播里开始播报张超爸爸的名字,让家属到谈话室去。大家都知道,手术途中家属被叫到谈话室一般都是术中有突发情况。
一行人怀着忐忑的心情,在周小满的带领下来到了谈话室。一进屋子就看到了闫正刻正在打内部电话,看见他们进来,仅仅是对着周小满点了一下头,就继续打电话了。
刘医生开口说“家属不用紧张,现在病人情况基本稳定,但是颅内有个血块位置很不好,我们可以开颅取出,但是肯定会留下后遗症。”
张超的妈妈瞬间瘫软。张超的脸色也瞬间惨白。刘医生接着说“有个特别好的消息就是,我们闫主任,愿意给你们加一场手术,用的是他最近正在普及的新型手术方法,损伤极小,成功率也大大提升。”
张超妈妈一听,马上就要给闫正刻跪下。被小满连忙扶了起来。刘医生也说“快起来,不用这样!但是确实你们真的是很幸运啊,我们闫主任的时间真的排的满满的,这场手术估计都得排到半夜硬加进来。”
闫正刻那边终于放下了电话,跟刘医生说“跟医院协调好了,就安排在今天晚上九点开始。你今天长白班吧?晚上你就别跟了!要不受不了。”
刘医生一听不干了,“别啊,闫主任,我必须跟啊,我不累,现场学习的机会,我不能错过。”
“那你根据情况自行决定吧。其他人员让手术室调度安排吧。你再跟家属好好交代一下,我一会儿马上得去研究院一趟,我就先走了。”
闫正刻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周小满,说到“小满,一会儿你送我一趟!”
往研究院去的路上,周小满抿了抿唇说“闫正刻,我……”
“你不会是代表别人感谢我吧!周小满,你敢说,现在就给我下车去。”
“我没有,我没想替别人感谢你,我是心疼你。”
闫正刻闭上眼睛休息一下,“这本来就是医生的职业,只是我能力有限,不能每个人都顾及到。但是帮助过我家小满的人,怎么也得回报人家一下。”
周小满看着躺在靠背上闭目养神的闫正刻,轻轻过去拉住了他的手。慢慢的揉捏着。“手还疼么?”
“疼!需要二十四小时的贴身陪伴!”
一句话,周小满乐了一路。
周小满把闫正刻送到研究院,一直在车里等他,直到晚上七点多,闫正刻才从里面出来。两个人匆匆回到医院休息室吃了点饭。闫正刻又去办公室,给大家开术前会议。
今天跟院里打报告要来术中观摩的医生和实习生空前的多。相比在视频中学习,这种现场的学习机会可以说是太难得。所以今天晚上的手术楼,格外的热闹。
就连齐院长都特意过来,看到闫正刻受伤的手即便渗出了血,也丝毫没有影响手术效果,才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整个手术历时三个半小时,手术特别成功。闫正刻公布手术成功的时候,蒋红梅喜极而泣,张超也感觉天终于晴了。
周小满望着站在一群医生和实习生前面的闫正刻,挺拔醒目,如此耀眼。两人遥遥相望,浓浓的情深尽在这无声的凝视中。
两人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万籁俱寂。车子停好,周小满摇了摇手中捏着的手,轻声道“闫正刻,到家了,醒醒!”
闫正刻睁开眼睛,眼里有因为没睡够而短暂出现的迷茫。“嗯”了一声,就跟周小满下了车。
闫正刻洗澡的时候,周小满问了小五哥,知道明天主要工作就是修片子,那他就跟小五哥说,自己明天在家修片子。周小满想好好陪陪闫正刻。
闫正刻洗了澡出来,看见周小满已经在床上躺好了,笑呵呵看着自己,“今天别看资料了,太累了,我们早点睡。”
闫正刻什么也没说,走到床边躺下。闭了灯,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闫正刻,还生我气么?我知道错了。”
闫正刻任由周小满玩着自己的手沉声问“知道错哪了?”
周小满立刻开始自我检讨“我不该那么幼稚,揪着过去不放,也不应该怀疑你对我的感情,不该不相信你! ”
闫正刻冷哼一声“现在倒是挺明白!不是不要命的在跑步机上跑了几十公里的你了?不是在卫生间抽烟的你了?”
“我没有不要命的跑,我就是闹心了就去跑一会,也不是一下子跑的。我也没抽烟,我就是点着了,但是没敢抽,答应你不抽就不抽。我还开了换气模式,你是小狗么,都能闻到。”
闫正刻继续翻旧账“生气了就要离家出走,要不是我威胁你,恐怕现在还没有回来呢吧?”
“不会的,没想走远,我就是……冷静一下就能回来,我也没地方能去啊,我更舍不得你,我,离不开你。”
闫正刻不相信的说“周小满,我没看出来你离不开我,你一旦走了,我连去哪找你都不知道。”
周小满在闫正刻淡淡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哀伤。心里更心疼了。
“闫正刻,对不起。我就是,当时有点慌了,越想越觉得你们……我看到你们的合照,我心都揪起来了,那是你没有我的过去!我嫉妒死了!”
安静了很久,闫正刻略显疲惫的声音传来“周小满,过去的七年,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生,更不可能不留下痕迹,知道你介意,所以我从来不提,也确实没有什么可提的,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你如果一直这么介意,你让我怎么办?我就是有再大的能量,有再大的能力,可是我也没办法让时间倒退。你要我怎么办?”
闫正刻一直是上位者的存在,从来不曾这么的无力感。也没有过把姿态放得这么低过。
周小满瞬间受不了了,过去紧紧抱住了闫正刻“我错了!真错了!再不这样了。我就是一时没想通。我跟你吵过以后就想明白了。我不是当天就跟你道歉了么。”
闫正刻感受着周小满贴过来的温度。手慢慢的抚摸着周小满光滑的后背。
周小满慢慢的试探着吻着。突然一滴泪水掉落在闫正刻的脸上,周小满停下来,锤了闫正刻一下“闫正刻,可是你也很是混蛋,你心太狠了,你说的那些......。”
闫正刻突然翻身把周小满压在身下,阻断了周小满没说完的话,喘息着说“不狠点说,你永远放不下!”说着狠狠的吻下去。不再给看周小满说话的机会,周小满挣扎了两下,怕伤到闫正刻受伤的手不敢太用力挣扎,很快就被彻底按住了,闫正刻不容拒绝的吻着他,手慢慢的向后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