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方稗稗说动手就动手,夏侯恭一声怒喝:
“西方败,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杀你们几只未开化的小毛猴,一针而已。”
“怎么,你要试试吗?”
方稗稗说着大鼻针捏到指尖,而夏侯恭也准备召唤自己的佩剑。
因为入宫不能带兵器,他们来之前把剑放在了客栈里。
夏侯恭压根没想到,宫里竟会有人敢对他们出手。
在他记忆中,满朝文武、包括他父皇在内,对剑宗哪怕一个小弟子都是唯唯诺诺、毕恭毕敬的。
看来,剑宗久不出鞘,有人不把他们当回事了。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夏侯让忙将方稗稗拉到一边,低声道:
“教主,咱们还需要利用他们去打仗呢?”
“打仗、打什么仗,是星球大战吗?”方稗稗以同样低的声音问。
夏侯让……
“嗯,对,就是星球大战,你知道的……”
方稗稗:“我知道、我知道,会来很多外星人,什么星舰、战船、激光剑之类的,咱们确实需要很多很多挡在前面的炮灰。”
夏侯让虽然听不懂,但还是猛点头,“就是就是,他们……炮灰呢!”
方稗稗:“那行吧,看在还有点用的份上,本座姑且饶他们一条命。”
夏侯让竖起大拇指,“教主英明!”
方稗稗满意了,“走吧,肚子饿死了。”
夏侯让一听她饿了,忙对身后的小虫子吩咐:
“速速传令,开席。”
他说完拉起方稗稗就走,夏侯恭和剑宗弟子们则被晾在了原地。
为了缓解尴尬,君无垢上前,对夏侯恭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皇子,请 !”
夏侯恭一张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冷哼一声,带着剑宗弟子跟了上去。
君无垢见他那气呼呼的样子,不禁好笑:
这都要气,早晚得气死。
要说夏侯龚为何会忍气吞声继续留下来吃这顿饭呢,主要还是他师父无尘子说宗门没钱了,所以他打算找这刚登基的弟弟收点保护费。
这也是剑宗一贯的操作,没钱了,要么找皇帝要,要么朝地方土豪伸手。
……
今日的宴席没有歌舞助兴,也没有推杯换盏,有的只是群臣静默、宾主敷衍。
大家也看得出,夏侯龚对皇上并不是发自内心的恭敬,皇上对他也不是发自内心的欢迎。
整场宴会,更像是为某个吃货精心准备的大餐。
夏侯恭看了眼夏侯让身边吃得兴致勃勃的“算命先生”,眼中全是鄙视。
“皇上这宴席,甚是无趣啊!”他主动开口。
“不知三哥想要什么趣味?”
夏侯让将自己面前的木瓜血燕端到方稗稗手边,不忘嘱咐她慢一点,别烫着。
“臣听闻,国师大人能文能武,不如……”
方稗稗眼睛一亮,燕窝也不吃了,站起身道:
“好啊好啊,我一人单挑全场!”
大臣们心里骂娘:
夏侯恭你要作死挑个时间好吗,连累我们干什么?
夏侯让拉了方稗稗一下,轻声提醒她:
“炮灰、炮灰!”
方稗稗拍拍脑门嘟囔,“瞧我这记性,把星球大战都给忘了。”
于是改口,“单挑的事情,还是等比武大会吧。”
夏侯龚顺势道,“那你就给我等来个歌舞助兴吧。”
君无垢、周子麟瞬间黑脸。
要是以往,他们完全不担心方稗稗应付不来,可现在她明显不正常,那厮是存心想让她出丑呢。
夏侯让刚要呵斥,方稗稗抢先道:
“歌舞有什么好看的,我出个题,测测你是天才还是傻子。”
一剑宗弟子嗤道:“有什么好测的,我们剑宗都是万里挑一的天才,师兄更是天才中的天才。”
周子麟早看不惯这些装逼犯,开口道:“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那剑宗弟子唰地起身指着他,“你什么意思?”
周子麟:“老子的意思是说,你们牛不知角弯、马不知脸长,傻逼!”
剑宗弟子全部哗啦站起,“你找死!”
方稗稗见了跑下座位,“要打架吗,来啊来啊!”
夏侯让:这帮作死的,老子管不了了,你们作吧。
夏侯龚想到钱的事情,摆摆手,“要测就让她测。”
“但要测出我是天才,国师大人是不是该下跪道歉呢?”
此话一出,殿内顿时炸开了锅:
“三皇子太嚣张了,竟敢让堂堂国师下跪道歉。”
“剑宗一贯如此,先帝在的时候就这样,欺我朝廷无人啊!”
……
夏侯让不想装了,刚要掀桌子,君无垢起身:
“要测出你是傻子呢?”
夏侯龚冷笑,“剑宗弟子任凭差遣。”
“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君无垢看向夏侯让,“皇上,让人取纸笔来吧?”
方稗稗不耐烦了,瞪着君无垢道,“丫的我比还是你比?”
君无垢:“我是怕他们赖账。”
“怕什么,谁赖账我打断他的第三条腿。”
众臣……
君无垢:“行吧,你开心就好!”
夏侯龚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笑。
他算是看出来了,满朝文武、包括夏侯让都对这疯子很是尊重。
若她败了,正好提出一大笔钱,做为免除磕头的交换。
他在心里算计,要多少钱夏侯让才会心甘情愿拿出、满朝文武又不会拒绝。
这时方稗稗开口了,“本座就以你们为题。”
“树上七个猴……”
众臣喷饭。
剑宗弟子在心里大骂:你才是猴,你全家都是猴。
方稗稗才不管别人怎么想,继续道:“打死一个猴,还剩几个猴?”
夏侯龚嗤鼻,“如此小儿科,也好意思拿出来问。”
“当然是六个了。”
方稗稗:“不对。”
“怎么不对了,树上七个……猴,打死一个,不是六个是什么?”
方稗稗:“我说的是树上骑个猴,骑,懂吗傻子?”
“你……”
“我再问你,树上七个猴,打死一个猴……”
不待她说完,夏侯龚道:“一个都没了。”
方稗稗:“我说的是七个猴,你们一二三四五六七个猴,懂吗笨蛋?”
夏猴龚……
“行了,继续听题,树上七个猴……”
夏侯龚打断她:“说清楚,是骑还是七?”
“七,你们七个猴的七。”
众臣:她这是跟“剑宗七猴”过不去了?
“打死一个猴,还剩几个猴。”
夏侯龚想都不想:“六个。”
“错,答案是没了。”
这次不待夏侯龚开口,有大臣问:
“怎么又没了?”
方稗稗:“其它的吓跑了啊!”
“不信咱们去试试,看看打死一个后,其它的会不会跑?”
众臣无语,但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
方稗稗看向夏侯恭“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还说你不是傻子?”
夏侯龚内心: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难道真是……”
方稗稗又道:“我再问你,树上七个猴,打死一个猴,还剩几个猴?”
夏侯龚稳了稳心神,“没了。”
方稗稗:“错,还剩六个猴。”
夏侯龚唰地站起,眼中一片血红: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还 有六个,难道其它猴子是傻的吗,不知道跑?”
方稗稗:“对啊,就是吓傻了,没反应过来呢。”
“我再问你,树上七个猴……”
夏侯龚一屁股跌坐回凳子上,双手抱头:
“不要问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它们到底是傻了还是跑了,我不知道!”
“我就是个傻子,这么简单的问题竟然一个都答不出来,我就是个傻子!”
“哈哈哈,原来我是个傻子……”
全场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