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哑巴村,他的几个伙伴曾在夜幕的掩护下试图逃跑,但都没有成功。
一是因为这个村寨有一套严格的防控措施,它四面环水,水流湍急,且水中布满暗瞧,还有各种暗器,叫人防不胜防。人如果摸不清情况而贸然下水,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还有寨墙,有可能你还没到护村河边,就被生擒了。
你特殊的服装,加上脸上永不消失的印迹,使你永远无法融入这个正常的社会,成为自由人难上加难。
也许被洗脑了,反正这个村的村民也对这些劳工很不友好,完全把他们看成是另类。一个工人逃到村寨,见逃出去无望,便逃到了相邻的寨里。被发现后,引起妇女和儿童的恐慌。最后被捉,送到哑巴村,被处死了。
以后,他们就对逃出去不抱什么希望了,慢慢地,变成了劳动机器,只知道干活,许多人的生命就这样慢慢被榨干,凄惨地死去。
他们由最初的一百多人,剩到了目前的不足二十人。
而他们刚来哑巴寨时,村里到处住满了人。几年过去了,那一景象不再。现在,村里己很少见到人了。
好在现在工程已接近尾声,工人少也对工程影响不大了。
他们能出来休整,并且现在己是第十天,说明工程己进入扫尾阶段。接下来,也只是修修补补的一些小活了。
听到又要下洞,麻五很难受。在地面享受阳光有多好,他们可不想再踏入那个黑暗的世界一步了。
听了麻五的诉说,张信感到十分地难受,这些工人太不幸了。
但是要想把他们救出去,也不现实。一来这寨里把守森严,二来这些人要马上去应付差事。那些监工如果找不到工人,岂肯善罢甘休,还不得来个全村大搜捕?那时不光救不了工人,还会把他们集体送命,得不偿失。
而且张信他们还有暴露的危险,这对他们以后的工作,会造成更大的被动,这是万万做不得的。
要救他们,得有充分的准备。
这时,他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个想法。
“马武,你对这项工程,有什么看法?”
“我认为他们在山里加工的,就是我们要找的陵墓。那个白胡子老头,就是魏忠贤本尊。”
“有道理,和我想的一样。”
“但是不知道陵墓建在山的那一个部位。麻五,你知道你们是在什么地方进山的吗?”
“不知道,”麻五摇着头说,“每次我们进出施工现场,都由专门的人员来押送我们。全程蒙上眼睛,就是怕我们看清楚所走的路线。所以,在这儿这么多年了,工地在哪,对我来说,仍是个未解之谜。但是根据经验,我们还是有了一些判断。”
“说说,”张信鼓励他。
“凭感觉,我们就没有走出寨,好像一直向西走的,方向是西岛。途中有一次坐船的经历,时间也不长,地点可能是从东岛进入西岛的渡口。上岸后特能迷惑人,左拐右拐的,不觉把人转迷糊了,谁也无法知道去哪里了。”
“你们这几年,都参与了哪些工程…”张信问。
麻五正要回答,忽然,在门口放哨的那个人,发来了信号,有人过来了。
原来是寨里的巡查人员。
为了防止这些人有逃跑行为,村里特设置了巡逻制度。
二人赶忙躲到一处隐蔽处。
等那些人走远了,二人才出来。这时的麻五,情绪特别低落,他真的是不想再回到那个黑暗世界里去了。
张信忙对他进行劝慰,这时候,外出串门的几个人也回来了,根据经验,离出发时间不会太远了。
考虑到安全问题,虽然还有太多的疑问,也不能再问洵下去了,那样会使麻五精神彻底崩溃掉的。
他们便向麻五告辞。
麻五眼含热泪,对二人难舍难分,希望他们能再坐一会。
张信只得再一次安慰他们,然后走出了那一个小院。
“这对于我们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张信说道。
“你要干什么?”
“你难道不认为这是天赐良机吗?这可是我们找到魏忠贤陵的绝佳时机。”张信说道,“他从民间搜刮来的财宝,以及那张藏宝洞,可能都在洞里放着。包括魏忠贤本人,是否在世,都能在洞里找到答案。”
“可是,我们如何在无线索的情况下,找到陵墓的进口呢。”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们的运气来了,所以才在这个时间段,来到了哑巴村,见到了麻五,了解到这么多内幕情况。虽然还有许多细节没打叫到,但这些已经足够了。”
“我只听到了这些人的苦难,但并没有听到他说进入洞的出口在那儿。”
“虽然没有说,但他们今晚的动向,却很重要。现在我们己经确定,他们今夜将被押回到施工现场,进行这未完工的作业。这不就是机会吗?只要我们盯住他们去了那儿,在那个地方消失,那个地方就是进出洞的口。”
马武听完,连呼大妙。
经过一番努力,他们逃出了哑巴村,来到了那条主干大道上,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潜伏了下来。
这条路,是进出哑巴村的必经之路。在这儿埋伏,所有进出村里的人,都不会逃离他们的眼睛。
这时,夜已经很深了,整个迎宾大道,连个鬼影也没有。
不远处传来打梆子的声音,那是从寨墙上传来的。那些忠于职守的士兵,仍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为了村寨的安全,付出着自己的劳动和心血。
终于,通往哑巴村的道路上,传来了脚步声。
果然是麻五他们,张信数了数,共二十一人。
这和麻五说的情况不符,他们总共不到二十人了,而且还有几人因身体原因,需要继续休息。
那么这些人,可能融合了其他队伍的工友。
由于过度的伤亡,每支队伍都减员严重。哪怕一个小工程,其人数都不足以完成,所以合并是大概率事件。
二十多个人,却有近五十人的队伍押送,保卫措施不可谓不严密。
这些人都蒙着面,被一条麻绳拴住,垂头丧气地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
正像他们猜的那样,他们上了迎宾大道,向西岛走去。
两个人悄悄地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