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屋子里怪异的叫声,记者的好奇心让刘洋子停下了脚步,她对吴凯说:“我去看看。”
这个院子里有三间正房,两间矮厢房,一间厢房的门是开着的,房顶有烟囱,应该是厨房了。
叫声是从另一间厢房里发出来的,刘洋子来到这间厢房,门紧闭着,上面挂着一把生了锈的大铁锁,看来这扇门很久没开了。
刘洋子来到窗户前面,窗户很是破旧,没有玻璃,是用塑料纸蒙上的。
刘洋子打开窗户,几根手指粗的钢筋嵌在窗框上,窗户里面黑洞洞的,一时也看不清房间里都有些什么。
刘洋子从包里拿出手电筒,往房间里照着,一张蓬头垢面的脸出现在眼前。这是一张苍白的、苍老女人的脸,眼神空洞。
女人张了张嘴,里面的牙都快掉光了,就像这窗户一样,黑洞洞的。
刘洋子吓了一跳,小腿一软,差点摔倒。还好吴凯及时来到她的身后,伸手扶住了她。
吴凯探头一看,女人的惨状也让他大吃一惊。屋里的女人看见刘洋子和吴凯,朝着他俩伸出双手,嘴里含混不清地叫着:“救我!救我!”
女人站起来,朝窗户走来,脚下哗哗作响,她的两只脚上竟然都锁着铁链。
因铁链的长度不够,她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她想走到窗户前,就用力向前挣,但是铁链拉住了她。女人急了,就“啊……”地大叫起来,叫声凄厉!
有两个孩子听见叫声,从正房里走出来,一个孩子五六岁的模样,还有一个也就两三岁吧。两个孩子都穿着破烂的衣服,像看大熊猫一样盯着刘洋子和吴凯。
刘洋子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糖,塞给两个孩子,两个孩子接过糖,高兴地剥开糖纸,塞进嘴里。
刘洋子伸手指了指厢房:“孩子,里面是什么人啊?”
小孩子好像听不懂她说的话,只是摇头,也不说话,表情非常的木讷。
这时候,有一个中年女人走过来,一边打手势比画着,一边问:“你们是谁啊,到这里来干什么的?”
“大姐,您好,我是《清江晨报》的记者,我问一下这屋里关的是什么人?”
刘洋子虽然听不懂中年女人在说什么,但是看她的手势已经猜的差不多了。
“啥,记者?记者是干什么的?”女人讲的当地方言。
刘洋子又解释了一会,女人还是听不懂,她俩就是鸡同鸭讲,各讲各的。女人看说不明白,就掉头走了,好像要去喊人。
“我讲话很难懂吗?”刘洋子郁闷起来。
“姐,我听说南山这里有很多少数民族,一辈子都没出过大山,根本就听不懂你说话的。”吴凯想起了自己曾经遇到过的南山洞族。
“我们想办法把她救出来!”刘洋子看着吴凯。
吴凯来到门前,握住铁锁,气沉丹田,“嗨”的一声,用力往下一拉,铁锁开了!
吴凯一脚把门踢开,正要进去,一个粗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们是干什么的!?”
吴凯转身一看,刚才那个中年女子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正站在自己的面前。这汉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吴凯,眼睛里充满了敌意。
“你是什么人,里面锁着的那女人是怎么回事?”刘洋子问。
“这是我家,她是我婆娘!”这汉子居然会说人话。
“你婆娘?为什么要用铁链拴着,锁在屋里?”
“你谁啊?我婆娘,我怎么对她,你管得着吗!”汉子振振有词。
刘洋子掏出记者证亮了亮:“我是《清江日报》的记者,就算她是你婆娘,你也不能锁着她,限制她的人身自由,你赶紧把她放了!”
“凭什么,这是在我家里,你算老几,也敢命令我!”汉子不理她。
“好,你不放是吧,我自己放!”刘洋子往屋里走去。
汉子一看急了,冲上来要抓刘洋子,被吴凯脚下使了一个绊子,栽了个嘴啃泥,趴在地上。
汉子爬起来,大声叫喊:“快来人啊,我婆娘跑啦!”
不到两分钟,从外面冲进来两个汉子,手里拿着木棍,朝着吴凯扑过来。
吴凯一看情况不妙,从地上捡起一根短棍,拉着刘洋子就往外跑。两个汉子挥动木棍向吴凯打来,吴凯用短棍格挡住,他不敢恋战,挥舞短棍逼退两人,拉着刘洋子跑出了院子。
吴凯环顾周围,有十几个村民手持棍棒锄头和铁锹,从村子的四面八方呼喊着跑来,眼看就要把两人包围。
吴凯看到西南方向有一个缺口,拉着刘洋子夺路而逃,出了村子,面前出现了一条小路,两人顺着这条小路往前跑去。十几个村民跟在后边大呼小叫着,紧追不舍。
吴凯两人跑出几里路,回头一看,村民们还在后边追呢,再看看前面,一块巨大的石头竖在面前,上面刻着三个大字:多情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