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亿将车灯调成较暗的近光灯，待车停稳后戴上口罩下了车。
“大姐，那个我这儿有豆浆，你喝吗？”
说实话，万亿此刻不知道如何开场。
换成此刻你是环卫大姐，凌晨突然冒出一个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问你‘喝豆浆吗’，你会怎么回答？
见环卫大姐连忙警惕的模样，万亿便知道自己这脑子啊，一到用的时候就不通电了。
那之前看那么多脱口秀，那么多语言类节目，一个没用上啊！
尤其她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像极了一个偷了东西连忙准备处理的小偷......
“不用不用，我还要干活呢，你要卖豆浆也该早上去人多的地方摆摊啊。”环卫大姐摆摆手，接着抄起扫把扫地。
“我这是免费送的，不收钱的。”
万亿连忙接话，生怕晚了一秒大姐要用扫把赶人了，她转了转眼珠子接着道：
“是这样的大姐，我们年轻人准备开业卖豆浆，但是不知道好不好喝，就做了些免费让大家帮忙尝尝，试试水。”
此刻她只能瞎编，但又要说得合理一些，不然直接说自己是为了系统的礼物做任务来了吗？
脑子瓦特啦？
大姐回头看了眼还亮着灯的房车，眼神里全是‘你确定？’‘你觉得我扫大街智商就低吗？’
“哦？开这么好的车，豆浆准备卖几块钱一杯啊？”
“其他店好像都是两块吧....额...”她不假思索地回道，又连忙解释：“不不不，今晚的都是免费，这豆浆都是我自己做的，天气冷，要不您尝尝？”
“真的免费？”大姐有些动容，虽然眼前女生行为怪怪的，可看着也不像什么有坏心思的样子。
“哎呀，大姐我就跟您说实话吧，我跟朋友玩游戏输了，惩罚我给环卫工人送五十杯豆浆！您就帮帮我吧～好不好？”万亿赶紧又现编一个理由，说罢还双手合十做出请求状。
本以为这个理由大姐不会相信，谁知她下一秒眼睛便亮起问道：
“什么游戏？我儿子最近也爱玩游戏，不和我说话，我倒是很好奇你们年轻人现在都喜欢什么游戏......”
万亿一愣，随口而出一个正火的手游，这也不是假话，自己闲着的时候也会开黑两把。
只不过自从出院后再也没想起那游戏。
“哦？这游戏好玩吗？我也想学习下，这样好跟我儿子有些共同话题....”大姐掏出一张纸巾擤了鼻涕，接着道：
“现在的小孩子叛逆，直接不让他玩会有逆反心理，要是我也能懂一点就好了....”
万一实在没想到今天的第一位目标竟是一位母亲，还是位如此特殊的母亲。
她心觉没有资格去评论谁家的孩子玩游戏，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尊重每个人的决定就好。
便开始简单地跟环卫大姐讲述这个游戏的入门情况，并且按照自己的观点讲了几个喜欢的英雄。
环卫大姐一边听，手里的扫把不停滑动着地面。
移动的速度不快，万亿还能跟着。
环卫大姐也察觉到停在不远处的房车，顿了顿，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道：
“小姑娘，谢谢你给我热心讲了这么多，不是说有惩罚吗，刚好扫完了，我也尝尝吧。”
“额？...好勒，大姐，稍等我一下。”愣了几秒后，她立刻明白大姐的意思。
一路小跑回到房车内装了一杯豆浆，一杯红糖姜茶。
刚端着两杯下车，环卫大姐便已经出现在车门口，她脸上挂着笑脸等待着。
“我给您还倒了一杯红糖姜茶，有盖子有袋子可以提，您先喝一杯暖暖。”万亿将两杯装入手提袋的豆浆、姜茶递给大姐。
“不用不用，我要一杯就好，你不是说惩罚五十杯嘛，剩下的给其他人吧！”大姐连忙摆手，不想贪多。
“这红糖姜茶不算在内，没事，您都拿着。”
大姐见状也不再推辞，连忙问万亿这五十杯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
虽不明白大姐问这话的意思，却也还是将必须是环卫工人的要求如实道出。
“只要是环卫工人就行？”大姐在衣服上蹭了蹭手问道。
随后仰头喝上一口，一股暖意直接涌入腹中，很是舒服。
这豆浆清爽细腻，豆香味十足，而且不似很多店里的卖的那么甜，能喝得出是现磨的豆浆。
万亿回想起系统的任务确实是如此要求的，便点点头回应。
“那你还剩多少杯没送出去？”大姐再喝上一小口，缓缓问道。
“49”万亿一笑。
大姐你可是第一位啊。
“好说，你等着。”
大姐一手端着豆浆，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威信便开始录起视频：
“老张、老杨，扫完赶紧到我这边环二路来，有免费豆浆喝，来晚了可没有了昂，把老许那几个都叫上！”
话罢，大姐又录了个自己喝豆浆的视频：
“群里的弟弟妹妹们，我在环二路口，干完活的都可以来这里来喝杯豆浆，免费的啊，赶紧的啊。”
大姐这一分钟内连续两段视频给万亿看得呆愣原地。
这是给她摇人了？
“嘿嘿，正好我这段也打扫干净了，我们在这儿等就行。”大姐将手机揣回兜里，吸了吸鼻子。
万亿点点头，心里却是感激，她正愁这五十杯自己要是一个一个找，再一个一个解释，那得到凌晨几点去了。
大姐这一番操作直接给她省了一半力气。
“别担心，50个人小意思，我们环卫工人群里300多号人呢，今晚上班的都不止50个。”大姐轻松笑道。
万亿正不明白呢，大姐接着道：
“最近临阳市要开展市容市貌检查，为期一个月呢，光这晚上上班的都分了两班。”
“原来如此，大姐你等我下，我去把剩下的豆浆全部搬出来。”万亿突然想到接下来可能会来不少人，这里正好是晚上，可以直接在这里把摊位支起来。
大姐闻声也跟了脚步前去。
五十杯豆浆重量不轻，她一个瘦瘦的姑娘，可能拿不动。
得去帮把手。
可又担心自己这一身弄脏了这么漂亮的车，也只在房车门口帮忙接应。
“好了，咱们就在这等他们来吧。”
不到五分钟，寂静的路边便支撑起一片小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