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又要说什么?”
许之谦看着眼前的人,真的佩服自己的忍耐力。
“许之谦,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宫一凌的世界和你是不同的,你又何必强求?”
夏沫然这次语气倒客气了。
“要是你和她真的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今天又何必在这里说服我?你要是还不死心,我也没办法,只是,不要怪我的手段比你的更狠,在达子嘴里,你也听说过关于我的事了,不是吗?”
“你……”
夏沫然还想说什么。
“不要以为我一味的退让和回避是没有手段,我只是顾及到宫一凌对你留有余地,你再不知趣离开,就算你是澳洲户籍,我也不会忌惮。”
许之谦冷酷的讲完这段话,就走出了咖啡厅。
还在原地的夏沫然,本来想的是,加大筹码,达子调查了,根本就查不出许之谦的背景,完全是一片空白,他连从侧面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他原本也不觉得许之谦能在宫一凌身边待多久,可一次次接触下来,他隐约感觉许之谦的身份应该不简单,而宫一凌拒绝他的态度,坚决程度让他也有些慌了。
再没自信,也不要把自己软弱摊开摆在敌人面前。
曾经,许之谦的世界是没有屈服这个词的,但是这次,她就连自己也找不到坚持下去的勇气,一开始的自信,也随宫一凌的不在意在消逝。
宫一凌下班了找不到许之谦,酒吧,公寓都没许之谦的影子,打电话,许之谦也不接。
第一次,宫一凌终于因为找不到许之谦,害怕了。
“早上见过她一次,午饭没吃就带着阿文不知道去了哪儿,之谦不是那种做事莽撞的人,没事。”
欧铭拿了杯饮料过来,安慰了一下宫一凌。
宫一凌火急火燎的赶到酒吧来,很认真的和她们解释了那天的事。
宫一凌接过了却没有喝,放在吧台,心神不宁,不经意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我们吵架了,所以……”
“这个不用担心,她有分寸,可能就是忙事情去了。我们都不是许之谦,我们可以接受你给的理由,冷静的听你解释。她刚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跟她说过,你可能会有另一段感情,她是成年人,理应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想和她好好在一起,就要跟她解释清楚。”
欧铭倒是很轻松自然的样子,一点也不担心。
宫一凌刚想说什么,凌秋很着急的跑了过来,包厢里有人闹事,欧铭就赶紧过去解决。
宫一凌坐了会儿也就走了,外面下着雨,无疑是给她的心情又添了一笔阴沉。
拖着无力的身体,宫一凌的胃有些隐隐作痛,这几天和许之谦怄气,饮食也没规律,从早上起就只喝了杯牛奶,现在有些支持不住了。
好不容易打开了房门,看到玄关处许之谦的鞋,宫一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屋子里没开灯,厨房也不像有人。
脱了鞋就进屋找许之谦,开了书房的灯才找到,已经倒在床上熟睡的许之谦。
“许之谦。”
宫一凌轻声叫了一声。
许之谦没有任何动作,还是趴在床上,宫一凌感到莫名的心安,许之谦还在,还像个孩子一样,不会离开她的,不会。
小心的扯过被子,碰到许之谦才发现原来许之谦的衣服是湿的,赶紧摸了一下许之谦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又想起之前的体检报告,宫一凌突然又开始害怕了。
想叫醒许之谦,却发现许之谦手里拽着个文件袋,袋口已经开了,里面的东西也有一些露了出来。
宫一凌并没有觉得奇怪,但是看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不得不奇怪了,打开一看,除了她和夏沫然的结婚照,还有孕检报告,这些东西悉数落入宫一凌的眼帘,她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有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宫一凌拿着这些东西,看着许之谦,自嘲的笑了笑。
宫一凌耐不住脾气直接把文件袋砸到许之谦脸上。
许之谦被惊醒,茫然了片刻,看到文件袋后转而又清醒了。
“许之谦,你是不是还不止有这些?调查得那么仔细,怎么可能只有这些?”
宫一凌疯了似的开始翻东西,在电脑桌的柜子里又找到了两个文件袋。
文件袋里不止有她在澳大利亚和夏沫然的结婚照,还有前不久她和夏沫然见面的照片,甚至还有她这一两年出席聚会,公司不同场合的照片。
“许之谦,你跟踪我很久了吧,在我遇见你之前,你就已经知道我回来了对不对?一切都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宫一凌拿着照片质问许之谦,但是许之谦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静静的站着,等着宫一凌下一步的动作。
宫一凌把文件里的照片都取了出来,还有那张支票,捏着,在许之谦眼前摇晃。夏沫然曾说,许之谦和她再一次相遇,都是许之谦的计谋,许之谦知道她回来了,知道她这个时候最需要安慰。
“你就那么缺钱吗?为了钱你就这么堕落吗?为了钱你是不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宫一凌生气的把照片都丢向许之谦。
但是就算这样,许之谦还是不说一句话,只是看着宫一凌,看着,面无表情。
“你说我高傲,对,我有钱我就喜欢无理取闹了,怎么样?满大街像你这样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的人多了去了,感情骗子真是到处都是,你跟夏沫然有什么区别?”
宫一凌见许之谦不应她,骂得更凶了。
许之谦依旧面不改色,但是心里却难受到不行,如今,她竟成了她口中的骗子。
“许之谦,你就是个骗子,不对,你连骗子都不如,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怎么不干脆去找男人,不是更能满足你吗?你去啊。”
宫一凌一把推开许之谦,讨厌的看着许之谦,许之谦后退了两步,还是面不改色。
终于,看到宫一凌那种神情,许之谦还是开了口。
“如果我说你以为的这一切都不是我做的,你会信吗?”
许之谦痛心的看着眼前的人,心如刀割。
“许之谦,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做的?”
宫一凌的心里,已经认定了就是许之谦做的。
“你就一点也不信我吗?”
许之谦无可奈何的任对眼前的人抱有幻想。
“信啊,我不就是错信了你所谓的真心吗?这也不能怪你。怪我自己太天真了。”
宫一凌看着许之谦,仿佛在看一个骗子一样厌恶。
“但是我真的没做过,我是真的喜欢你,一直都只喜欢你,没有爱过别人。”
许之谦可怜的乞求着宫一凌可以信她一次。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许之谦,你的虚假面具已经被扯下了,你现在可以走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宫一凌起身就打算离开房间。
许之谦一把抓住她,却被她狠狠的甩开。
“我没有做过,没有,这些都是夏沫然给我的。”
许之谦想要给自己一个清白,宫一凌根本就不会信。
许之谦越是这样,宫一凌就越生气,回房将许之谦的行李打包丢了出来,然后是阳台的盆栽,全部摔得一塌糊涂。
看着这一切,许之谦的心,麻木的抽痛着,仿佛不是她的了。
“无论你信不信,这些都不是我做的,我没理由做这些。”
许之谦努力控制着,她真的好难过。
“钱不是理由吗?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夏沫然说你嫌钱少,还开价要我的身价,许之谦,你要钱你跟我说呀,你找夏沫然做什么?”
宫一凌已经气到失去理智。
“夏沫然说什么你都信,我说什么你都不信。”
“我怎么信你?你要多少钱才能满足?你那些朋友,也没见你说哪一个有正当职业,还天天出入高档场所。”
宫一凌并不知道,许之谦的朋友们,多么努力的掩盖身份,他们出入的地方,都是深思熟虑决定的,为了不让人查到他们的交集。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有没有想过喜欢我,哪怕只是一个念头?”
许之谦站在宫一凌面前,对发生的一切,无可奈何。
她没办法对宫一凌坦白一切,她的身份不能公开,欧铭凌秋他们的也不能。
“许之谦,别高估你自己了,你不过就是一个调酒的,我还不至于犯贱的去喜欢一个骗子。”
宫一凌的回答,没有半点犹豫,更没有半点情意。
许之谦蹲在地上,找出自己带来的衣物,她所带走的,是纯粹属于她自己的东西。
“我知道我现在怎么解释你都不会听,但是你冷静下来自己好好想想,你对夏沫然的话有一句信一句,我真的没有办法。”
许之谦收着东西,也没有留下来的意思。
她知道宫一凌现在是在气头上,说的话也没有必要在意,但是宫一凌对她没有半点信任,她不知道自己努力了又能怎样。
许之谦掏出兜里的钥匙,轻轻的放在餐桌上,她放手了,终于,她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再坚持。
宫一凌由始至终都没有想过信她,她又还强求什么呢?不过是个骗子而已,不是吗?
而宫一凌呢,她一直都知道许之谦在酒吧工作,跟她在一起后,也没有工作了,生活开销都是她在负责,许之谦也没有问她要钱,但是也没有给她买过什么东西。
许之谦的朋友,总是在酒吧聚,要不就是高档会所,但是她也却从来都不知道,他们都是做什么的,许之谦也没有说,她也不方便问。
结合夏沫然的说辞,她就给许之谦判了刑。
当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这房里的一切,都只属于宫一凌一个人的,和她许之谦没有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