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天又一天的过去,许之谦除了处理正事的时候,还算是个正常人,静下来的时候,跟个木偶似的。
“还是以前的时候好,玩世不恭起码还算个正常人。”凌秋道,看着坐在角落里的许之谦,既无奈又心疼。
“你不后悔吗?这么一个家伙。”夏蒙道,倒了杯酒递过来。
“你后悔吗?”凌秋反问。
“还好,最起码我还能爱其它人,只是看她这样,想给她两耳光。”夏蒙说的风轻云淡,不以为然。
“为什么,你可以这样?”凌秋不解。
“因为我已经过了,爱她爱到全世界都只有她的阶段了,好像是回到了朋友的阶段,你呢?看样子还在第一阶段呢。”
“嗯,似乎不太好过呀,这个阶段。”凌秋苦笑。
“不要为难自己,可能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你也会发现,原来你也不是那么爱她,只是喜欢她的样子,她的声音,又或者别的什么,并不是不可代替。但是也有可能你会发现,自己原来更爱她,爱情就是这样,谁都没办法控制。爱了就爱了,而不爱,就不爱。”夏蒙轻笑。
“你笑起来,真的,还不错。”凌秋道,也笑了起来,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我在想我要不要去电视台买个笑,估计会一炮而红哦。”夏蒙识趣的也不再继续那个不愉快的话题。
“要不去人妖酒吧,也可以哦。”
“那就不要了,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哈哈…………”
“呵呵……”
一件事,如若想不到解决的最好方式,就不要再想,冷静一会儿,也许办法就出来。
情急时的办法,总是死马当活马医,但是有时候,没准就是头活马,也给医成死马了。
“宫总,这是一商集团的合约,他们公司还是没有做出让步。”
李秘书将合约放在桌上,转身捡起一地的文件。
“嗯,那就不签了,没有利益的合约,浪费人力。”宫一凌倚在椅子上,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李秘书不敢多问,收拾好文件就出去了。
最近宫大小姐一直心情不佳,她知道一定是关于许之谦的,这段时间都没她消息,还有夏沫然,这两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两个人都不见了。
下班很早,宫一凌却不想回家,那里是家吗?除了一个空荡荡的空壳,还有什么?
打开房门,静悄悄的,静得让宫一凌难受,但是还是要进去,进到这个除了她,就没有其他人的家。
许之谦没来时,她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就在她已经习惯有她陪伴时,她又一次,回到了一个人,这一次,多久,才能习惯呢?
打开客房里的灯,桌上还放着许之谦在夜市买的仙人球,坐在电脑桌前,以前,我没回家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只有坐在这里?都干些什么?
许之谦,你不会看电影看一整天吧?宫一凌想着想着,就笑了。明明欺骗了自己,为什么一想到她,又会欣喜呢?宫一凌不明白。
打开电脑,桌面是有一次她们去公园的时候,许之谦躲在一个大树后面偷拍的她,许之谦的手机里,也全是她的照片。
就算是在吃饭,许之谦都会拿出手机来拍来拍去,有时候她都不好意思了,但是许之谦却乐此不疲。
登录许之谦的微信都是关于她的,仿佛她们还没有分开一样,只是,聊天记录显示,许之谦一直都没登这个微信,也许就算有,也没有和任何人聊天吧,一点记录都没有,现在,她连许之谦的影子都抓不住。
许之谦的世界里,满满的都是她,但是,那天的一幕幕又在她脑海里重现,许之谦是为了钱才和她在一起的,根本就不爱她,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她相信而已。
一想到这些,宫一凌就心痛到不行,她以为,这世界,许之谦是不会伤害她的,为什么,连许之谦也是这样?
退了微信,打算关了电脑,却看到桌面有一个文件,是加密的,打不开,越是这样,宫一凌越好奇,立马打电话给李秘书,让她想办法在没有密码的情况下,远程打开这个文件。
李书洋也不愧是宫一凌的首席秘书,不一会儿就搞定了。
里面除了照片就是几篇日记。
“我爱她,根本无法停止,但是,我要拿什么去和那个男人比?过去,如今,一凌心里,放不下的全都是他。”
“我不想失去她,就算知道是自己一厢情愿,我还是不愿放弃,我爱的人,爱了这么久的人。”
“一些照片而已,那个男人,也真是太小看我了。”
“这次亲自出马了,还有微型摄像机,高估了自己的演技。还有他们去酒店的照片,虽然知道事情绝对不是他说的那样,但是看到那些照片,心还是好痛。”
“。。。。。。。。。。。。。。。。。。。。。。”
“。。。。。。。。。。。。。。。。。。。。。。”
每一段话,都是对她的爱和不舍。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夏沫然,要不然那天你怎么会那么生气,为什么我到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呢?夏沫然就是挑拨离间来的,各种证据都只是为了让她们相互猜忌。
宫一凌的防线,眼泪,此刻一起宣泄了出来。为什么?
许之谦走的那一天,一直问她,一直问她为什么不相信她。明明她是回来道歉的呀,怎么一回来,见到那些照片,她就没有理智了?是因为害怕许之谦放弃自己吗?还是丑态毕露,甚至不惜与她争执。
宫一凌趴在书房的床上,这是许之谦走之前睡过的地方,床单上早已没有许之谦的味道,卧室里那些衣服也只有洗衣液的味道,曾经许之谦的一切都不见了,就像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一样。
宫一凌坐在地板上,看着合照里永远都在角落里的许之谦,再也忍不住的泪水哗哗直掉。
每一天醒来,都要面对没有许之谦的一天,这是宫一凌没有想过的,她从不知道,没有许之谦,她的生活会变成这样,杂乱无章。
餐桌上再也没有做好的饭菜,包包里也不会再像变魔术一样跑出新鲜水果,鞋柜的鞋子也不再整齐,家里也没有以前那种好闻的味道,整个屋子,只有她身上的香水味了。
桌上的小花也谢,像生病了一样耷拉在花盆里,毫无生机,所有因为许之谦而绽放的事物,都在枯萎,它们,也只能是曾经了,是吗?
宫一凌想着,换了身衣服,拿上钥匙就出门了。
她也担心,这一切都是许之谦布下的局,只是不管是局还是真相,她都想再见她一面,问个清楚。
半调蓝还是老样子,她特意躲开熟悉的服务生,选了一个角落坐下,出门前也刻意做了伪装,她现在,甚至没有正面接触许之谦的勇气。
差不多是酒店人满为患的时候,许之谦才出现了,没有去注意其它地方,许之谦只是一如既往的调酒。
偶尔还是会有人搭讪,许之谦只是礼貌性的拒绝,送对方一杯酒。
“听说,你有女朋友了。”
一位常客看着许之谦。
“何小姐,你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许之谦调好酒,推到那女的面前。
“但是以你以前换女朋友的速度,应该已经换了。”
“是换了,不过是我被换了。”
许之谦调好酒了,给自己倒了一杯,准备休息一下。
“许之谦,你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有人敢甩你。”
许之谦无奈的笑了笑,抬头看向舞池,在角落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似乎一直看着这边,见许之谦发现了自己,赶紧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宫一凌侧身,不与许之谦正面相视。
“怎么,看到美女了?我追你大半年了,没见你正眼瞧过我。”
“何小姐,这杯我请你,你慢慢喝,我有点事。”
许之谦放下酒杯,从吧台出来。
她本想找宫一凌,还没走近,宫一凌便从另一边离开了。
追到门口,宫一凌刚准备上车,许之谦按住了车门。
“就这么讨厌?”
宫一凌没有转身,只是站着,许之谦身上都是酒气,想来是刚刚沾上的吧,调了一夜的酒。
“没有,已经有些晚了,想回去了。”
“我们还没有一起喝过酒吧,我请你,就当是还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宫一凌握着门把的手,有些无力,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接受吗?说好吧,一起喝个分手酒,我们正式的分手,彻底的放弃这段感情。
拒绝了,可能连一次正面接触都不会再有。
“也是,你应该不想再看见我。”
许之谦见宫一凌不回答,也不看她一眼,松开了按住车门的手。
“喝,为什么不喝,分手就要好好的说分手不是吗?要不然以后还会纠缠。”
宫一凌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心里明明不是这样想的,不是。
“所以,为了让我不再纠缠,你才答应的?呵呵,宫一凌,你真的是能杀人于无形,你走吧,不要再来了,就当我们喝过酒了。”
许之谦还是,没有勇气去质问,去责备,也不想再去解释,她以为她来了,是为了和她解释的。
看着许之谦,宫一凌没有上车,她靠在车旁,看着许之谦走了进去以后,去了对面的酒吧。
宫一凌并不知道她在对面发生过的事,她只是不想再去半调蓝,也不想回家,她想再喝一点酒,就当是她们一起喝了。
回到吧台,何小姐已经走了,到了下半夜,人也少了,许之谦没有心思调酒,找了个位置坐下,让人拿了点酒过来。
正喝着,接到了对面老板的电话。
“你在?”
李铭听见许之谦这边的声音,确定许之谦的位置。
“这么大声音,我还能在哪儿?”
“那你们吵架了?不是我说你,这么大一个美女,你不好好看着,我这边可是些豺狼虎豹的,你先过来把人带走,已经喝了不少了。”
许之谦自然知道说的是谁,放下酒杯就过去了。
宫一凌进了对面以后,点了些酒,她刚坐下,就有人搭讪,她拒绝了一次又一次,起了动静,李铭过来准备处理,才发现是她,叫了保安过来看着,赶紧打电话给许之谦。
“你不是要回去吗?”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那个对面的吗?你来这边干嘛?你不是要走吗?你又来找我干嘛?”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许之谦伸手就把宫一凌拉了起来,人已经有些醉了。
“你不是要和我喝酒吗?”
“喝,喝,你能喝得过许之谦?哎呀,年轻人嘛,总会有点矛盾的,你们早点回家,早点回家,许之谦,你可别让她再过来了,要是那天我没留意,可是要出事儿的。”
李铭苦口婆心的,宫一凌这个主儿,他可是惹不起的。
扶着宫一凌出了酒吧,叫了代驾。
“还真的送我回家?”
“我不送,免得你心烦,师傅是我们这儿的老师傅,你不用担心。”
“许之谦,我要怎么做你才碰我?脱也脱了,你还想我怎样?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啊!”
宫一凌拉着许之谦的衣领,不肯上车。
这个时间段,刚好人来人往的时候,旁边的人听到这一段,都投来异样的眼光。
“你喝多了,宫一凌,你再这样,你会后悔的。”
“上次我要是没喝多,你是不是根本就懒得理我?”
许之谦真的想把宫一凌塞进车里,上次,上次,一提到上次,她就会想起宫一凌被人喂药,脱了衣服任人踩踏的样子。
“许之谦,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你说呀!”
“你叫我滚的,不是吗?回去吧,你最好离我远一些,要不然,我要的就不是五百万。”
宫一凌本来没有想到这个,她知道许之谦是为了气她。
“好,你不睡我是吧,我今天就出五百万,我就不信这里没人敢睡。”
许之谦看着宫一凌,宫一凌故意的,她知道,现在的宫一凌,已经毫无理智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