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一凌依旧是每天上班下班的生活,她没有许之谦半点消息,一个人过着以前一个人的生活,每天面对,没有任何其他人的家。
周末,宫一凌躺在床上不愿起来,再也没有人会叫她起来吃早饭,不会有人像哄宝贝儿一样哄她多吃点饭,没有了,都没有了。
那次以后,许之谦像是人间蒸发,没有再出现过,也没找过她。唯一能证明她们关系的,就是那晚之后,身上的淤青,还有许之谦离开,一时忘记带走的手表。
周末,宫一凌闲来无事,只能在家睡觉。
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在敲门,还以为是在做梦,起来看了看时间,都下午了,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宫一凌几乎是飞奔着去开门的。
公司的人不会找到家里来,就连李秘书有急事也是打电话,会不会是许之谦呢,可能是什么东西忘带了,回来取。
一想到会是这样,宫一凌欢喜的打开门,但是,门外站着的,却是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
“你,找谁?”宫一凌问。
记忆里,对这个男人完全没有印象。
门外的男人温文尔雅的笑了笑。
“我是戴祺国际珠宝行分公司的业务经理,我来这里是找许之谦小姐的,请问,她在不在?”
“她不在,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不好意思。”
宫一凌沮丧,她在找许之谦,别人也在找,如果她知道她在哪儿,就好了。
“那这个,可不可以放在您这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它的主人。”
男子拿出包里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
“我有幸与许小姐攀谈过,而且在许小姐那里见过您的照片。我们公司很欣赏许小姐的才华,如果许小姐有意向做我们公司的设计师,请告诉她,我们随时恭迎。”
“但是,你怎么知道,这是送给我的?”
宫一凌并没有接过来,她和许之谦已经分手,这东西,也有可能是送给别人的,只是许之谦忘了改地址。
“许小姐有说是送给宫一凌小姐的,所以我才敢大胆猜测,而且这是一个月之前许小姐亲手设计的,因为许小姐的要求很严格,所以三天前,才刚做好的。但是我们一直联系不上许小姐,就只有冒昧的送过来。”
男子又将盒子递了过来。
宫一凌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下了,男子则有礼貌的鞠了躬,便走了。
宫一凌关了门,小心的打开盒子,是一款极其精致的铂金戒指,没有镶嵌华丽的装饰,很简单朴素的设计,但是也不难看出做工的精致。
宫一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许之谦、戴祺?国际知名品牌,许之谦,你到底是谁?
戒指?是打算……
医院里,许之谦的手术已经在筹备,众人担心不已,却又无可奈何,情急之下联系了许之谦的弟弟许阳,许阳是许之谦牵挂的家人,无论许之谦会如何,她弟弟有权利知道发生的一切。
无能为力的众人,只能在病房外焦急的等着,送许之谦进手术室的那一刻,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久久的放不下。
这场手术历时14个小时,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错,不停的有护士出来去血库取血,还有病危通知书。
期间还突然叫了另外的医生进去,一次又一次,许之谦挺过来了,当手术室的灯灭掉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几名医生从手术室走了出来,取下口罩的时候,看到医生嘴角的微笑,众人心里也就有数了。
“手术很成功,但是……。”医生有所保留。
“但是什么,只要人是活的,以后会蹦会跳,失忆什么的,都是小事。”
康小小等得快急死了,这医生一出来还来了句但是,他真的是气急,又不敢怎样。
医生顿了几秒。
“手术过程中我们发现病人的大脑神经有严重的损伤,而且,有一部分原因是之前就有的,并不是外伤,是肿瘤,我们通过手术已经把肿瘤切除,手术过程中的大出血现象并不是因为开颅手术,而是腹部,因为病人以后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医生说了手术过程的主要事件,但是众人也就听到最后一句。
气氛顿时就凝重了。
倒是康小小,这时候并不沮丧。
“怕什么,许之谦这辈子也没打算生孩子。”
最起码,人救回来,只要人还活着,不管怎样,都是好的。
许之谦还是被推到了加护病房,十五天的危险期,一关又一关,许之谦,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宫一凌守着只有她一个的豪华公寓,已经有好几天没去上班,她在想,她都干了什么。
本来想把夏沫然叫出来问个清楚,不对,是揭穿夏沫然的谎言,还许之谦清白,但是连夏沫然都不见了,没道理不辞而别啊,现在许之谦走了,夏沫然应该会紧追不舍呀。
宫一凌一天给许之谦打上百通电话,也去过酒吧,但是都没人,就连欧铭家,也没人。
许之谦,满脑子都是她,连李秘书送来的文件,她都错写成许之谦的名字,一个只在她生命里再次出现了短短几个月的人,仿佛已经渗透进了她的生命,只得叫李秘书将文件另送一份过来。
“许之谦,晚安。”宫一凌侧躺在床的另一边,她努力想象许之谦就在身旁。
双脚冰凉,但是许之谦不在,没有人给她暖,她甚至能想起许之谦热乎的小肚子有多柔软。也不会有人再抱她去浴室洗脚,给她擦干脚丫子上的水,也不会有人容忍她,泼她一身的洗脚水。
只有许之谦,只有许之谦,这样的事永远都只有许之谦才会为她做,但是,许之谦已不再她身边,她找不到她。
晚上宫一凌甚至不愿意回家,而是开车到许之谦之前的酒吧,这样好几天,但是半调蓝却意外的歇业了很长一段时间,有一天晚上,酒吧终于开门了。
来不及把车停好,宫一凌就下车走进酒吧,酒吧已经开始营业,人不多,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格调。
宫一凌找了好久,只看到了来酒吧交代工作的凌秋,但是没有许之谦的影子。
宫一凌赶紧走过去,不出所料,凌秋并不想看到她。
“凌秋,许之谦在哪里?我有话要对她说,也有事要问她。”
“你没有资格知道许之谦在那里,就像之前夏沫然说之谦没有资格和你在一起一样,你也没资格。”
凌秋丝毫不客气,甩开宫一凌的手就要走了。
宫一凌赶紧跑到凌秋面前。
“我的确没资格,但是起码让我知道她过的好不好,这样,可以吗?还有之前带她去体检,医生说她身体状况不太好,你带她再去医院看看。”
一听到医院这词,凌秋更生气,人不就在医院吗?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宫一凌,许之谦受的罪够多了,你放过她吧,没有你,她比任何时候过得都好。明白吗?”凌秋道,绕过宫一凌走了。
宫一凌觉得好难受,深吸了一口气,坐在吧台边上。
以前许之谦就是在这儿调酒,她们就在这儿相遇,但是现在,连这里,都没有许之谦的影子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能感觉到许之谦不是在躲她,而是彻底的消失,那种感觉,让她有些害怕。
宫一凌现在心里想的,还是那天她对许之谦的不信任,那晚的许之谦,她也有一部分责任,要不然她说五百万的事激怒了许之谦,许之谦也不会那样。
只是她们亲密无间后,许之谦就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找,都没有消息,她们曾在一起的画面,那么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