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二十公斤么?”
曹流放下院子里摆着的铁狮子,面上露出满意之色。
显然,这一次增长的力量比他预想的要多。
本来按照曹流的估计,这点黑虎强元膏只够他突破千斤的大关,没想到实际情况竟然还多了一百来公斤。
“看来是我小看了天漏之体的虚弱程度。”
鹤堂手札上有过记载,指出人体气血的修行,除了神力境界各阶段的瓶颈,还有一扇“千门”。
这是人体力量在突破千斤时定会遇上的一道坎。
如果可以跨过,那么一马平川。
如果跨不过,甭管是什么样的天之骄子,一辈子力量只能停在九百九十九公斤,不得寸进。
曹流本来觉得他要突破“千门”的桎梏,还需要一部分自身的努力。
没想到——
事情比想象中的顺利,这感觉就像考试前突然挨了一顿毒打,事后又被告知自己通过了,而且还领到了一堆慰问品。
按照他的预计,自己的气血距离再一次突破,其实不差多少了。
想到这。
曹流将自己捡来的几个布袋拆开,打算找找是否有能用之物。
最终,共计收获如下:
“银票:九百七十两”
“碎银子及铜板:三十七两”
“武学:‘擒龙掌’,‘青龙剑法’。”
“药散:石苇散x6,八风散x8,增血散x26”
这个结果起初让曹流觉得不太满意,毕竟他拿的这些布袋,其主人生前最差也是一位神力中期的精英,其中甚至包括一位神力后期。
那可是香主级别的人物,富得流油才是!
浑身上下只有这么一点钱财,未免说不过去了。
但转念一想,死在他手里的王进,这人在不久前只是一个神力中期。
甚至极有可能是因为这次突破,直接耗空了他积攒的家底,因而导致曹流的收获锐减。
“也不知道这点药散够不够。”
曹流自然自语,一边提着这些气血药散走出房门,打算当场熬煮服用。
最理想的情况,当然是今晚就突破,皆大欢喜。
要是运气不好,只能等到帮中的奖励结算下来。
总归,神力圆满的大门已然向他敞开。
一旦突破,他在这兴业城里也算是有了一些自保的实力。
只要不遇到元罡之人,从此再无性命之虞。
穆芸坐在椅子前,正在处理从曹流院子里摘来的药材。
她在黑虎帮的工作就是这个。
如今虽然换了一处下榻,但数十年养成的习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改变的。
这时,穆芸闻到灶房里飘出的药味。
她很轻易就分辨出,这是飞龙帮特有的“八风散”,是与“鹈鹕散”“石苇散”同一档次的气血药物。
此物的来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死人身上摸来的。
穆芸想起曹流方才进屋那么久的时间,出来时又满身恶臭,猜出他应该用了不少“黑虎强元膏”,以致于部分药力扩散,成功完成了一次洗髓伐脉。
按理说,应当是取得了十足的长进。
可看他现在的架势,难道刚才突破没成功?
穆芸想到这个可能,忽然变得有些担忧起来,倒不是自己对曹流有任何情愫,而是眼下她的处境系于曹流身上。
两人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要是曹流出了问题,自己假死的事情暴露,他们两个都不会有好下场。
想到这。
穆芸立即放下手中的草药,回到自己房里,从大包小包里翻找,看看有没有能用上的东西。
过了一刻钟。
曹流正准备查看药散的情况,忽然有一根手指在他背后戳了戳。
转过头,才发现是穆芸。
她的两手各自攥着东西,一个是玉瓶,一个是药盒。
曹流眉头一挑,面露疑惑,不知道这女人找他做什么。
难道是……拧瓶盖?
不应该啊,这女人虽然没有正经习武,但一拳下去,砸死一只野猪还是不在话下的。
这样的人还需要别人拧瓶盖~?
穆芸不用问也知道,面前这男人肯定又在想奇怪的事情了。
她轻哼一声,将东西强塞给他,并解释道:“这龙骧丹可以护住心脉,温养气血,中和药力;另外,这里还有三份黑虎强元膏,是我最后的存货了,全部给你了。”
曹流一脸茫然接过,不知道穆芸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难道,他的魅力真就这么大?
穆芸被他盯得有些窘迫,不由恼羞成怒起来:“你别多想,我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既然收了我的东西,你就得护着我不被黑虎帮抓走,听到了没?”
曹流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来这是在交保护费?
出手这么大方,而且这么及时,不愧是他认可的富婆!
曹流没有拒绝。
正好自己现在就需要这些东西来突破,无谓的客套只是浪费时间。
他难得认真地开口:“谢了。你这东西我暂且借用,等突破了会尽快还你。”
穆芸闻言并未多言,再伸手推了推他:“这里的有我照看着,一会药好给你送过去。”
……
半个时辰后。
曹流以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在炼化了两份黑虎强元膏之后,在力道突破一千二百大关的时刻,顺利触发了境界突破的条件。
神力圆满,达成!
他巩固过境界,又将“龙骧丹”和剩下的一份“黑虎强元膏”收好,重新送回穆芸身前。
穆芸仿佛早就忘了有这回事,一脸惊讶。
“突破了?这么快!”
“嗯。”曹流点头应下,“剩下的东西没用上,但你今日相助,这份情谊我记下了。”
“哎,你也别想那么多。”
穆芸似乎不太习惯曹流的正经模样,两手一时不知放哪才好,“我说过,咱们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要是事发就都完了。你变强,无论对你还是对我,都是一件好事。”
“当然,要是你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我只求你一事。”
穆芸说着,同样神色认真地看向曹流。
“你说。”
“将来要是有一天,你打算赶我走了。至少看在今日赠药的份上,能够留我一条生路,那我就感激万分了。”
曹流不知道这女人何以如此敏感。
他承认自己的道德水平绝大多数情况下是低于平均线的,但他也不至于对一个熟人捅刀子。
不过关于这点,曹流不打算多作解释,只是点头应下。
日久见人心,时间总会给出答案。
他这人渣是渣,但还没坏到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