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行人离开傲叶城,启程返回。
此次傲叶城之行,曹流麾下士卒一路攻城掠地,将原本规定只能有六座城池的“明武封邑”,一下子扩张到了十四座的程度。
至此,云梦府有四成的地盘已经落到他手里,厚颜自称一句“曹半府”都不为过。
对于这等明目张胆的造反行为,夏无恤自是一腔怒火,可他在听说了“曹君侯”的壮举之后,一怒之下狠狠的怒了一下。
……
另一边,武陵军朝着与长平府接壤的城池扩张,
恰巧,长平府的月国大军也正好沿着这个方向往云梦府派兵。
出乎意料的是,两支叛军没有发生正面冲突。
九江城
风雷君面前正坐着一位紫袍男子,他看起来大约三十年纪,此人浑身上下散发出坐照后期的气势。
他名为雍平,是雍伯的第三子,雍康的异母兄长。
不过,比起雍康而言,本身实力更强的雍平,哪怕在雍伯府都是真正的核心人物。
此番雍伯将他派来,足见其对这事的重视程度。
雍平不像雍康那样无脑,没有因为风雷君只显露出“坐照中期”的气息而小觑对方。
情报显示,雍康的那位护道者处于同一境界,但在风雷君面前连一招都没走过,这人绝不像表现出来的这样简单。
雍平态度温和,慢条斯理阐述了“武陵军”与“月国”将联合攻打云梦府的决定。
月国方面此行的条件只有一个,斩杀“血刀魔君”曹流,为白苍生复仇。
至于云梦府的地盘,等他们攻陷了云梦府全境,将把云梦府八成的领土交给武陵军执掌,月国只保留两成。
这对武陵军来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当然,如果考虑到被攻打的人是曹流自己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风雷君在得到消息之后的一时间,就通过混沌神印上报给曹流。
曹流对月国的报复并不惊讶。
他早年扶植“武陵军”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为的不就是应对这种情况,现在正好用上了。
此时此刻,曹流的念头降临到风雷君身上。
他看着眼前的雍平,问道:“月国的来历贫道略有耳闻,据说他们背后也是大商的势力?”
雍平没有否认,大大方方解释道:“月国女王江汐月本就是一尊法身境,她与詹伯府的老詹伯就有过交情。”
“新任詹伯也与江汐月亦师亦友,始终替月国提供庇护。我雍伯府与詹伯府的关系不错,而云梦府又是我们计划的一环,因此,这次合作不容有误。”
雍平说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饱含深意的看了曹流一眼,似乎存着几分警告之意。
曹流不在意他的威胁,又接着问道:“那么,你们的计划是什么,贫道又需要做些什么?”
雍平闻言神情一滞。
他没想到这位风雷君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本以为还要费上一番功夫才能逼着对方妥协。
雍平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切了一些,解释道:“风雷道友的实力不俗,愿意加入自是最好。外界盛传那位血刀魔君有着君侯的实力。此次,吾等也会出动真正的君侯强者,再有诸位同道围而攻之。”
曹流不由面露狐疑:“君侯?可贫道听闻那位曹君侯实力不俗,只怕一位君侯还拿不下他吧?”
“这是自然。”
雍平见这风雷君好像有意参与,本着自己人不保密的原则,也就给他透了更多底。
“有三位君侯会同时出手。夏王之子的‘夏无荇’君侯,左丘氏的‘左丘月’君侯,还有月国女王的大弟子‘江渔’。”
“至于吾等,将在旁配合三位君侯。只要那血刀魔君一死,云梦府的其他人就不足为虑了。”
曹流听着他一口一句“血刀魔君”喊得这么自然,恨不得一拳砸在这雍平的脸上。
只是,对方的这番话透露的消息量可不少。
夏王府,左丘氏?
曹流能理解月国对他恨之入骨,大商的几家伯府要除掉他这祸害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他如今明面上毕竟还是巡天司的人。
夏王府与左丘氏对他出手,难道是要彻底与朝廷撕破脸不成?
雍平见面前的风雷君没有说话,有些好奇:“风雷道友可是还有疑惑?”
“只是有些好奇,为何这夏王府会与吾等联手。”曹流面露疑惑。
雍平闻言神秘一笑,摇了摇头:“与我们联手的可不是夏王府,而是这位夏无荇君侯与左丘氏。他们与夏王府不一样。”
雍平见曹流似乎有兴趣,也就耐心给他解释。
“夏王命不久矣,他膝下诸子里面也是有法身境存在的。据说那位夏王长子就是一位法身境,正常情况来说,这夏无荇绝对没有机会继位。而左丘氏,他们背靠世家,与夏王不是一条心,所以……”
雍平没有再往下说,但曹流已经听懂了。
合着,是这左丘氏组的局,而夏王之子为了得到左丘氏的支持,竟然自降身份来给人家当打手。
“这世界还真是魔幻。”
曹流喃喃自语,再度看向雍平,问道:“那……这次行动可会有法身境出动?”
雍平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法身境的想法,哪是我能猜到的。”
不知道,那就意味着不是“一定没有”。
……
兴业城
曹流收回风雷君身上的念头,开始思考应对之策。
别看这次要对他动手的人不少,但这主要还是集中在顶尖强者的层面。
只要曹流将这些人解决了,那么剩下的月国大军其实不足为虑。
毕竟,当这支队伍里有一半是他的人时,月国大军想不被拖后腿都难。
曹流相信吕宙的水平。
至于法身境,出于安全考虑,曹流觉得自己这次必须得丢一张“小王”了。
否则,没准真的有翻车的风险。
这些人之所以敢盯上云梦府,还不就是看他背后没有法身境么。
曹流做出决定,朝着荀令所在迁移了过去。
虽然这么做有点不厚道,但养徒弟千日,用徒弟一时,是该让他自由飞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