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流双手合十,紧接着便有一抹神光从他体内透出,遍布血肉,眨眼功夫就将先前的伤势愈合。
愈之神道·回春!
不止如此,他的气息也随之攀升。
在先前的交击中,那柄蚩皇战斧已经被击碎,只剩下一团赤红的铁疙瘩散在原地。
曹流眼神微动,反手一握。
赤红血光裹住铁疙瘩,飞回他的手里。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战斧,而是一柄血淋淋的大剑。
剑身之上,汹涌的血海流淌回转,冲天的血光肆意冲刷,荆易水不由自主遮住眼睛,心下没来由生出一丝忌惮。
他这人本就是行走在阴暗之中,杀人最多,但同样最惜命。
作为一个杀手,除了本身的刺杀技巧之外,最厉害的本身就是趋吉避凶,遇到有威胁生命的东西就走,不能有任何犹豫。
正如此刻。
荆易水竟然从曹流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威胁,那是可以危及他性命的东西。
“走!”
荆易水没有任何犹豫,身形没入空间涟漪之中,越陷越深,他的身体也逐渐变得透明,无法窥见行迹。
不过几个呼吸,荆易水就已经逃出了邪皇领域的范围。
这一幕让场上的东巫大军全部愣住。
一位准帝,竟然就这么被打跑了?
不是他们看不起曹流,可这样的能耐,恐怕金虺王在世也做不到吧。
黑岩帅等人却是长舒一口气,望向曹流的眼神里满是敬畏。
不过,当下还有不少东巫蛮兵要解决,还不到彻底松懈的时候。
曹流看向下方,金达与黑岩帅各自率领着一部分大军。
他微微点头,吩咐道:“本王先去追杀荆易水,这里交给你们处理。”
“是!”
金达并未多问,直接应下。
下一秒。
一道红光飞入他的手中,金达打开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块红色的印玺。
与此同时,曹流的声音传到金达的耳边。
“这东西交给你防身,上面有本王的军阵传承,你将其炼化。本王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确保军权牢牢掌握在你的手里,任何人不得替代你。”
金达闻言神情凝肃,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将印玺收起。
曹流则手持血剑,骑着蚩七离开,紧紧朝着荆易水离开的方向追去。
今日,荆易水的死是注定的,就是阎王来了也救不了他。
同样的,杀死荆易水也不是曹流唯一的目的。
他将九黎印玺交给金达,这是因为曹流打算顺道去巫神坛走一趟,可能要花上不短的时间。
按照曹流原本的想法,当然是光明正大横推东巫,然后以胜利者的姿势过去。
但如今情势有变。
对他而言,真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
东巫的人是威胁,但自家的西巫同样不干净。
荒回崆圣主“孔宜磐”老而不死,巫王孔周也对他包藏祸心,外面还有一众西巫贵族虎视眈眈。
再加上曹流自己也不是好人。
这真可以算上一场全员恶人的副本了。
倘若情况不对,曹流已经做好了随时抽身的准备。
在这之前,索性就将巫神坛的传承给收了。
想到这,曹流从熊背上站起,右臂握着血剑,左臂上多出一枚雪白的鸽子蛋。
正是当初曹季交给他的那道洞天神术。
这东西本是作为压箱底之用。
但如果真的一直藏着,那就不是压箱底,而是压棺材了。
今日这位易水阁主荆易水。
他不管是从实力,还是从本身记忆而言,都有让曹流祭出这道保命符的资格!
随着洞天神术融入血剑之内,其上的血海骤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飘摇的周天星辰。
下一秒。
这血剑,不,现在应该称之为星辰剑。
星辰剑仿佛有灵智一样,直接划破虚空,飞射出去。
曹流则站在熊背上,静待结果。
正在这时,他衣服口袋里的玄龟符忽然变亮,王归玄的虚影出现在半空。
一股无与伦比的气息散布开来。
曹流座下的蚩七,在感受到这气息之后,浑身熊毛全部绷直,好像要殊死搏斗一样。
“老七,这是我家老祖,无妨。”
闻言,蚩七这才收起熊毛,兴许是感觉尴尬,他直接闭上眼睛,像是在打瞌睡。
这模样把曹流和王归玄全部都给逗笑了。
“没想到竟然是竹皇的子嗣,流儿你的运道不错。”
王归玄不由赞许道:“当年海族妖庭建立,竹皇还曾送来过贺礼,老朽与其见过一面。”
“这也是多亏老七不嫌我弱。”曹流摇摇头,忽然像是想到什么,问道:“对了,老祖寻我是为何事?”
“没什么,只是方才季儿察觉到你动用了洞天神术,以为是你遭遇了危险,托我来问问。”
闻言,曹流心中惊讶,不曾想曹季对他竟然这么上心。
惊讶过后,随之的是一片暖意。
“请老祖代我谢过父王,曹流一切安好,并无大碍。”
王归玄见他终于改变了称呼,这是彻底融入了曹氏一族,心中大为欣慰,一连道了三个“好”字!
接下来,曹流简单将这段时间的事情给说了一次。
正好王归玄今日过来,曹流也就顺便问了烛火的事情,那位巫族最神秘的存在,北蛮与时宇之海的主人。
有机会的话,曹流当然想顺路去“时宇之海”走一趟。
王归玄若能疏通关系,岂非事半功倍。
“烛火么……当年他来到我海族妖庭,向老朽借了一丝妖庭本源,同时欠下一份因果。反正老朽也用不上,索性就交给你。”
王归玄说着,手中飞出一块灰蒙蒙的东西。
其上长着纹路,看起来像是一种鳞片,但质地颇为柔软,犹如皮毛一般。
这纹路从四面汇聚到中央,看起来像是一只眼睛。
曹流没有客气,小心接过。
反正他欠王归玄的已经不少了。
等过段时间,再看看灵界商铺有什么适合王归玄与曹季的宝物,可以分给二人。
毕竟,曹流一贯的原则就是,对外人可以随便不厚道,但对自己人就得讲究些。
王归玄与曹季,如今被他归为自己人,该讲究得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