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小郎君倒是一个雅人,众人再次盯着它看。w
他们中侍卫太监宫女不算,可是魏元忠、袁思古、姚元崇等陪行官员才学都算是好的,相对而言,李威却是最差的一个。当然,不能与他比诗,如果比词或者曲,估计更是打遍唐朝无敌手。这个对句难度,比李威那一大堆烟,后面来了一个金木水火土要低。
但也不低到哪儿,前后来读都是一样的,最难得不是为了回环凑字的,意境也很美妙。
凑字对出,都是可以的,可凑出有味道的字,一时半会大家都想不起来。
姚元崇低声道:“这个对句,倒也古怪。”
说着很期盼地看着李威。
李威却说道:“走吧。”
自己是太子,对出来又如何,对不出来又如何?实权很薄,虚名太盛,对不出比对得出好。只是祈福父亲平安一首妙诗,却让他很头痛。
一息下来,李令月小脚儿发软了,要上马车。
上就上吧,解救了许彦伯。李威冲上官婉儿招了招手,说道:“你也上来。”
众人倒没有什么异议,这个小萝莉太子将她带了过来,听说很聪明,长相又是一个小美人胎子。恐怕过两年也会收入房中的。李威认为这一点很罪恶,却不知这个时代,童养媳不知凡几,大唐最少有五十万户人家正在萝莉养成。
李威捧着一本书读,李令月摇着他的胳膊肘儿,问道:“大哥,那个下面的对句呢?”
上官婉儿也在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他。
两个小萝莉至少现在对他崇拜万分。
“不知道。”
李令月十分失望,不过碧儿却看出来了,太子是知道的,只不过不想说。网
他们上了马车,太监宫女也挤上了后面放货物的车辆。一行人速度便快了起来。
但李威却不想这么快的,看了看天色,渐渐黄昏,又看了看道路周边的景色,一条连脉的小山脉,山脚下一条小河穿过,波光粼粼,小河边是一块河地,种着许多庄稼,有的小麦开始早熟,都有农夫在忙着收割了。fqxsw喝道:“停下。”
车驾停下。
李威说道:“就在这里扎营吧。”
魏知古看了看日头,道:“殿下,时间尚早,前面有一个草市,扎营方便些。”
“不用,小公主岁数尚幼,不必太急于赶路。”
这倒也是,一行人开始扎营。薛讷耐不住,带着十几个侍卫进山打猎去了。
李威饶有兴趣地走到田边,看着农民在割麦子。李威还问了一句:“老伯,这一亩地能打多少麦子?”
“能有一石半吧。”
“只有一石半?”
“小郎君,有可能过一点。这是河谷地带,地力肥沃,其他的地方产量还不及。不过这带地遇到洪涝时,山洪下来,却会被洪水冲没。”说到这里老农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其实单小麦一石半就相当不错了,再加上一季高梁或者其他,在唐朝全国也算是上等的产量。可是这个产量对李威来说,却是很不满意的,他又想到了长安那个皇庄,就不知道哪里高梁现在如何了。
西门翀走了过来,说道:“殿下,再往东,没有多远就是虎牢关,反正也不急,走虎牢关倒是大道。”
“虎牢关?”李威反问了三个字。这个名字前后世都是很熟悉的,三英战吕布嘛,来到唐朝,才知道三英战吕布那一战,比起李世民虎牢关前战窦建德,什么都不是了。网又想到自己那个祖父手持一张弯弓,身先士卒,是何等的气慨。当然,也很危险的,如果不是尉迟敬德挟勇相进,李世民很有可能遭到单雄信辣手。在谷水李世民战马被射毙,又得丘行恭冒死相救。洛阳这一场持续了大半年的战役,惨烈无比。可后来史书提及时几乎一略而过,难道因为李世民是皇帝的缘故?
但虎牢关却是去不得的,无端地绕到虎牢关,是瞻仰祖父的英雄事迹?或者是自己想学习祖父,来个华丽丽的逼宫?
可自己有那个本事么?
“不妥。”
“正是,”魏元忠在后面说道。
西门翀脸一红,道:“臣成长在商州,很少出远门,倒是疏忽了。”
“无妨,”李威含笑答道。立即反应过来,也是不错的。看了看远近成熟的庄稼,虽然产量让他很不满,可毕竟洋溢着丰收的喜悦,说道:“这里倒不似西京郊外。”
“东都现在百姓也多了,地有些儿少,象巩县等处百姓生活过得并不好,”魏元忠道。自从李治重视东都后,于是将各处百姓迁移到洛阳各县,这是起拱卫东都作用的。可是洛阳各县本来山区就多,对此点,魏元忠倒不是很赞成。又说道:“不过不象关中,洛阳有漕运之便,不会有大碍。”
“魏卿,孤听闻各地有逃户发生,为什么不迁往宽乡?”
“殿下,你难道忘记了,陛下曾下过数次对旨,鼓励逃户迁往江南宽乡之地。然而江南气候湿热,北方百姓多不喜。前几年,为了充实江准与江南,还从高句丽迁了三万多百姓到江准开耕。但关中人口确实密了。”
“难道当逃户,或者饿死也不愿意迁往宽乡?”
“当逃户虽然种种不便,可是却能逃掉朝廷的税务与徭役。”
肯定不仅仅如此,这中间大约很复杂,连魏元忠都似说不清楚。问题出在哪儿了?在瞎琢磨,也没有琢磨出来,就看到薛讷回来了。猎到一只野兔子,还有两只山鸡,并且居然猎到了一头野猪。现在山中的野兽还是比较多的,可这一会儿猎到一头野猪,倒是好运气。
看着身上cha了十几支箭的野猪,营地传来一阵欢呼声。李令月高兴地跑过去,围着这头野猪转来转去。狩猎的情形没有看到,但看到这头大野猪被猎,这样的出行才有意思。
李威见到大家高兴,说道:“碧儿,你拿些钱出来,让侍卫们沽些酒来。”
“喏!”侍卫齐声答道。
一会儿野猪就着河水,收拾干净了,放在架子上烤。味道也未必很好吃的。但这个气氛却是要得。不然当年李承乾狩猎没有本事,于是带着宫中的人偷农民的牛,反正长安城太大了,城南就有许多耕地。连城都不要出的。然后偷来,在东宫做烧烤。
酒又来了,国家财政紧了,长安的侍卫日子过得苦哈哈的,洛阳的侍卫也好不到哪儿。这是牙祭,于是载歌载舞般的欢腾。但薛讷头脑很清醒,道:“今天晚上轮值的兄弟,就不要喝酒了。”
“喏!”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十几个轮值侍卫皱眉苦脸回答道。
闹腾了很久,李威却来到河边,小河谷地形,天色黑了下来,雾气便腾了上来,拿出了短笛吹起了一曲《迷雾水珠》。乐器会得不多,只是短笛与口琴,口琴是不指望了。拿起了古琴,是两眼茫茫。其实乐曲吹得也未必准确。但那种伤感的情绪与悠扬的曲调,不离十的吹出来了。倒也符合他现在的心情。
吹完了,姚元崇好奇地问道:“殿下,这是什么曲子。”
“胡乱吹的。”
胡乱吹的,居然吹得这么好听。不过太子确实很有“才气”的。
“大哥,睡觉了。”李令月走过来说道。
上一次陪大哥入睡,很幸福,讲了两个时辰的故事,这已经成为她这些天来最大的梦想。
当然了,姚元崇他们也不会误会什么。毕竟李令月太小了,又是兄妹,不过这句话说出来,很暧昧,很容易让人发生误解。李威只好落荒而逃。
…………
许敬宗将信看完了,问道:“太子这一行,什么时候动身?”
仆役说道:“仆想,现在大约动身了。”
“这个蠢货,难道不知道太子并不是良善之辈吗?在东都城中转悠,倒也罢了,这一行前去嵩山,又是便装,太子弄死他就象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许敬宗气坏了。蠢货都骂了出来。
刚刚那封休掉太子妃杨敏,换娶裴雨荷的奏折呈向洛阳,这个货就跟太子去了嵩山。
琢磨太子很久了,这个太子大病一场后,再也不是以前的太子了,如果不是忌讳着皇上与皇后尚在,他手比皇后狠辣,并不差些的,心胸同样不开阔。他将孙子带到嵩山,分明就是一个人质,让自己不要在后面捣鬼的。这样的算计,偏偏自己那封奏折呈了上去。
以太子的力量,得到这个消息,很简单的。
如果激怒之下,用了一个“意外”将孙子弄消失了,找谁去?
“这个笨蛋,还是某的孙子吗?”
连连地骂许彦伯,将送信过来的仆役生生吓傻了,可是骂了半天,都没有想出一条妙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