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弄了一个好笑的段子,准备开码第二更时,感觉不舒服了。往床上一倒,蒙头烧了十几个小时,发了发汗,稍好些,头还是很痛。爆到现在,手上肯定没有存稿,所以昨天一更,见谅一下。
“外面的动静如何?”武则天问道。
“启禀天后,坊间已经有了一些议论之声,但几位宰相并没有发难。雍王监国,表现还可。”李首成小心地说道。
这与武则天当初的预料有了差距。
想了想,武则天忽然会意。坊间有谣传,那是自然,论钦飚派人拉着那个太监天天阵前喊话。青海各关诸将士气愤之下,动用了伏远弩与**,但在吐蕃人保护之下,都没有成功。喊了几次,青海就有了议论声。
可相信的人不多,现在传回长安,并不足奇。
至于几位宰相,郝处俊、李义谈、张文罐与刘仁轨是长子的人,或者说只有长子才能让他们心折。对于其他人选,皆不是很支持,可长子生死未明,于是不管丈夫推出什么人选,只会缄默。
裴炎难得地对江碧儿说了一句,以他很深的城府,已经算是对自己拔他为宰相,给自己一个回报了。不到关健的时候,裴炎是不是会出手的。
崔氏兄弟要支持三子,现在三子力量还很弱,没有必要立即竖起大旗,与雍王党为敌。薛元超原来是次子的人,[破晓神灵手打 百度]抹不开脸面。倒是一个王德真,可一个人的力量终是小。况且次子还有张大安等一干诸臣鼎力支持。
“莫要急,武则天说道。
丈夫的身体还得杠得住好几年,这时候丈夫依然想扶持这个不孝子。
换作自己也是这想法的,自己身体越来越差,可是帝国总要有一个继承人。长子是好,生机却十分缈茫。三子资质过差,不到万不得己,是不会让三子继承帝国基业。至于老四因为太小,就不用考虑了。
但是不是如此呢?
所谓的监国,不是真让你代替皇上批阅各种奏折,是在各个宰相帮助下,学习批阅各种不重要的事务,然后观摩学习。真正的大事情,还是各个宰相政事堂协商解决,政事堂解决不了的,上报皇上与皇后。
李贤不差,否则李治都不会容忍他做出这种悖逆的行为。网以前大哥数次监国,照葫芦画瓢,他还是能学得来的。但手再长一长呢?郝处俊他们能容忍,可是宰相,到了这地步,能有几个是差的,心中当真不怀疑?当真开心?只要手一长,新仇旧恨一起就涌上来了。
想到这里,她说道:“李首成,你替本宫小心地在宫中散布一个谣传,就说这个不孝子是韩国夫人所生。”
“这不可能啊。”
当时武则天生李贤时已经进入内宫,刚刚进,李治还在外面等候生产的。再说,武则天姐姐韩国夫人得宠,是在武则天为皇后以后,得以自由进出内宫,被李治看上的。
“什么叫不可能?本宫问你,弘儿被遇的真相有几人知?”
“是。”
“再说,本宫怎么会有这个悖逆的儿子?”
“是。”
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主意,直接扬言李贤非是李治之子,那时候自己在宫外,一扬言厂对这个不孝子的地位更加不利。[破晓神灵手打 百度]可那样的话,对自己也不利。伤敌一千,伤己八百,这样的做法,武则天不喜的。
李首成忽然心领袖会,道:“天后,奴婢明白了。”
“你也跟随本宫多年,这都不明白,本宫会很失望。”
“是,还是太子好啊。”李首成叹了一口气,太子也争,不争不可能的,皇宫本来就是一个大杀场,若是太软,迟早会被人干掉。可争有分寸,对母亲是图谋不轨也好,还是孝顺也好,但是眼中的尊敬,那是不假的。这个雍王李贤,做得太过份了。
“去吧,此事不急在一时,须做得隐蔽一些,勿得让他人知道。”
“喏。”
戴至德带着李敬玄他们就回到长安。
郝处俊与刘仁轨、张文灌、李义谈一道过来,询问戴至德。
这几人相交已久,除了李义谈外,其余几人担任宰相多年,也算称职。但时与时不同,政局平静了数年,又开始了动荡,当初动荡第一次是为废立皇后之事引起的。朝中的重臣朝令夕改。第二次是在上官仪罢免之后,其实说起来,他们之所以扶立起来,正是李治为了维护朝堂平衡的。
皇后的力量过重,要一群对妻子有排斥感的大臣担任朝中宰辅,协助儿子稳定政权。网开始几年做得很好的,差一点让武则天消声隐迹。结果太子越来越有作为,皇上的心态又趋向了皇后。
能理解,但很是反对。
因为太子的种种做法,已经将他们深深的打动。
原来不知,现在才感到惋惜。
至于李贤,或者李显,或者其他人,真没有放在心上,天天吃惯了大鱼大肉,再来吃粗糠萝卜干,一点清油都看不到,当然,饿急了,能管一个饱,可真能好下咽的?
戴至德将青海的种种说了一遍,张桂东的真相,没有敢说。
然后问道:“朝堂如何?我一路过来听到许多传闻。”
郝处俊难过地摇了摇头,道:“朝堂乱了。分成了数党,雍王的一党力量最为强大,近半的大臣倒戈附于雍王。”
戴至德沉默不言,李敬玄的话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儿,太子生死听天由命了,一旦活着回来,一切皆象积雪遇到了六月的太阳,[破晓神灵手打 百度]立即融化。一旦不回来,确实要为国家将来着想。落在雍王手中,未必不会拨乱反正,若落在皇后手中,国家才会真正动荡不休。
可不知道真相罢了,知道了,心中是十分不舒服的。
但其他大臣不知,太子陷于数十万吐蕃大军之中,还在敌人的后方,命运可想而知的。这时候不投奔雍王,投奔谁?可皇后会这么甘心,问道:“还有呢?”
“还有新任宰相崔知温与工部尚书崔知悌突然别出心裁,扶持周王,崔知悌还将其孙女,择日就要下嫁给周王。”
“周王啊”戴至德脑海里努力地回想着李显的种种作为,不由摇了摇头。
“不仅如此,裴炎在天后替皇孙办生宴时,突然高调地赞扬皇孙,似乎是想扶助皇孙。”
“皇刮啊,也不妥。”戴至德说道,太子的那个儿子才几岁大,等到他成长起来,还得多少年,皇上的身体能拖到那时候?到时候大权必然落到皇后手中。
刘仁轨突然插言道:“有何不可?别以为我不知道,太子之事,那个张桂东与雍王也有关连!当年太子是如何对待这个雍王的,若不是太子仁爱,雍王早就流放朝堂。我宁肯扶助周王,或者皇太孙,也不会扶助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张文灌、李义谈、郝处俊他们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到现在他们还没有想好,若他们加入雍王党,雍王必然会开心万分,这几人可以说是朝堂上的砥柱中流,有很大的话语权。可几个人心中同样不情愿。
戴至德想到了李敬玄说的话,又想到了李贤的种种做为,也叹了口气:“我也不知。”
但就是这时候,都疏忽了武则天的作用。李贤现在的力量看似很大,可是不是很大?
朝廷开始讨论对李敬玄的处罚。
李敬玄闭门不出,家人一日三惊,李敬玄倒没有害怕。其一,薛仁贵全军覆没,只是流放,并没有处死。其二,自己提拨的官员遍布朝堂内外,会有不少人替自己说话。其三,自己替皇土挡了一箭。
但心中羞愧,已经动了致仕的念头。可这时候想致仕,朝廷也不会容可的。
大年三十到来,文武百官被喊到大明宫守岁。
宴席摆开,戴至德看了看,除了官员,还有后宫的嫔妃,太子的几个妃子,以及一个宗室弟子,包括李贤、李显、李旭轮,当然嫔妃与几个妃子另外设席,与官员离开一段距离的。
众人到齐了,李治与武则天姗姗来迟。施礼后,李治病秧秧的说了一句:“各位平身。”
让大家坐下来,还没有从打击中走出来,身体基本康复,可精神不大好,三省呈上来的奏折,几乎很少过问,都交给了武则天批阅。
诸臣坐下,李治冲武则天努了努嘴。武则天说道:“各位爱卿,新年在即,顺便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然后挥了一下手,一个太监打开奏折,是李威写来的信,以及裴行俭写的奏折。
李威信很简单,有的事没法说出口,只说了形势所逼,我要撤退了,但会安然无事,几月后自会脱险,至于如何退,退向哪里,没有说。又说了一句:儿臣失误,以至三军败于黄河西岸,儿臣孤军陷于囹圄之中,让父皇母后焦心操挂,儿臣罪当万死。
并没有将过错推于任何人身上。
戴至德叹息一声,还是太子好啊,与太子相比,李敬玄、郭待封这些大臣,或者李贤这个王子,差得太远了。
然后是裴行俭的奏折,大约将从撤回来的将士口中听到的经过,写了一遍,怎么前去营救的,怎么被围困的,连论钦陵为之心动,在三军前面与太子敬酒的事,都写了出来,然后是怎么逃跑到积石山北麓的。太子没有回来,裴行俭也写了出来,但没有写对军心与民心的收买作用,只是写道:三军未战,将帅光沮,所以李敬玄之败也。殿下若孤身脱逃,日后我朝大军迎战,皆以榜样,军将不军,帅将不帅,臣虽垂泪戚戚,然以为殿下应有此举。
很淡的将这件事带过去,就是怕李治到了这时候还会胡思乱想,那么大事必去。
又写了,正在调动青海大军,甚至请救松州都督武居寂配合出军,强行牵制吐蕃兵力,打出空挡,让太子脱困。
这封信也不能说明太子安然无恙了,只是说明他还活着。
武则天举起了酒杯,说道:“本宫昨天才收到这封奏折,想到我儿的过去,一夜没有睡着。不管如何,本宫为我儿感到荣章。祝我儿早日脱困回来。”
说完了以酒泼天泼地,再敬诸臣。
喝了一杯酒后,武则天忽然望到末席处,说道:“明崇俨,你善长巫术,来,来,为太子做一法术,祈福太子平安。”
知道明崇俨倒向武则天的人没有几个,听到这一句,全场鸦雀无声。李贤脸色立即变得苍白起来,连明崇俨都被母亲收买过去,那么自己这一派的大臣,敢保证谁是忠心的?
明崇俨也不后悔,借雍王搭一脚,况且前前后后给了他多少钱?对得住他。
走过来伏于地上,虔诚地说道:“天后之命,臣敢不从?”
立即于众人面前施展“巫术”。
表演完了,李显又走了过来,说道:“父皇,母后,儿臣有句话当不当问?”
“显儿,你问。”
“儿臣听到许多谣传,说大哥之陷,除了吐蕃论钦陵做了手脚外,还有二哥刻意让张大安挑唆父皇,让内侍张桂东前去青海做监军使,然后重金收买了张桂东。所以张桂东一到青海,立即前去大拔斗谷军营。工部尚书刘审礼在张桂东的挑唆下,加土论钦陵用了反间计,引出汉胡分岐,这才按捺不住,最后才没有征求大哥之命,强行出军的。是不是有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