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中泛指蜀地南方或者益州南部地区,也可以理解为岭南一带的地区。
这里最早开府设郡,可追溯到汉武帝时代,当时设的是
分犍为郡部分县城置牂柯郡和越嶲郡。
次年,又以滇池为益州郡,分牂柯郡部分并入益州郡,并置朱提郡。
再后来,到了汉明帝时期,又在更南方一带设置了永昌郡。
自此,南中五郡格局基本形成。
只是南中一带少数民族众多,各部族之间有联盟者亦有世仇者。
于是,南中一带乱不乱得看各部族之间闹不闹。
因为各部族都有自己的军队和管理体制存在。
所以,汉朝廷每次派遣来管理的官员,大部分都只是个摆设或象征性的吉祥物。
像是这次雍闿等人的造反行为,就是几个大世家代表串通一下就成了。
这主要是朝廷监管不得力所导致的。
李世民在南中之前,大量研读了汉朝对少数民族的政策。
汉朝对少数民族的态度与唐朝相比要严苛许多。
官府多是与都护府、都督府的军队相协作,以武力镇压或者恐吓为威慑,强迫少数民族服从官制。
这种制度很大程度上激发了被管理者的逆反心理。
所以,汉朝时代的少数民族叛乱是经常发生的。
因为汉民族与少数民族相互仇视度太高。
弄明白这些事情后,李世民便准备利用唐朝的羁縻制度,来取代少数民族地区的现有制度。
所谓“羁縻”,其实就是一方面要“羁”,即用军事手段和政治压力加以控制。
这个“羁”与汉朝的都护府制和都督府制,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唐朝与汉朝不同之处,则完全体现在第二个“縻”字上。
“羁縻”的“縻”,就是要以经济和物质的利益给予抚慰,利用通婚、教育、册封等柔性手段,来达到同化被当地百姓以及贵族的目的。
简单一些来说,唐朝的手段更为阴柔一些。
但是就效果上来看,唐王朝对少数民族地区的管理,确实更优异于汉王朝。
南征大军皇帝御辇之中,刘禅刚刚写好南中改制之策,便听到陈袛于车前轻声说话。
“启禀皇上,大军已经进入永昌郡地界。”
“方才探马来报,永昌郡功曹王伉率众,于三里外恭候圣驾。”
刘禅听到这话当即来了兴趣。
于是他掀开车帘踏步而出道。
“这么快就到永昌郡了?”
“传令备马,朕想快些去见守城的功臣!”
陈袛闻言立刻抱拳应诺,而后命人将皇上汗血宝马牵来。
刘禅一身龙纹轻甲在身,跨上汗血马便扬鞭而去。
陈袛、陈到、张嶷人带领一队骑兵随驾快马跟去。
三里的路程,眨眼功夫便过。
此时,王伉、吕凯等人已经在路边久候。
陈袛在马上看到众人后立刻高声喝道。
“皇上驾到!!!”
王伉、吕凯等人闻声立刻开始整理衣衫。
等刘禅马队抵达跟前时,第一时间下跪行礼参拜。
“下官永昌郡郡丞王伉,携永昌官、绅恭迎吾皇圣驾!”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伉带头三呼万岁,其后众人紧跟附和。
刘禅见状先是哈哈一笑,而后示意众人平身免礼答话。
王伉这边起来还没站直身子,刘备便已经利索下马伸手将其拽起。
“王子靖,朕人还未至,便已听闻此名!”
“你做的好啊,非常好!”
“亏得有你在,这永昌郡才得以守住。”
王伉听到皇上这般说话,当时眼睛就忍不住泛红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介郡衙小吏,竟能被皇上记住姓名。
想到这里,王伉说都有些不会话了。
“皇上,下官当不敢……”
“不不不,是不敢当!”
“都是臣分内本职,真不值一提!”
刘禅见对方有些见状,当即挤出一丝和蔼之笑道。
“爱卿不必拘谨,且先随朕散散心,咱们边走边聊好了!”
刘禅怕对方紧张,于是建议先一起走段路再说。
这样过了一会,王伉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
刘禅见其面色恢复如初,这才重新开口询问起来。
“王爱卿,南中之事你比朕清楚。”
“北方三郡乱事虽已平,但云南、蜻蛉、弄栋、姑复、遂久等地还在孟获之流手中控制。”
“朕专程来永昌,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王伉听到这话当即有些受宠若惊。
但他本就是一个木讷不善言辞之人。
而且这次成功守住永昌各城,皆是多亏有手下吕凯帮助。
想到这里,王伉连忙引荐起了吕凯。
“回禀皇上,下官实不敢行贪功冒领之事。”
“永昌郡之所以能守住,多有赖于五官掾功曹吕凯。”
说到这里,王伉还转头小声唤了一声。
“吕功曹,速来见驾!”
吕凯听到对方忽然叫自己姓名,只好硬着头皮快步上前抱拳行礼道。
“下官吕凯,参见皇上!”
刘禅来之前就听说过对方姓名,也知晓对方为永昌郡所做的贡献。
所以,当吕凯过来时刘禅立马笑了起来。
“吕季平,你的大名朕也是如雷贯耳啊!”
“好,你与王爱卿都是有大功之人。”
“放心,等朕彻底平定南中后,一定会论功行赏的。”
王伉、吕凯闻言连忙抱拳作揖谢恩。
刘禅却轻轻挥挥手继续道。
“现在谢恩还为时过早!”
“既然吕爱卿也来了,那就一起谈谈云南之事吧!”
王伉闻言连忙对吕凯使眼色,示意对方这是很好的表现机会。
吕凯见状先是为难的挤了下眉头,而后思量片刻后才抱拳正声说道。
“回禀皇上,云南之事倒也好说。”
“无非是兵对兵、将对将,比拼帅者谋略优劣尔。”
“皇上睿智圣明,得胜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刘禅听到这话当即忍不住笑了。
虽然对方多少有点拍马屁的意思。
但这话总体来听,还是蛮有道理的。
刘禅本人也从未担心过平叛之事。
他一直以来所虑最多的,其实是平乱之后的事情。
现在听吕凯这般说话,想必对方腹中必已有良策。
想到这里,刘禅停下脚步看向吕凯说道。
“话说得都很中听啊,但朕要听的不是谄媚之言!”
“爱卿,可知朕想听何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