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佳琪狠狠地关死了宠物医院的大门。
医院里，医师和宠物主人们不满地看着她。
“关个门关那么重干嘛，吓着我家小猫了！”
“就是，我家宝宝本来就不舒服。”
郑佳琪充耳不闻，只是抓着呆滞的老爹，往医院里走，寻找秦远程的身影。
“神经兮兮的。”一个胖女人抱着自家大橘，扭着肥屁股往门外走去。
门开。
门关。
大概三分钟后，她突然披头散发地撞开了大门。
“救命！救命！！”
她歇斯底里地狂吼着。
这一次，人们同样用不满的眼神看着她。
可下一秒，胖女人不叫了。
她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猛地扯了出去！刹那间消失在了浓浓灰雾中。
因为扯动的速度太快，她的右手飞到了医院大厅里，半条腿落在了大门外的台阶上，一条半米粗的血迹，一路延伸进灰雾中。
宠物医院里的人呆滞了。
一个男医师咽了口唾沫。
滚滚浓雾，缓缓飘入大门。
一道若隐若现的人形虚影，在浓雾深处若隐若现。
它似乎发现了这一扇门。
下一秒，人形虚影尖叫一声，头顶上伸出八只手臂，像奇行种一样朝着医院暴冲而来！
“关门啊！”男医师第一个反应过来，冲了过去，将大门狠狠关上。
“砰！”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在门上。
一滩鲜血从门缝里激射出来，射了医师一身。
医师还没来得及庆幸，那一摊血液里爬出一只手，抓着医师的头，按在门缝里，把整整一个大男人，从不足一厘米的门缝里，按了出去。
鲜血，碎骨，人皮，喷射在大门所在的整面墙壁上。
“啊啊啊啊！”
惊骇欲绝地尖叫声响彻整个宠物医院。
………
张更听到了楼下的动静。
但他没有心思去管别人。
他的状况很不妙。
两条手臂暴动了，数不清的恶鬼从手臂里往外钻，虽然被锁链震慑着，但仍有闯破封锁的趋势。
同时，九根手指也暴动了，它们的目光锁定在张更的身上。
张更发现，一圈又一圈锁链居然缠上了自己的脖子！
【妈的，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们是我张更的鬼！老子是你们的主人！】张更怒吼着，一大滩混凝土直接浇到了手臂上。
两条手臂打了一层厚厚的混凝土“石膏”。
恶鬼的复苏被强行镇压了。
同时，脖子上的锁链也迅速散去。
【这可真难办，白无常的手指瞧不起我的身体，这些灰雾进一步刺激了它们的凶性。】
地仙捏着下巴：【好奇怪啊，这一大堆万人鬼是怎么出现的呢？】
【万人鬼？】张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地仙解释道：【吃了十个人的鬼就是十人鬼，像我地观音也不过是个百人鬼，你身边这个美少女是一只千人鬼，外面那些就是万人鬼了。】
【原来如此。】张更眉头紧锁，【我觉得这个灰雾很不正常。】
【是很不正常，我的观众被压制了，但本体却异常活跃。】
【楚楚，我们离开这里。】张更说道。
他双手里的鬼愈来愈不安分了，有沿着肩膀钻进脑子里的趋势。
楚楚点点头，一手抓着地仙的头。
地仙：【你他妈……】
张更按住了它的嘴。
楚楚想搂着张更的肩膀，但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就抓着他的脖子。
张更：【？？？】
地仙按住了他的嘴。
美女蛇连忙爬上楚楚的肩头。
众人一个闪烁。
啪叽一声掉在了一楼大厅。
【啊？】
【卧槽？】
楚楚有些惊慌：【我的瞬移用不出来了！】
地仙嚷了起来：【靠，我知道这灰雾是什么东西了！】
【亡灵间！】到了现在，张更自然也懂了。
能无解压制观众的力量，还是领域类的东西，那就只有四阶鬼吏的绝活，亡灵间了。
他妈的，这灰雾里居然藏着一只四阶鬼吏吗？！
那可是能把鬼王按在地上摩擦的玩意儿啊。
鬼吏，顾名思义，就是专门抓鬼管鬼的阴间官吏。
【我再试验一次。】楚楚说道，众人又是一闪。
他们回到了三楼。
没有任何区别，并不能离开宠物医院。
【妈的，那我们杀出去吧。】张更冷冷地说道，纸门神的战斗力，那是三阶鬼王的水平，楚楚更是完全态鬼王的战力，虽然外面那些二阶鬼吃了很多人，体型庞大，但毕竟斗不过鬼王。
张更原本是不准备离开的，他并不想冒险与数量不明的大批恶鬼作战。所以他买下了第三层，做成一个临时的安全据点。
但是双手的问题比外面那些恶鬼更严重，他必须离开这片灰雾，让手臂里的鬼安分下来。
【也行，瞬移不了，那就走出去吗，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地仙说道。
可下一秒，它就说不出来了。
地仙身上的毛发一根一根地竖起。
楚楚也是脸色一片惨白。
【你们怎么了？】张更注意到了他们的异常。
咦？
手臂上的暴动也暂时性地消失了。
手指不闹了。
啥情况？
张更意识到什么很不妙的事情发生了。
天色突然彻底陷入黑暗。
大地震颤。
一道巨大的阴影从医院外的大马路上走了过去。
张更往窗边走去。
楚楚却一把搂住他，捂住他的嘴，躲到了墙壁后面。
地仙已经缩到了床底。
张更感受着身后少女不断颤抖的身躯。
他斜着眼睛，透过窗户一角，看向窗外的世界。
在浓郁的灰雾里，一个高可齐天的巨人，一步一步踩碎大地，向着远方走去。
它的腰部，数不清的巨大的深紫色锁链，像瀑布一般流下。
锁链下方，似乎遮盖着一层冷冰冰的东西，看不清具体的规格和图腾，反正看起来，应该是盔甲一类的东西。
巨人的右手手臂上，也覆盖着类似的深紫色盔甲，数不清的锁链像野草一般在甲片之间野蛮生长。
灰雾太过浓厚，而且巨人的体型太过庞大，所以张更能看到的东西，只有这些，再往上的部分藏在灰雾里，难以窥见全貌。
楚楚捂住了张更的眼睛，把他锁在怀里，不让他再去看那鬼东西。
突然一道紫色锁链打碎了窗玻璃，闯入屋内。
地仙的能力依旧可以使用，地面虚化，锁链落到了二楼。
锁链懵了一下。
它怎么突然落到二楼来了？
无所谓了，只要有人就行。
它直接刺穿了三个人类，在尖叫与哀嚎声中，把三个人类扯入了滚滚浓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