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母看见儿子和程青回来的时候,手里又是大包小包的,气得直叹气。
坐在客厅的竹椅上说道:“哎呀,这个家要完了,要完了啊……”
齐思远把给程青买的衣服放到房间,出来走到齐母身边。
“妈,你吃饭了吗?”
“你还知道惦记我吃没吃饭呢?你心里只有那个狐狸精,让我这个老太婆饿死得了,饿死就随你们意了。”
程青冲过来,“你说谁狐狸精呢?我和齐思远可是领了结婚证的”
齐母一下子来了精气神,骂道:“不是你勾引,我儿子能娶你这个坐过牢的女人?你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程青两手插腰,“我坐过牢怎么了?你儿子就愿意娶我,你管的着吗?”
齐母拉着齐思远道:“儿子啊,这个女人没安好心,你别在给她花钱了,这才结婚几天,你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我看她柜子里的衣服都快挂不下了。咱们家只是普通家庭,钱不能这么花啊。”
程青心想,这老太婆居然让齐思远不给她花钱,那怎么行?她跟着齐思远图的就是过好日子,不是图他秃顶。
“好啊,老太婆,你居然翻我衣柜,我让你儿子给我买几件衣服怎么了?告诉你吧,他刚刚还带我下馆子了,吃的都是好东西,你这个亲妈都没吃过吧。”
“程青!你闭嘴!”
齐思远忍无可忍。
程青这才发觉把心里对齐母的称呼喊了出来。
齐母趁机哭诉道:“你看,我没说错吧,这个女人不是好东西,她在心里说不定怎么骂我呢。你赶快和她一刀两断吧。”
齐思远烦躁,“妈,你也少说两句。”
齐思远不想在家里面对两个女人,跑出去喝闷酒去了。
程青冷哼一声,回屋试刚买的衣服。
某一天,齐思远垂头丧气地回到家,说他下岗了。
程青被当头一棒,齐思远下岗了,谁来养她?
她拉着齐思远不死心地说道:“厂子里为什么让你下岗啊?你是老员工了。”
齐思远道:“糖厂这两年效益不好,只能让我们这些年纪大的下岗,留下年轻的。”
“太过分了,你没有找厂里闹吗?”
“闹也没用,厂子没订单,没有钱。与其去找厂里闹,还不如赶快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
程青没好气道。
“我们厂里下岗的人都合计着上街摆摊卖点啥,他们说摆摊不比上班挣得少,我们也去摆摊,总能养活自己。”
“我们?”
“对啊,你不是也没找到工作嘛,现在的工作也不好找,我们一起支一个摊,只要我们齐心协力,日子一定能过好。”
程青脸色僵住,摆地摊?
这么丢人的事,她才不想干。
齐母虽然对儿子下岗很难过,不过也支持他摆摊,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随即说道:“思远,好样的,你尽管去干,妈支持你。”
齐思远感激地说道:“谢谢妈。”
他看了看一旁老大不乐意的程青,说不失望是假的。
说干就干,齐思远用自己剩的钱买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每天凌晨两三点起床做豆腐,天亮了再用三轮车拉着走街串巷地叫卖。
他一个人做豆腐很吃力,叫程青起来帮忙,她第一天勉强起来了,之后就再也没起来帮过忙,齐思远喊她,她装听不见。齐思远只好自己做,天亮再自己去卖。
为了多挣点钱,他白天也做,晚上再去卖一轮。
程青每天睡到日晒三竿,起床洗漱打扮一番,就出门买吃的,然后去逛街。
日子过得很滋润。
街坊邻居都看不下去了。
纷纷在背后指责她,“她男人起早贪黑地累成熊样了,她不说帮一帮,整日打扮成妖精出去瞎混,没良心的玩意儿。”
“我就说不能娶坐过牢的女人,心眼儿不好的。”
“是呢,从根儿就坏,我看齐思远迟早被她累死。”
“是啊,一个拼命挣钱,一个可劲儿花钱,不累死才怪呢。”
“可不呗,我昨天瞧见她又买了一件衣服,你看她每天穿衣服不重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家多有钱,实际上都花的是她男人的血汗钱。”
众人为齐思远感到不值。
齐母也心疼儿子,可是她一把年纪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不舍得儿子辛辛苦苦挣的钱被程青挥霍了,提醒齐思远把钱藏起来。
齐思远觉得母亲说得有道理,于是把挣来的钱放在了母亲那里。
程青发现钱不进账,越花越少,她气冲冲地找齐思远。
“你是不是把钱藏起来了?”
“我存起来了,程青,你不愿跟我卖豆腐就去找一个工作做,我们都还年轻,得为老了做打算。要省着点花钱,我们没有儿女,得存点钱养老。”
“好啊,齐思远,你这才养我几天啊,就不乐意了。我们没有儿女怪谁,还不是因为你不能生育。”
齐思远自觉是自己的问题,便递给她二十块钱。
“省着点花,我挣钱不容易。”
程青撇撇嘴,接过了钱,头也不回地离开家。
齐思远无奈地叹气。
程青这几天也没闲着,打听到谢司扬在检察院工作,还是一把手,便打扮得花枝招展到检察院门口等着。
她觉得天下的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谢司扬也一样,家里的看腻了,外面的偶尔看一眼也香的。
她不求谢司扬娶她,而且她现在也有家庭,她就想做谢司扬外面的女人。
谢司扬这样的男人任谁看了都没法抗拒,她也一样。
李元盛和谢司扬从检察院出来,程青马上跑到他们面前。
“司扬!”
谢司扬的脸瞬间就黑了。
李元盛一开始没认出程青来,毕竟她坐了8年牢,老了许多。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看出来。
“程青?”
程青笑道:“对啊,我是程青,好久不见。”
李元盛的脸色也很难看。
当年他也亲眼看见这个女人掐住孩子的脖子,他们晚一点,谢民宇就没命了。
她怎么还敢出现在他们面前。
程青像没看懂他们的神色似的,故作娇羞地说道:“李元盛,我有话想对司扬说,你回避一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