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令月”这三个字杀伤力太大了。唐云意收回迈出去的右腿。
他对女帝陵墓毫无任何头绪。可是现在活地图就在眼前……
他能相信杜青裴?他害怕这条毒蛇突然什么时候在他背后阴他一脚。
“天祭可不等人”
唐云意觉得红衣金灵卫不像在威胁他,而是他真把封令月天祭了。
“好,我答应与你合作”,唐云意转身的瞬间,掏出枪对准杜青裴,“如果你敢阴我,老子从你的额头到心脏,到肾脏,给你致命的部分送上一枪”
“浩然之气,各凭本事”
杜青裴丝毫不惧怕唐云意的威胁。唐云意现在需要他,需要他协助打开女帝陵墓,救出封令月。
双方暂时达成了一致。杜青裴开始催促唐云意下水。唐云意有一种被如猪拱的感觉,“你为什么不下?”
“我水性不好”
一个平淡简单的理由,直接把唐云意的话堵在的喉咙里。两人之间的合作是他下水做到机关,将女帝陵墓引出水面,然后杜青裴负责打开陵墓大门,进入陵墓之后,各凭本事,平分秋色。
“我怎么确定你手中的消息准不准确?万一我下水了,你……”,他还是不能相信蛇。把蛇捂在怀里,蛇苏醒之后,反咬他一口。
“你不是带了帮手吗?你若出事,他们大可对我动手……”
杜青裴的视线缓缓的往右边的密林边缘下瞟了一眼。月光从树冠上投下一团团墨绿般的阴影,九百生和萧灿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你若在水中出事。想必上清国世子一定不会放过我……”
“是,本世子绝对不会放过你一个小小的朱翊卫”,萧灿三步并作两步,像一只袋鼠一样,跳到了唐云意身后。
唐云意暗自懊恼了一下,他竟然变得迟钝起来,没有发现九百生和萧灿的动静。
“好,我姑且信你”
唐云意妥协了。看到了杜青裴递过来的地图,质感有些像硝过的牛皮。大大小小的箭头最终归于水下的有一处。
“就是这里,但我不确定具体位置。据我所收到的信息里,女帝陵墓的入口要从水上浮起,方能进去……”
唐云意没有多说什么,他脱下上衣,在皎月下,月光像水银一样,在他的肌肉线条上流淌。他如一条鲫鱼,在空中划出一道精美的弧线后,落入水中,水花压得极低,水面上荡起涟漪之后,彻底平息。
九百生时刻保持警惕,他紧绷得像一只力量掠食的豹子,眼睛瞪如铜铃,死死的盯着杜青裴的一举一动。
一处山坡之上,视线正好触及了湖泊上。李牡一行人潜伏在腰部高的草丛中,目光如炬,不放过岸边的风吹水动。
耳侧传来了明熙的低喃,“跟着唐云意,能找到女帝陵墓吗?”,浩然之气成为他们的希望。
“陛下的大红人朱翊卫就在那里。如果他没有私心,那么一定是那位要。多年前的杀戮,他也受了重伤,多年来修道,恐怕是快支撑不住了……”
“公子,对待敌人绝不能怜悯。你别忘了……”,龙吟声突然传来,好像还伴随着低鸣的虎啸。这一声低沉的虎啸让他们胸口微微作痛。没有像上次一样,血液沸腾,真气差点外泄。
低沉的虎啸好像斑斓大虎躲在暗处,窥伺着闯进他地盘的人类。它并不着急着抓捕猎物,而是引诱猎物进入它的陷阱,等待猎物足够多的时候,一举攻之。
“等入口出现,我们就杀进去……”
李牡狠狠的捶了一下身下的草地。这口憋在心中许久的怒气终于要一吐为快了。
同一时间上,繁密的枝头遮掩三个人影。他们的目光像躲在黑暗里的鹰隼,锐利凶狠。
“唐云意已经入水了”
“朱翊卫那个小子倒有本事”,大祭官的视线停留在杜青裴的身上,看似赞赏,“我们都找不到的东西,被他找到了”
“谁知道他是私心还是……”,九品蛊师阅人无数,他看不透杜青裴。年纪轻轻,把心思藏在了心底的地宫深处,阴沉可怕,“不过朱翊卫这小子可够狠毒的。他明知道水里有危险,还是把唐云意诓下去了”
少祭官眨了眨眼,紫色的衣裙衬托下,只蒙了一层轻薄紫纱的肩膀的和胳膊在下月色下莹白如玉,粲然生辉。蝴蝶般的眼睫快要飞起来,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泛着麟麟波光的水面,“水里那些有毒的鱼或者对唐云意并没有作用”
唐云意持续的往下潜。水中的压力比布罗江还要重,身上好像九个G的过载,相当于里九个自身重量的人压在他身上,他逐渐出现不适,脑部供血不足,出现黑视。
他不得再次使用刚武之气,持续往下沉。不知游了多久,他终于见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他用力的往轮廓游动。
一群发光的鱼慢慢的靠近他。游鱼在水中游动像一条流泻的银河,弯弯曲曲,向他游来。
他心一惊,觉得非同小可。用力的划动。人的速度在水中与鱼相比,天壤之别。发光的游鱼很快把他包裹起来。它们身上散发的青光像光晕一样,把他笼罩了起来。青光越来越浓,全部覆盖在他的身上,好像青铜绿一样,瞬间把他密封的严丝合缝。
他有些惊讶,但是这些类似青铜绿的东西束缚了他的行动,他暗中催动刚武之气。刚武之气从里面突破青铜绿魔,慢慢腐蚀青铜绿,那些被杜青裴等人视为剧毒的青铜绿慢慢消散。露出唐云意被刚武之气覆盖的漆黑身体。
发光的游鱼见状,费劲的摇曳自己的鱼尾,像妖娆的美人勾引他。
唐云意有一瞬间恍惚了。无数的青衣美人围绕他旋转,她们修长洁白的大腿在青色的纱裙上肆意的摆动。那一双双白皙的长腿缠在身上,令人心神荡漾。
唐云意骤然心猿意马,身体轻飘飘的。无数的美人围绕着,有的在他耳边吹气,有的抱住了他的腰肢,还有的抚摸他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