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红衣金灵卫?你问我……”,李京墨如冰冻般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的破绽。
“你活得挺久了,你……”
唐云意话没说完,就被李京墨截断,“你才活得久,你全家都活得久……”
李京墨话讲到一半也停了下来,几道被月光拉长细线的影子被一点点覆盖了他们。
小城镇的小混混们在唐云意一行人进入城镇,虽然他们穿得朴素,平白无奇,可天生富贵命相,又是马车,又是豪手一挥,租下一个小院。
小混混们高矮、胖瘦不一,伙食不错。没有瘦骨嶙峋,一脸菜色。这种混混不是急了眼,好对付。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为首的小混混是个矮胖的,脸上的肉挤出了褶子。他刚讲完开场白,直接被人一脚踹飞。一道紫色的人影如同闪电在小混混中来回穿梭,所到之处,哀嚎声不绝。骨头爆裂的脆响声不绝于耳。
唐云意和李京墨面面相觑。唐云意还未开口,李京墨连手也未能抬起来,已经结束了。小混混们连滚带爬,冲进小巷内。临走之前,一边抖着双腿放下狠话,让唐云意等着。他们一定会追杀报仇到海角天涯。
那身着紫衣的姑娘,拍拍手,踮起脚目送小混混离开。回头的瞬间,一脸灿烂,恰似枝头最绚烂的蓝盈花。她的一双杏眸,犹如两汪清澈的湖泊,灵动而明亮,眼底藏着掩不住的俏皮。她向唐云意跑来,紫色的裙摆随风飞扬,似一只翩跹的紫蝶。
李京墨不断眼神示意他有所表示。唐云意不得其解,“你眼睛有病?”
李京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人家都快扑进你的怀里,你还傻愣着做什么?”,李京墨真是操碎了“老父亲”的心。
“你以为我开后宫呢?”
拓拔溪在距离唐云意一米处双脚刹住,笑容慢慢收起来,略微僵硬了一下,她又挤出笑容,“唐云意,好巧”
“是啊,好巧”,在李京墨的注视下,唐云意有点心虚,脸也跟着发烫起来。拓拔溪是他叫来的,这么这一群人,孕妇、伤员,需要一位医者。他一直把天鹰的秘密隐藏得很好,根本不敢让除了天鹰之外的人知道。
“巧?”,疑惑涌上李京墨的心头。这位不是大兖郡主身边的人?
拓拔溪摸着后脑勺低下了头,“医者,喜欢到处悬壶济世。从你们进入这个小城镇,我就发现了你们”
“那你岂不是把我们的对话听了去?”,李京墨横扫拓拔溪一眼,她确实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唯一可疑的就是她曾是大兖的人。
“没有,什么都没听到。我若是在你们附近,依你们的灵敏,早就知道了……”
李京墨暂时没有打算放过她,盯着她好像被两道火线灼穿一样,“大兖封国了”
唐云意震惊,“什么时候的事?”
“我已经离开大兖很久了。自从青鹿学院一行之后,我回到大兖又离开,就没再回去……”,拓拔溪极力的拆除自己与大兖的关系。“我可不知道大兖在搞什么?萧灿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唐云意连忙接过话,“能在,正好我们有伤员”
正中唐云意下怀。他与封令月不一样,封令月就是普通人的身体,而他……封令月和闫瞾都看到了他的异样,他信不过闫瞾,万万不敢脱了衣服。
封令月的伤对拓拔溪来说,小事一桩。李京墨走之前,提着虎妞的衣服把她扔出去。虎妞快要疯了,急匆匆从地上爬起来,龇牙咧嘴,张牙舞爪,“你干嘛老是针对我?”
“非礼勿视,你不懂?”
“姑娘家看姑娘家,有什么?你真是道貌岸然,小人之心”
“呵……扪心自问”
大门已经关紧,只留阿菀在里头帮忙。拓拔溪缓缓脱下封令月的衣裳。使她的上半身全部裸露在空气中,温暖的皮肤接触了微凉的空气,立刻激出一层鸡皮疙瘩。
空气中传来阿菀倒吸冷气的声音。封令月胸口那道触目惊心的鞭痕,皮肉翻开,血丝渗出。在那层皮肉当中,隐约可见白色的蛆虫在蠕动。
“你迟迟不见好是因为鞭上抹毒药了”
“你能忍住疼痛?”
封令月点头,拓拔溪一个眼神,阿菀知趣的把一张帕子卷起来,塞到封令月的嘴巴中。
拓拔溪深吸一口气,凛冽的气息让她精神百倍。她从自己的药箱里取出止血药和干净的白布。
阿菀多点了两盏灯,房间内亮如白昼。拓拔溪先是拿起旁边的清水,用布蘸湿,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她每一下触碰,封令月感觉好像尖锐的针在扎,她把帕子咬得更紧了,眉头紧紧皱起,像两条毛毛虫。
阿菀把身体转过去,她清晰的听到匕首与皮肉切割的声音。她的头皮发麻,好像匕首切割在她的身上一样。
拓拔溪的动作很快。处理完伤口后,她打开止血药的瓷瓶,倒出一些药粉,小心翼翼地洒在伤口上。药粉刺激着伤口,封令月的身体猛地一颤。可她咬着嘴唇的手帕越发加重,额头爆汗。整个人不过片刻,仿佛如同水里捞出来一样。
最后,拓拔溪拿起白布,一圈一圈地缠绕在伤口上,“腐肉已经剔除,毒已经解,日后,你行动还需万分小心,伤口裂开,发炎生蛆,就难办了”
阿菀松了一口气,转头就碰上拓拔溪端起来的碗递给她,“麻烦你处理了。我还要处理她的其他伤口”
阿菀愁眉,胃袋好像被一双手捏着,恶心的感觉不断往上涌。
“西疆人不是把蛊虫玩得很溜?你怕蛆?”
阿菀的双手怎么抬都抬不起来,拓拔溪继续下猛料,“我还讲过西疆的蛊虫一刻钟就能把一具尸体全部啃噬完。这一点蛆……”
“给我就是了”,阿菀接过,急匆匆的冲出去。在树底下把蛆倒了,一脚踩下去。虎妞好奇跑过去,看到蛆爆成浆,恶心得她转头就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