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二人去老夫人房里请了安,便回了东院。
深夜,沈舒禾抓着她那床被子死死不松手,而裴谨远不肯罢休,尽说着好话哄着她。
沈舒禾急了道:“你再如此就去外头榻上睡。”
想着这人早上答应的好好的,现在又这样做派。
裴谨远听了,轻轻嗤笑起来,举起双手说道:“我不碰你了还不行吗?”
沈舒禾满是怀疑的看着,“真的?”
“真的,不过不能分开被子睡。”说着趁她放松警惕将被子丢到一边。
遂即将她搂在怀里,双唇轻柔落在她的眼睑,“睡吧。”
“嗯。”
第二日,沈舒禾神清气爽的起了床,服侍着裴谨远洗漱更衣,因是第一次,有些笨手笨脚,便说道:“要不让她们来,我不太会。”
“无妨,已经很好了。”裴谨远俯身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
沈舒禾嫣然一笑,送裴谨远出了院门,三日婚假已经结束,便得如常上朝。
沈舒禾回房没再睡,看了会书,掐算着时辰打扮更衣,便去老夫人的房里请安。
老夫人知道儿子已经去上朝,见了面便问道:“可有吃了早膳?”
沈舒禾抿唇笑道:“还没有。”
“正好我今早让他们做了些五红粥,你陪我吃些。”
“吃什么?老太太可不能撇下我。”屋外传来一爽朗的声音。
沈舒禾和老夫人相视一笑。
“儿媳给母亲请安。”柳氏对着老夫人行了一礼。
“今儿我这院子算是热闹了,去叫厨房再备上水晶饺和素馅包子。”老夫人乐呵呵对着身旁的嬷嬷说道。
柳氏掩面装着哭腔说道:“老太太这是怪我平日里少陪您吃膳呢。”
老夫人拉着沈舒禾的手,嗔怪道:“你看看她,说这话是揶揄我呢。”
沈舒禾笑了笑,“弟妹是哄您开心。”
吃完早膳,三人又说了一会话,沈舒禾便起身告辞。
回到院子,看完那本游记后,觉得甚是无聊,瞧着空落落的院前,便打起了主意。
“喜儿,去帮我叫一下管家。”
一旁的鹃儿问道:“夫人这是要干什么?”
沈舒禾一脸神秘的说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不一会裴顺就急匆匆的赶来,“夫人您找我。”
“顺叔,我有件事想请您帮我。”
“夫人尽管吩咐就是了。”
沈舒禾点点头,“我想重新布置一下这院子。”
裴顺皱着眉头不语。
沈舒禾看着他的表情,关切的问道:“顺叔是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裴顺沉思了片刻,便说道:“没有,夫人继续说。”
“你叫个人出去找个花儿匠来,再去买几株杏花回来。再有,诸如牡丹,兰花,罗汉松这些盆景你也都买些回来,送到这儿来。”
“你再帮我找几个木匠,我想在这里搭个秋千,这边再弄个葡萄架子。”
裴顺恭敬的说道:“是,老奴这就吩咐人去办。”
一个时辰后,一群人进进出出,把院子都堆满了。
这边裴谨远下了朝,处理完这几日堆积的公事就赶着回来了。
进了府就问道:“夫人在干嘛?”
阿福跟在后面皱起了眉头,不知该怎么说,侯爷往日最是烦别人动他的东西,现在夫人把院子弄了个天翻地覆。
想了一下便说道:“夫人在整理院子。”
裴谨远饶有兴致的,“哦!”
半晌过后,看到这无从落脚的院子,不禁皱起眉头。
“咳咳咳。”
“侯爷您回来了。”
“夫君,你回来了,我刚才和顺叔商量,说这院里花花草草太少了,就叫人买了一些回来。”沈舒禾迎上来说道。
裴谨远被她这一声“夫君”叫的喜笑颜开,看着她脏兮兮的脸,抬手帮她擦拭着,温声道:“这些交给下人做就行了,何必自己动手。”
沈舒禾被他弄的有点不好意思,眼眸微垂的说道:“我闲着无聊,随便弄着玩玩,侯爷可有喜欢的花。”
裴谨远看着不远处的杏花说道:“那杏花我看着就不错。”
沈舒禾惊讶的说道:“没想到我跟侯爷竟有同样喜好,那你喜欢葡萄吗?我准备在这搭个葡萄架子。”
“夏日既能乘凉又有果子吃。”
“你喜欢就好。”
沈舒禾甚是开心,看着乱糟糟的院子,“侯爷不如先去书房。”
裴谨远点点头,“你陪我一起。”
沈舒禾抿着嘴,想了一下,自己在这也没帮不上什么,就同意了。
裴谨远领着她转过走廊,来到西边一僻静处,匾额上写着“毋息半途”。
“这是书房,你想看书,随时可以过来。”
沈舒禾点点头,她上次来过这书房没仔细看看。
看着架上满满当当书籍,一扫而过大多是兵书,突然看到有本诗集觉得新奇,拿出来看了一下,发现已被翻得有些破损。
不由问了一句:“这书是侯爷的?”
裴谨远点了点头,沈舒禾不由的好奇,他一个武将竟然会喜欢看诗词歌赋。
沈舒禾顿了顿,低声问道:“侯爷喜欢看这个。”
裴谨远眉头微蹙道:“闲时拿出来看一看。”
沈舒禾眼波流转,唇角弯起,“那我来考考你诗词歌赋。”
“好啊。”二人坐在卧榻上。
“既然要考验那就得要有奖罚。”
裴谨远半靠在靠枕上,嘴角微微上扬,意态愈发懒散,“都听娘子的。”
沈舒禾脸一热,轻咳一声,“赢者可以弹对方的脑门。”
“听娘子的。”
“一人一题,你先还是我先。”
“娘子先请。”
“春饮一杯酒,便吟春日诗。”
“木梢寒未觉,地脉暖先知。”
……
半个时辰后。
沈舒禾一脸哀怨看着他,愤愤说道:“不玩了。”
裴谨远有些不解,难道自己表现的不够好?文武兼备,是多少姑娘家梦寐以求的郎君。
听她这语气,裴谨远眉眼含笑道:“那下次再玩。”
沈舒禾抬眸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把手中的书扔了过去,“你要玩找别人去。”
裴谨远坐了过来,哄道:“娘子要不弹我脑门消消气。”
沈舒禾一下破涕而笑,半靠着他,不由说道:“没想到侯爷竟是文武双全。”
裴谨远眼神悠长的说道:“娘其实一直盼着我做个文官,从幼年开始,就强着我苦读各种书籍。”
沈舒禾握着他的手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去给母亲请安吧。”
今日有点晚,到老夫人房里时二房已经回去了。
老夫人看着他们夫妻二人,笑眯眯的,把这次宾客礼单,办喜事收到的礼金贺礼,都要交到沈舒禾手里。
沈舒禾看着手中的东西犯起了难,她自己的嫁妆都还没打理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