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四九城的公共汽车上。
秦京茹的眼神中始终透着清澈的憨。
近乎将今儿许大茂和她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给他听。
什么他平时和许大茂的关系本来就不好。
从他口中说出诋毁的话,让秦京茹一定不要信!
什么带她回四九城,要带她好好的逛逛四九城。
还要带她去吃火锅和全聚德烤鸭之类的云云。
郝汉满是疑惑的反倒道,“那你都信了?”
“我只是没有去过城里,不是傻好吗?”
“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我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许大茂肯定馋我身子了!”
秦京茹眼中闪着睿智的光,沾沾自喜道。
“……”
郝汉想了想她毕竟是秦淮茹的表妹,还是交代了一句,“许大茂的话,十句信两句也就差不多了。”
“那你的话呢?”
得了!
感情许大茂在背后也没少说自己的坏话!
“我就厉害多了!我十句话,信半句都算多!”
“你还怪幽默的嘞!哪有这么说自己的,看来你比许大茂实诚多了,我信你。”
“……”
他一时之间。
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伤!
最终在秦京茹一路的喋喋不休中,到了四九城。
他将秦京茹带到雪茹丝绸店后面的一进四合院。
秦京茹和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般。
眼神中闪烁着对城里生活的向往。
他并没有在院子里久留。
走的之前,他留下了两只兔子,暗中盘玩了一把秦淮茹,并轻声说道,“你这表妹可自己看好了,感觉她眼神中透露着清澈的憨。”
“在红星公社的时候,好像被我院子里那个,你口中蔫坏的许大茂给盯上了。”
“就是那个电影放映员吗?我会和京茹说的。”
“我还要将野兔和雉鸡带回轧钢厂去,就先走了。”
郝汉和秦淮茹告别后。
就往轧钢厂赶去。
刚到门口。
那名私交不错的守卫邓建兴,就左顾右盼的拦下了他,将他拉到了角落低声道。
“郝采购员,你这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
郝汉心里一咯噔,不解的反问道,“这是怎么了?”
“你也知道我这守卫也就闲职,平时就喜欢打听一些轧钢厂里的八卦,听说李副厂长刚刚在食堂主任的办公室大发了一顿雷霆,将王主任批斗的头都抬不起来了。”
“具体啥事你知道不?”
郝汉从兜里掏出一把大前门立马暗中递了上去。
“具体因为啥我也不清楚,听他们说好像是什么野猪肉什么的。”
“食堂办公室里的办事员马思成,也是刚刚出轧钢厂,看的他的表情也不大对!你要是去找王主任可要小心点。”
邓建兴将他手中的大前门推了回来,“你上回给的都没抽完呢?你不如拿去打点一下王主任他们。”
“这是两码事,你收着就是,我先上去看看。”
他趁着邓建兴还没反应过来,就将烟给塞进了他的兜里。
提起放在厂门口的兔笼和雉鸡,便往王主任的办公室走。
啥情况?
马思成!王主任!李副厂长!
分开来都说都没大事!
这要是都凑到一块!
不由让他联想到了。
前几天他帮李副厂长,私下采购计划外的野猪肉的事儿!
不会这还出事了吧?
不管是不是这个事儿!
他也决定以后这样的事儿,坚决不能再碰!
宁可自己多跑两趟乡下。
次元农庄内的粮食和山禽,也不再拿来交差了。
郝汉边慢步的往办公室走。
一边认真的复盘着接下来可能面临的情况。
思来想去。
次元农庄内山林中捕获到的野猪肉,肯定出不了问题!
那么只剩下两个可能性了。
一个是他己给他们私下多带物资被发现了。
另一个是李副厂长拿野猪肉去送礼,结果却拍错了马屁!
再联想邓建兴前几天和他说起的。
那天他值守时,看到了那个不知名大领导的车。
难道是那个大领导过于刚正不阿!
将送礼的李副厂长,给狠狠的批了一顿!
让李副厂长花了钱,还自己找了不痛快!
然后将气撒到他们的头上!
郝汉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他在脑海中想着应对之策,也敲响了王主任办公室的大门。
“进来!”
听语气。
这王主任还在气头上。
他也收起了往日随意的态度,推开了门。
进了门。
果然看到王主任独自一人在办公室抽着烟。
见他敲门,这才慌乱的掐掉了烟头。
王主任见来人是他。
立马示意他关上办公室的门。
低声说道,“郝汉,你没和其他人提起,帮李副厂长采购野猪肉的事情吧?”
“这怎么能呢?我的嘴巴可紧的很!”
郝汉故作不知的反问道,“这是出事儿了?”
“谁说不是呢?我们也是倒霉,帮忙办事一点好没讨到,这一次怕是要背锅了。”
王主任给他散来一根烟,紧皱着的眉头,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怎么个事?”
“听说上头要彻查这个事儿!”
“然后呢?”
郝汉见王主任也被拉到了他的同一条战线上。
拿出火柴将烟给点上,深吸了一口。
“你也知道现在我们国内的物资紧缺的很,李副厂长的工资虽然不低,却也没有这么多肉票直接去购买一整头大野猪不是?”
“这会儿要是李副厂长说不清这头野猪的来源,怕是……”
“刚刚李副厂长还在我这思索着对策呢!”
“他也坦言了,要是我们不给上头个合理的说法,这个责任怕是要我们两个人来承担了……”
听到这。
郝汉算是听明白了。
这不是马屁没拍对!
是直接拍到pY上去了!
现在还要他们来擦屁股!
“你说我们冤不冤啊!当初他开口了,我们还能不应下?”
“明儿一早调查科的人,怕是就要对我们进行调查审问了!”
王主任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轻抚着已经半秃的头顶,脸上写满了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