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你先等等,两位贵客我们有话好好说,就这么个小事就不用麻烦徐主任了!”
徐惠贞虽是何永强妻子慧芝的表姐。
不过她做事,向来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她在大前门小酒馆当公方经理的时候,也没给他留过什么面子。
何永强在听到她的名字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见何玉梅拔腿就要往店外走去。
何永强立刻出声制止住了她。
郝汉顿时也懵了!
这就报个名字,这个怂包就怂了?
还想仗势欺人一次。
这就计划破产啦!
“那你倒是说说,准备怎么个赔偿法吧?”
“这位贵客!我们小酒馆现在账上也没有钱了,不然你们看上店里什么酒,我这就给你们打!”
小酒馆这段时间的经营不善!
早就已经入不敷出了。
眼下他不仅股息拿不到!
就连他这个私方经理的工资,都开不出来了。
居委会就这个问题都已经开了好几个会了。
他这个私方经理本来就快保不住了!
也正是这样的苦闷之下。
何永强才将郝汉放在后厨的酒给喝了。
眼下他想赔,也拿不出东西来了。
这也就是他害怕徐惠贞掺和进来的原因。
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敢赌!
要是小酒馆保不住。
他可就啥也没有了!
“你们店里的酒要是还能喝?你们这会店里会没有半个客人?”
郝汉那是丝毫面子没给他留。
“那您再抱一坛咸菜回去!”
“你这也太没有诚意了,玉梅,我看还得麻烦你跑一趟西河沿居委会!”
此时的何永强都快要哭了,一把拉住了何玉梅的衣袖,对他哀求道,“我家后院还有老爷子留下的一点东西,不然你们看着挑几件走吧!”
本来郝汉也就想让他出点血!
这样看来这一趟又得赚大发了!
难道何家的老爷子走的太过匆忙!
并没有将,他遗留下来的那些文物的价值告诉何永强?
郝汉越想越有可能!
不然上一次,他也不会只花了三块钱,就将那价值连城的田黄石连缸一起抱回去了。
他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满是不屑的说道,“就你家里的那些破烂玩意值钱吗?”
“……”
何永强这下彻底没辙了。
徐惠贞当公方经理的那些年,的确让他赚了不少钱。
不过那些钱,早就已经被他挥霍一空了。
眼下保下小酒馆的经营权,是他翻身的唯一机会了。
“那……那……那你就多带走几件!”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多挑几件吧!你去将东西都拿出来吧!”
邓建兴见何永强慌慌张张的往后院跑去,不由有些不解的反问道,“你贵州茅台酒虽不是特供,价格也不低吧!你换什么不好,要换你口中的破烂玩意啊?”
“图个乐呵!”
邓建兴见状也不多语。
反手从他带来的包装袋里,掏出一瓶短嘴陶瓶的贵州茅台酒。
“我说怎么你拿出来的家伙,和我的都不一样呢!这瓶嘴短的。”
邓建兴听着他的疑惑,也不解释。
一副就喜欢看你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笑着就将酒给开了,“喝着就是!”
郝汉也不在意,笑着接过邓建兴递来的酒,一饮而尽。
郝汉也承认,什么长嘴、短嘴的,确实也没喝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在两人的闲聊中。
何永强提着一网兜的字画,从后院走了进来。
将东西径直放在他们的酒桌上,多少有些不甘心的说道,“你挑吧!就当做喝了你的酒的赔偿了。”
“就这些玩意,你拿回去干嘛?琉璃厂文化街那多的是,一卷几分钱,擦屁股都嫌硬。”
“我也不想啊!想要其他的人家也没有不是!”
郝汉吃了大亏的模样,提溜起来网兜,一看大概有个十来幅的字画。
他随意的抽出一幅,展开看了一眼,“这个徐悲鸿画的马,好像画挺逼真,也不欺负你,就算你两毛钱……”
“这个黄宾虹的山水画,好像还没马画的好,算你一毛钱……”
何永强本就没什么文化,哪里懂得什么字画。
不过刚刚听到邓建兴说的,琉璃厂那边这样的一卷只要几分钱。
顿时感觉他这个人实在,给的价格着实不低!
即便如此。
让郝汉再这样算下去。
一整个网兜里的十几幅字画。
也凑不出两块钱。
何永强连忙拦住了他的手,说道,“要不这些你都带走吧,就当做你那一瓶茅台酒的酒钱了,不过我们这事儿就算揭过了,今后谁都不许再提起!”
“看你态度不错的份上,那就便宜你了,少的钱也不用你补了。”
郝汉强行按耐下,就快要笑出声的喜悦,挥手道,“这次就这样了,你先下去吧,别影响我们喝酒的心情了。”
“好好好!我这就走!”
何永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退了下去。
“我说你还真要这些破字画啊?”
邓建兴见何永强已经走了,不由开口道。
这下轮到郝汉懵了。
他刚刚还以为,邓建兴是为了帮他杀价,才这么说的。
感情真是山猪儿,吃不来细糠啊!
“甭说我不照顾你,见者有份,马和山水画,你挑一幅。”
郝汉将还没塞回网兜里的两幅画,重新拿在了手上。
“得了,既然你说马画的好,我就要那幅吧,正好拿回去送给老爷子当做生日礼物。”
郝汉也没有犹豫。
将徐悲鸿的那幅画给邓建兴递了过去。
邓建兴接过后,随意的就将字画,往他的包装袋里一丢。
郝汉见状也不由感叹,真是暴殄天物!
五十五万元每平方尺的字画,就这样被丢破纸袋里了?
不过再想想自己那幅黄宾虹的山水画,每平方尺还价值八十万,心里总算平衡了一点。
加上即便到了现在。
贾张氏和何永强依旧源源不断的给他,贡献着怨念值。
这个酒局组的是真的值!
酒过三巡。
喝得尽兴的两人,就此别过。
仅余下两分清醒的他。
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四合院。
摸着黑上了床榻!
怎么火炕是热的!
迷糊中还有一道娇躯,被背后揽了上来。
郝汉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酒劲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