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派拉蒙总部的一间略显狭小且阴暗的办公室里,微弱的阳光艰难地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玻璃,有气无力地洒在这凌乱不堪的空间里,却未能给这屋子带来丝毫温暖和生气。
那位最初负责《教父》总项目的派拉蒙导演,正孤零零地站在屋子中央,身形佝偻,宛如被世界无情抛弃的孤独弃儿。
他那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如今凌乱得如同杂草丛生,几缕枯黄且毫无光泽的发丝耷拉在额前,不仅遮住了他那曾经充满锐利和自信,如今却被疲惫和沮丧所占据的双眼,还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狼狈不堪。
他的肩膀沉重地下垂着,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死死压住,压得他那原本笔直挺拔的脊背也弯曲变形,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仿若被抽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办公桌上的物品被胡乱地推挤在一旁,文件像被秋风横扫的落叶般散落得到处都是,无人理会。
他动作迟缓而僵硬,机械地将一些私人物品,如那陪伴他多年却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的钢笔、几张微微泛黄的家人的照片还有几本页脚卷起已经翻旧了的剧本,颤抖着双手塞进一个破旧不堪的包裹里。
他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可双手依旧止不住地颤抖,使得那些物品好几次从手中滑落。
他一边收拾,一边时不时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呆呆地望着窗外那片湛蓝却与他无关的天空出神。
眼神中流露出对过去的无尽悔恨和对未来的极度恐惧,嘴里喃喃自语道:“怎么就搞砸了呢?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时,助手轻轻地敲了敲门,走进办公室。看到导演这副模样,他快步走到导演身边,双手紧握,小心翼翼地说道:“导演,这……真的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导演停下手中动作,抬起头,眼神绝望,无奈地摆摆手,说道:“还能有什么办法?一切都结束了。都怪我当初有眼无珠,在金光大道上得罪了李小龙和男主角郝汉。”
导演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深深的懊悔,眼睛里的自责如汹涌的潮水般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紧咬着牙关,声音颤抖地说道:“我那时怎么就如此愚蠢,如此狂妄?”
“郝汉,他明明有着非凡的才华和潜力,我却因为自己的短视和狭隘,对他百般刁难,甚至故意给他制造障碍。”
“我以为我可以凭借自己的地位和权势压制他,却没想到他如此强大,如此不可阻挡。如今他凭借《教父》一举成名,而我却落得这般凄惨的下场。”
“这都是我自作自受,是我的嫉妒和自私毁了自己的前程。”
助手着急地来回踱步,问道:“那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导演长叹一口气,身体向后靠在桌子上,回答:“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
助手咬了咬嘴唇,停下脚步,伸手搭在导演的肩膀上,坚定地说:“导演,您别这么悲观,您的才华大家有目共睹。”
导演自嘲地笑,双手用力搓了搓脸,说:“才华?有才华又能怎样?还不是把事情搞砸了。”
助手挺直腰板,说道:“这次只是意外,我相信您以后一定还能拍出更好的作品。”
导演看了助手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拍了拍助手的手,说:“但愿吧,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助手沉默片刻,然后走上前,蹲下身子帮忙收拾东西。
导演沉默许久,缓缓起身,拍了拍助手的肩膀,说道:“谢谢你,孩子。但这次的跟头栽得太大了,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重新站起来。”
他紧抿的嘴唇毫无血色,嘴角向下撇得厉害,脸上的肌肉时不时地剧烈抽搐一下,仿佛每一次抽搐都在强忍着内心如惊涛骇浪般汹涌澎湃的痛苦。
他的双眼空洞无神,原本明亮的眼珠此刻黯淡无光,犹如两口干涸枯竭的深井,再也泛不起一丝希望的涟漪。
他的衬衫领口敞开着,扣子系错了位置也浑然不觉,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歪歪斜斜,仿佛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装饰品。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闷气息,只有他沉重如牛喘的呼吸声和偶尔夹杂着抽泣的叹息声打破这片死寂。
那一声声叹息,犹如深秋寒夜里的冷风,冰冷刺骨且凄凉无比,仿佛是他对自己惨痛失败的深深哀悼。
“我曾经也是满怀壮志啊……”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充满了无尽的悲哀和绝望。
就在这时,导演的办公室门被一阵急促且剧烈的敲击声撼动,那声音好似催命的鼓点,震得人心惊肉跳。
导演和助手对视一眼,眼中皆流露出深深的疑惑和难以掩饰的不安。
门被猛地用力推开,派拉蒙总裁的女秘书大步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仿若覆盖着一层坚冰,毫无表情,眼神冷漠得如同寒冬腊月的湖水,用毫无起伏的声调机械地说道:“总裁让你现在去他的办公室。”
导演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被抽干,身体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那颤抖犹如狂风中的枯叶,脆弱而又无助。
他艰难地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恐惧都压下去,然后拖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迈着沉重无比的步伐,跟着女秘书缓缓走向总裁办公室。
一进入总裁办公室,导演的目光瞬间被眼前极度的奢华所吸引,然而紧接着又被即将降临的恐惧所占据。
这间办公室位于公司的最顶层,占据了极其宽敞的空间,仿佛是一座独立的空中宫殿。
整面墙都是巨大的落地窗,纯净透明的玻璃让阳光毫无阻碍地尽情倾泻而入,那光芒明亮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
地面铺设着厚厚的、价值不菲的手工编织波斯地毯,每一根丝线都闪烁着细腻的光泽,柔软而又富有弹性,每一步踩上去都仿佛陷入了梦幻的云端,只是此刻这柔软的地毯上却布满了凌乱的脚印。
一张巨大的桃花心木办公桌庄重地摆在房间的正中央,桌面光滑如镜,反射着璀璨夺目的光芒,仿佛是一片神秘的湖泊。
办公桌上摆放着当下最先进的电脑设备,镶嵌着钻石的鼠标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纯金打造的铭牌更是熠熠生辉。
旁边的笔筒是用珍贵的玉石精心雕琢而成,温润的质感中透着隐隐的贵气,里面插着的钢笔每一支都价值连城,笔尖闪烁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办公室的一侧是一个摆满了珍贵书籍和稀世艺术品的展示柜,那些书籍的封面镶嵌着璀璨的宝石,在光芒下折射出绚丽的色彩,艺术品更是出自大师之手,每一件都饱含着深邃的艺术灵魂。
另一侧则是一套舒适至极的意大利进口丝绸沙发组合,沙发上摆放着柔软的靠垫,填充的是顶级的鹅绒,轻轻一碰,便如云朵般陷下去。
天花板上悬挂着华丽无比的水晶吊灯,由无数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组成,每一颗都宛如一颗璀璨的星星,灯光透过水晶折射出如梦如幻的色彩,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梦幻的宫殿一般。
墙壁上挂着着名艺术家的原作画作,每一幅都价值数百万美元,笔触细腻,色彩鲜艳,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故事。
然而此刻,在总裁的狂怒之中,这原本奢华至极、美轮美奂的办公室变得一片狼藉。
文件如雪片般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凌乱地铺在地毯上,原本整齐有序的纸张如今杂乱无章,上面的字迹也变得模糊不清。
原本整齐摆放的笔筒滚落在地毯上,玉石笔筒已经出现了触目惊心的裂痕,仿佛在无声地哭诉着这场灾难。水杯破碎在地,尖锐的碎片四处飞溅,水与地毯上的鲜血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片令人触目惊心的污浊景象。
总裁满脸怒容,眼睛瞪得滚圆,那眼珠仿佛要突破眼眶的束缚,喷射出愤怒的火焰。
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狰狞的蚯蚓在皮下疯狂扭动,似乎随时都会破皮而出。
还未等导演站稳,总裁便像一头发狂的狮子般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你这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荒唐至极的好事!”
“因为你的无能和愚蠢,让公司遭受了如此巨大、无法挽回的损失!”
“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对公司的声誉和利益造成了多么毁灭性的影响?”
总裁的声音如惊雷般在房间里轰然炸响,震得窗户玻璃都在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
总裁一边怒吼,一边疯狂地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将桌上剩余的物品不顾一切地统统扫到地上。那些原本精致无比的摆件瞬间支离破碎,发出令人心碎的刺耳声响。
“我们投入了那么多的资源和精力,呕心沥血,满怀期待,结果却被你搞成这个惨不忍睹的样子!”
“你还有什么脸面留在公司?”
“你怎么还有脸站在我面前?”
总裁越说越气,声音已经变得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深深的怨恨。
他顺手抓起一个厚重的文件夹,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导演狠狠地砸了过去。
导演不敢躲避,文件夹带着凌厉的风声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身上,那沉闷的撞击声仿佛是对他的一种无情审判。
他忍不住痛苦地闷哼了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但依然像一尊雕塑般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总裁依然不解气,如同一阵狂暴的旋风般迅猛地冲过去,粗暴地揪住导演的衣领,那力量大得仿佛要将导演的衣领扯断。
他的拳头如雨点般密集而猛烈地落在导演的身上和脸上。导演被打得鼻青脸肿,鲜血从嘴角和鼻子里汩汩流淌出来,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染红了他的前襟。
他的一只眼睛已经肿得几乎完全睁不开,只剩下一条细微的缝隙,另一只眼睛里满是惊恐和绝望。
脸颊高高隆起,布满了青紫的瘀伤,颜色深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头发凌乱不堪,上面不仅沾着血迹和灰尘,还被汗水浸湿,紧紧地贴在头皮上。
原本整洁笔挺的衬衫被粗暴地扯破,扣子崩落,四处飞散,狼狈至极。
但他丝毫不敢反抗,只是紧紧地闭着眼睛,紧咬着牙关,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如同一个等待最终审判的罪人。
总裁的怒吼声响彻整个办公室,仿佛要冲破屋顶,直达云霄:“你这个一无是处的没用废物!”
“我当初究竟是瞎了什么眼,怎么会信任你这样的蠢货!”
“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公司,永远别让我再看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整个办公室充斥着总裁的怒吼声和东西被砸坏的声音,一片混乱不堪。
昂贵的装饰品七零八落,原本整洁有序、充满奢华气息的空间此刻如同遭受了一场末日般的可怕灾难,毫无往日的辉煌与尊严。
最终导演抱着那个装着自己为数不多物品的破旧纸箱,脚步沉重而迟缓,就像拖着一副千钧重的枷锁,灰头土脸地走出了派拉蒙总部。
他的脑袋低垂着,仿佛脖子已经无法承受头颅的重量,整个人都被无尽的沮丧和绝望所笼罩。
由于一直紧低着头,他的视线只局限在脚下那一小片灰暗的地面,根本没有留意前方的道路。
走着走着,突然,他感觉到自己撞到了一个坚实的物体,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几步。
导演慌乱地抬起头,当他看清来人时,瞬间吓得脸色煞白,瞳孔急剧收缩,嘴唇颤抖着,连呼吸都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
原来,站在他面前的竟是自己曾经得罪过的郝汉和李晓龙。
他的双腿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接连向后退去,每退一步都显得那么艰难和踉跄。
那个破旧的纸箱在他剧烈的动作下险些掉落,他下意识地抱紧纸箱,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导演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懊悔,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汗水从他的额头不断地滑落,滴进他那充满惊恐的眼睛里,他却连眨一下眼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