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宝不疑有他,张嘴就要叫这位漂亮姐姐,他的师父忽然干咳一声,端起架子似乎要说些什么。
牧云归盯着李相夷,她年纪轻轻的才不要当叔叔婶婶辈呢!
李相夷挠了挠脸颊,气焰莫名矮了下去:“各论各的,你就先唤她姐姐便是。”
“阿云姐姐。”方小宝很有眼力见的甜甜的叫了一声,牧云归从身上摸出一个荷包给他。
“见面礼,拿着打弹珠玩吧。”
荷包没什么特别的,方小宝打开一看,里面装着数颗圆润的珍珠,这样硕大饱满的珍珠即使是方家和天机山庄也没有这样随手拿给小孩打弹珠玩的,他不禁看向李相夷询问。
李相夷失笑,这肯定是那天在船上打弹珠的时候顺手抓的。
“没事儿,拿着玩吧。”李相夷安抚他,又转向笛飞声:“笛飞声,好歹是第一次见我徒弟,见面礼呢?”
笛飞声啧了一声,他身上哪有什么见面礼,他又不耐烦戴些什么玉佩玉环之类的,想了想他从身上掏出一个小令牌扔给方小宝。
“若是遇到麻烦可去金鸳盟据点。”他简短的说。
其余诸人也纷纷以物相赠。
“彼丘,你给小宝安置一个住处吧,我与笛盟主有事商谈。”李相夷温声吩咐。
“还是我去吧。”牧云归却忽然出声道,云彼丘和角丽谯,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小宝,跟我来。”牧云归将方小宝安置在李相夷的住处附近,“四顾门条件简朴,委屈你先将就一下了。”
“没关系,我娘派了人送东西来的,明日就到。”方大少爷却说。
“何堂主果然很疼你,那我便放心了,这里的东西你恐怕用不惯,暂时歇一歇吧。”牧云归温柔的帮他安置,少年奔波一路早就疲惫不堪了,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光大亮时方小宝才醒来,今日雨水涟涟,打开门发现门口放着洗漱的水和伞,他不禁有些脸红,竟然沉睡至此,师父千万不要对他失望啊。
方小宝出了院子,找人问到了李相夷所在,一路摸过去发现李相夷正在练剑。
尽管细雨纷纷洒洒,却无一滴雨打湿李相夷的衣服,他在练剑时还能用内力将雨水隔开,内力竟然深厚至此,让人不得不叹服。
“小宝。”牧云归温柔的叫他。
“阿云姐姐,我起迟了。”方小宝不好意思的说。
“无碍,你身体弱,又奔波劳累,你师父说以后你每日辰正来此练剑便可。”牧云归安慰他。
“师父他是不是很忙?”方小宝却忽然有些退缩,四顾门门主每天应该很忙吧?真的有时间教他吗?他的身体不好,天赋也不好,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沮丧。
“他忙的时候就由我来教你,若是我也不在还有石水姐姐。”牧云归示意他先看李相夷舞剑。
只见雨水纷飞中,少年剑似白虹饮剑,玉龙下山,晴雪飞滩。
在新收的徒弟面前,当然要炫一下剑法,大展奇才,一下把徒弟的心收服。
牧云归知他心意,忽然掣出苔枝辍玉,双指轻轻夹住剑尖,重新打造过后的苔枝辍玉更加的薄也更加的软,牧云归轻轻将剑身弯过,然后用力一弹。
几点雨水便似离弦之箭向李相夷射去,李相夷的剑势分毫不乱,他灵活的旋身游走,剑尖准确的将每一滴雨水都分成了两半,让方小宝惊叹连连。
“再来!”牧云归清喝一声,一剑撩起更多雨粉向李相夷袭去。
李相夷运剑如虹,身随剑走,将雨粉一卷,反身一送,雨粉连成一线向牧云归还回来。
牧云归腿不弯,肩不摇,人往后退去,苔枝辍玉却脱手直直向前,剑尖正好对上那一支雨箭,将箭撞的粉碎,苔枝辍玉向后退去。
牧云归又神乎其技的止住退势改为斜掠,反手持剑向李相夷攻去。
李相夷运起婆娑步躲过这一剑,苔枝辍玉在牧云归手心转个圈改为正手,二人便你来我往的过了几招,雨水中几乎看不清两人缠斗的身影。
“云归的进步只能用一日千里来形容啊。”纪汉佛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上。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和门主过这么多招的。”石水有些敬服,牧云归才来四顾门多久啊,已经成长到可以独当一面了。
两人收剑,皆是不湿片衣。
“云归进步果然很快。”李相夷夸赞道。
牧云归得了夸赞便十分高兴,眼睛亮晶晶的问:“比之笛飞声如何?”
“应是不相伯仲。”李相夷略微估计一下,笛飞声接了苏昌河的神游一掌,应该是又有进益了。
“那我可要更加努力,在他突破瓶颈之前怎么也要赶上他压着他打一顿。”牧云归笑言。
李相夷看她与自己过了几招,鬓发有些散乱,便上手为她轻轻一顺,又将发簪正了一正。
二人动作亲昵,十分自然,让纪汉佛和石水心中感慨,看来乔姑娘一腔情思都是白费了啊。
“云归,你去教小宝基础剑法,我将门中事务处理完了就来。”李相夷将徒弟先放一放,去履行门主的职责去了。
直到快近午时,李相夷才来亲自教导方小宝。
“手要稳,剑要准。”他握着方小宝的手带着他挥剑,“再来。”
让方小宝再挥剑一百次,他才走到一旁的走廊下和牧云归说话。
“昨日笛飞声来,他查到角丽谯其实是南胤后裔,在金鸳盟安插了不少人,不知在图谋什么。”
“又是南胤?”牧云归微微皱眉,当日李莲花提醒他们的便是小心南胤,“他就那样把人一刀杀了?没查出点别的什么?”
李相夷忍笑道:“那角大圣女恐怕是觊觎笛飞声美色,对他一番表白,大放厥词,让他不耐烦了。”
牧云归有些遗憾的说:“真可惜没在场看见他的脸色啊。”
“是啊。”两个无良损友感慨了一下。
“不过他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李相夷从怀里摸出一张旧羊皮纸,“这应该是南胤一位重要人物的墓地舆图,虽然暂时不知道是何人之墓,但是南胤人如此在意,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是他们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