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翌日,鸡鸣声准时响起。
韩雪莲早早起床做朝食。
等她端着朝食直接从后院穿过时,看到王剪穿着衣服大字型地躺在床上,嘴里打着呼噜声。
美目在上面扫了一遍,当看到撑起的擎天柱时,韩雪莲俏脸一红,呸了一下,小声骂道。
“真不要脸!”
打开王剪的房间门时,二蛋已经练完武了,幺蛋则蹲在野猪前拔着野猪身上的毛玩。
“吃朝食了。”
韩雪莲轻轻地把门掩上后,小声说道。
听到有吃的,幺蛋也不玩野猪了。
他麻溜地跑过去,好奇地对韩雪莲问道“婶子,你怎么从我大哥的房间里出来?”
还未等韩雪莲解释,他接着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道。
“噢,瞧我这脑子,昨晚我们两家打通了。”
幺蛋美滋滋地接过韩雪莲递来的饼,大口大口吃着。
他的小眼睛古灵精怪地转动着,好奇问道“婶子,我大哥还没起床吗?”
“没呢,幺蛋你去把你大哥叫醒吧。”
韩雪莲说完后,走到院子的另一侧,把饭放到木桌上。
“好。”幺蛋应了一声,撒腿往王剪的房间跑。
也不敲门,用力轻轻一撞,房门就打开了。
看他熟练的姿势,平时没少这么做。
过了好一会,王剪才迷迷糊糊地走出来时,揉着眼睛看了看天空,太阳还没升起来。
怀念睡到日出三竿的日子。
“小色胚,看看二蛋,人家武都练完了。”
韩雪莲嫌弃地看着慵懒的王剪,语气带着几分鄙夷。
“嘿嘿。”
王剪摸着头傻笑着。
习惯了赖床,一时半会早起真顶不住。
吃过朝食。
王剪和二蛋驾着牛车,慢悠悠地走出马家庄。
整个马家庄只有一头牛,而且是公家的,平时放在村头的茅屋里。
听到王剪要用来拉野猪去卖,马三爷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马家庄离县城差不多10里地,而道路都是坑坑洼洼的泥路,一路的颠簸差点要了王剪的小命。
在屁股快颠烂时,终于赶到了龙门县的县城。
没有高大的城墙,四周是不到半丈高的土墙。
城门口有2个手执兵刃的县兵守着,他们的身子慵懒地靠在大门上。
二蛋和他们熟络的打了一声招呼,县兵也没阻拦直接放行。
龙门县有6000多户,超过人,人口规模在大唐属于中等县城。
坊市在城东,白天非常繁华热闹,至于官绅世家住的城西,那片都是雕梁画柱的大房子。
而普通百姓则集中住在城北,大片破旧的贫民窟。
在王剪的授意下,二蛋驾着牛车绕城西转了一圈,每隔十来秒,王剪都会大声吆喝。
“乡亲父老们,一头新鲜的大野猪准备在坊市贩卖,价高者得!”
......
当牛车停在坊市的时候,围着黑压压的一群人,其中不乏身穿锦袍的财主官绅。
当然更多的是跟自己一样穿着麻布的村民,他们就图个热闹好奇。
“奶奶,大野猪的头上怎么有一个大口子?”
人群里一个熊孩子的声音传来。
“嘘,乖孙儿别乱说话,大哥哥会恼你的。”老妇女低下头,小声地制止孙子。
围观的人交头接耳,不时对王剪两兄弟和野猪指指点点,言语里满是羡慕。
“小子,你这头野猪是昨天打的吧,我以13文一斤收了!”
一个锦衣玉袍手戴沉香,长得肥头大耳的粮商豪气地说道。
“咦......”
粮商刚说完,四周的百姓鄙视地闹哄。
13文一斤的猪肉,那是一个月前的价格。
人群前一个尖嘴猴腮,有几分伶俐的小厮高声道“我家朱公子出14文一斤!”
肥胖粮商在心底暗骂败家子,没办法只能咬牙往上提价,他咬牙说道“我出15文一斤,整头猪都要了。”
看到王剪兄弟毫无所动,肥胖粮商一副你赚大发的样子说道“小哥,15文一斤可不低了。”
这个价格已经达到王剪的心里预期,他也不着急,看看有没有更高价的。
先前喊价的小厮身前,摇着纸扇的年轻公子走出来,对肥胖粮商讥讽地说道。
“李大胖子,没钱就不要叫唤,给大家闹笑话不是?”
他纸扇一合,朗声说道“我出16文一斤。”
“正好给下人改善一下伙食。”
年轻公子说完后,得意洋洋地看着肥胖粮商。
肥胖粮商名叫李富贵,听到年轻公子的话,脸皮微微动了一下。
他眯着小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朱家狗儿子,你也舍得给下人吃肉?”
“怎么,难不成今日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你,哼!”年轻人甩了下手袖,哼了声不再也不说话。
“哈哈。”围观的人哈哈地笑出来。
这两家人都是县里的大粮商,平日里也爱针锋相对。
王剪不为所动地听着众人纷杂的讨论声,目光也没有看向这两个斗嘴的人。
继续大声吆喝,看看还有没有人出更高价。
“现在出价16文一斤,还有没有更高价的,新鲜的野猪,仅此一头!”
人群中好几个衣着锦袍的富贵人家,在观望了一小会后,嗤笑着摇头带着下人离开了。
猪肉很骚,只有贱民才会吃,他们可不缺这点肉食。
在人群中还有一个一直不说话的中年人,似乎对这头野猪感兴趣。
王剪认得他,县尉张恭的人,外人称张管家!
县尉张恭可是龙门县四大势力中的其中一个势力,掌管着200县兵,是个实权人物。
张管家走近仔细地打量野猪,随后起身正在对斗嘴的两位粮商拱手说道。
“明天是我家老太爷的60大寿,我家大人打算宴请一众兄弟。”
“这头野猪分量刚好,我出18文一斤收了,还望各位掌柜给我张某人一个面子。”
一般大户人家举行大寿或者宴会,都会邀请很多有头有脸的人参加。
这些达官贵人或多或少会带着下人过来,全部人吃鸡肉、羊肉、牛肉显然是不可能的,于是主家会杀一两头猪给下人吃。
两位粮商停了下来,慌忙拱手还礼。
张家是官家,他们只是最低贱的商人,跟人家比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张管家要,我朱有才可不敢造次,我爹已经准备好一份厚礼,明天去喝寿星公的寿酒。”
年轻的朱有才礼貌地拱手,说完后带着小厮划开人群走了。
肥头大耳李富贵说完后,也朝着张管家恭手告辞。
野猪花落张家后,围观的人群也慢慢地散了。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个点还留在县里的,不是非富即贵就是非老即幼。
“小哥,还要劳烦你们二人帮我送到张家,过秤给钱。”
张管家语气平静地说道,看不出丝毫的傲慢。
“没问题,劳烦张管家带路。”
王剪招呼二蛋驾起牛车,跟在张管家身后。
不多时就到了张家府邸,入眼是崇阁巍峨,青松拂檐,再看回廊是玉栏绕砌,屋顶是金辉兽面,彩焕螭头,地上白砖镶嵌,铺满院落,无不彰显富贵之相。
二蛋满脸羡慕地打量着,他从未进入过这三间五架的大房子。
饶是王剪见过很多现代的高楼大厦,对这些豪华的房子仍感觉到惊艳,心底直叹古人会享受。
“玛德,等我有钱了,也搞一间大豪宅!”
王剪在心底暗暗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