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海论坛多次联系无常部希望与程野对话，97自然是知道的。
他能猜到是为什么，毕竟程野曾经告诫过对方不要跟客栈里那个人有牵扯，现在估计是有麻烦了。
不过程野没醒自然没法回复，只能让那边等等。
这不关他的事，他的首要目标还是照顾好程野。
虽然程野处于沉睡和“死亡”状态，但每天的卫生清洁还是不可少的。
“说真的，我死之前只有一个愿望，希望看到你们在一起。”
王小燕看着97额前的头发挂着蒸汽水珠，依着门框边感慨，顺便幻想一下他给程野擦身体洗澡时的暧昧场景。
“我以为你死之前的愿望是找个男人，没想到是看两个男人……”
97感觉自己好好一直男，都快被王小燕给催弯了，以前也没看出她有这毛病，自从成了御鬼者就不太正常了。
“我记得你不是有男朋友吗？程野那时候还说你天天就知道发短信谈情说爱偷懒。”
“哦，他生不出小狗，让我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就把他踹了。”
97眼角抽了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么敷衍的借口一听就是假话，但王小燕不想说，他也不勉强，能把对方yy他和程野的事岔过去就行。
就在97错身要离开的时候，头顶的音响传来了李滨的声音。
“突发事件，来三楼会议室。”
两人心里一沉，对视一眼，迅速往会议室赶去。
希望不是什么大事，不然程野没醒，光靠他们俩未必顶得住。
等他们赶到时，会议室静悄悄的，仅有江寻和王建军两人。
“来了，坐，江寻说在调查你表舅失踪时有意外发现，并且危害较大，需要单独汇报。”
王建军说着对江寻示意，让她说说发现了什么，需要向第一小队汇报。
王小燕和97随便拉开椅子坐在了江寻对面，看着这个因为严肃而显得有些生硬的女孩。
“我发现，雨水有鬼。”
短短的一句话让几人纷纷皱眉，雨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个不停的，大多数人没印象，隐约记得是诡异开始时。
不过有的地方早，有的地方晚，大概全面爆发时才有全球范围的雨。
但这个雨虽然古怪，可许多专家已经化验过，并没有检测出异常，而且也有拿动物做实验，不会对动物造成什么影响，怎么忽然说雨水有鬼呢？
“我已经找研究所化验了，他们依旧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对动物的实验还没出结果，但我要先讲讲我的发现，最近我接手类似杨大强失踪的案子四十五起，这些人中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食用雨水。”
见几人露出思索的神情，江寻犹豫片刻，开始讲出那个骇人听闻的发现。
“如果只是这样，不值得我大费周章单独汇报，我想说的是，全城的人，在接触雨水后，都情不自禁地露出一种舒服的笑容，那是一种怪异的微笑，但是他们自己没有发现。”
江寻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把她从监控中调取的截图投影到幕布上。
一幕幕画面闪过，所有的人在皮肤接触雨水时，都露出了那种满足的喜悦，确实是很舒服的样子，哪怕身边有人看见这个怪异的笑，也视若无睹。
最诡异的是，一个小孩不小心摔倒划破手掌，血淋淋的手在接触到雨水的那一刻，原本要嚎啕大哭的他，竟先露出了微笑，随后才扯着喉咙哭。
“李滨，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王建军看的越发毛骨悚然，不得不相信江寻的话，雨水有鬼！
在监控隔离室参加会议的李滨也心惊不已，他竟然没有发现这件事，而是由江寻发现的。
沉默了几秒后，李滨才缓缓开口：“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现在召集人手查。”
“不行！不可以！”
江寻猛地站起身对着监控喊道，语气中带着焦急，脸上依旧是冷冰冰的。
“不能让那些淋雨会诡异微笑的人知道这件事，不然他们会立刻化成一滩水，我做调查的时候，把一个人诡异微笑的样子拍下来给他看，他对着我又露出了诡异的笑，然后就变成一滩水。”
97很快明白了江寻的意思，她是怕监控室里的工作人员有人沾染了雨水而不自知，一旦李滨安排任务，他们可能会变成一滩水。
“雨水对御鬼者没有影响，对吗？”
王建军以一种笃定的口吻问道。
江寻捋了捋起身太猛散乱的头发，重新坐下。
“对，我没有发现御鬼者接触到雨水时露出那种笑，不过御鬼者本身就很喜欢这种湿冷阴凉的天气，我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受影响。”
其实江寻依旧觉得很冒险，按她的意思，是只对程野一个人汇报这件事的。
但程野没有醒，王建军就召集了第一小队里的其他人来开这个会，再加上他自己，这已经是无常部的最高规格了。
“还有什么发现吗？一并讲出来，我们好部署下一步工作。”
面对97的追问，江寻摇摇头，她也只是发现了这冰山一角，就赶紧回来汇报，再查下去，她要是出了意外这件事就没人知道了。
越往后拖，肯定越危险。
“李滨整天待在监控室，几乎没有碰过雨水，他应该是安全的，可以由他继续主导查监控，顺便再从其他地方抽调一些没碰过雨水的人协助，要搞清楚雨水的古怪从什么时候开始。”
“另外我们有向张老汇报的特权，雨水有鬼的事尽早汇报给他，看看是只有我们这里，还是说全国乃至全世界都会。”
王建军很快整理出了下一步工作思路，但对向张老汇报的事上，97有不同的看法。
“向张老汇报的事暂缓一下，我上次去秦广部，他们部长秦枫实力不错，我这边先问询一下他们那边的情况，然后一并报上去。”
王建军匆匆点头，拿起手机开始调集人手，97也拿起手机走到一边儿打电话。
王小燕看自己没事做，索性拉起江寻抱着鬼婴出去巡街，看看鬼婴有什么反应，会不会漏掉了什么线索。
表面平静的无常部，内里顿时紧绷起来，几十万人的生命不知不觉走到了悬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