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沈薇不知该说什么!
王妃与她之前的主子性格迥异,否则她也不会抑郁而终,见皇帝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王妃却是乐天开朗!重信承诺。
她知道自己跟对人了。
“放心,我心中有数!说实话白青书除了嘴贱其他应该不差,毕竟是丞相之子!”
白轻染还是有点惋惜的!
两人身后丞相夫人走来说:
“小染!马上要开席了!快去吧!”
“好的!”
丞相夫人从白轻染手里抱过孩子,凑到白轻染身边说:
“昨日母亲收到北渊来信,说她一切都好,只字不提孩子的事!”
“可有署名?”
“程姓!”
“噢!您若回信也寄给他!不要提重要信息,说些体己话即可!”
女人点点头,伸手抚摸她的脸,白轻染忍住没躲开,实在受不了有人这样抚摸她。
丞相为了让白轻染开心,单独给李勋几人安排一桌。
像他们一般不会在大厅里和主人同食,可见丞相深知女儿一视同仁的想法。
白轻染偷偷溜出丞相府,带着沈薇去了都城最繁华的街市。
街道两边商铺相对而立,其中酒楼和茶馆人流最多。
白轻染看着一圈都没见一家医馆便问一边的小摊贩。
“请问这里没有医馆吗?”
“您一看便是外地人,我们都城的药铺走一条街没有八家也有五家。可是医馆开了一家不过两月就倒闭!”
白轻染无奈一下,对她是外地人!
“那些大夫都在家主坐诊?”白轻染又问。
“是!有名的都在皇宫里做御医,有几个在药堂里做看诊大夫,没有单独设立医馆的,但凡诊的贵人不满意,连命都不保!”
最后一句话男人是压着声音说的。
“哦!”白轻染看了一眼沈薇,两人向另一条街走去。
药铺门前川流不息,医馆开建不了!
高门大户横行霸道,竟然让大夫都不敢出来诊病了!
她走了一圈最后在长兴药铺旁边看到一家张贴店铺出让的告示。
仔细看了一眼,这家老板像是缺钱,售价定的很低。
她亲手撕下告示,走进店里。
店铺已经清理的差不多,已经看不出以前是做什么生意的。
“有人吗?”沈薇问。
沈薇叫了几次,都无人应答,白轻染喊了一嗓子:
“来盘店了!”声音不大却余音绕梁一般渗透到每一个角落。
从右侧走出一名四十出头的男子。
他看着十分焦急。
“贵人!可是要盘下我的店!”男人没饶弯子直奔主题。
“是!我们要看看格局,敢问之前这里是做什么生意的?”白轻染看了看四周,空荡荡的,像是能搬走都搬走了。
对她而言正合适!
“之前是一家布帛店,我从老板那里盘下店面不到一年就黄了!我的儿子耳朵出了问题,想着去别的地方求医!”
白轻染仔细看了看那男人,短短一年多竟老了十多岁。
做买卖可是让人老的快,他曾给过她一个馒头。
“带我去看看你儿!”曾经给过他一口饭,如今也算还了他一份情!
“您?”
“这位是鬼医之徒!”沈薇介绍道。
男人愣住!
“您当真是鬼医之徒!”他愣愣的看着白轻染,都说鬼医之徒貌若天仙,可没有几个人见过。
“低调!我世界上挺丑,这都是照着安王妃话的!无需小题大做!”
门外站着的安王暗笑,今日不说是丞相之女说她是安王妃了。
他向街后面的一条胡同走去,原先还纠结太子妃安置在哪里合适,如今看距离医馆最近的这个府邸再合适不过。
而且附近没有三品以上的大官,和他几个好友也十分近。
不清楚府邸不写太子妃会不会惹是非?
府门前站在一排人,为首的管家说:
“王爷,您看上哪个?”
一个是太子府,一个是安王府!
看来看去还是安王府能讨得阿染开心,他指着那个说:
“就说太后早年赐的府邸,匾额定得太深拔不下来了!”
“是!”几个人看着安王走进去不可思议的看着彼此。
头回见不喜欢高位的人!
他们找了很粗很旧的钉子,把安王府的匾额深深嵌进去,想拆下来,大门应该要换新。
安王殿是一户三进三出的府邸,西侧是双层阁楼,正北是正殿和后殿!
东侧有五家空置的房间一直没有整理。
他走到东侧说,“这间做王妃配药的房间,这间做练功房!其余两间打扫干净听候王妃吩咐!”
“是!”
“主殿安排给小少爷一间房!”
“是!”李勋默默记下了安王的要求。
此时白轻染看着六岁的男孩!
“他叫什么名字?之前都能听见说话吗?”
“我儿子叫二牛,他两个月前叫他根本不回答像是听不见!”
“二牛!二牛!”白轻染在他身后叫他,孩子正在玩几个木珠,委屈没有反应。
“来,看着我!”白轻染凑到他脸前。孩子看见白轻染笑了笑,如看见仙女一样惊艳的张大嘴巴。
“能听见我说话吗?”孩子点点头,没有想说话的意思。
像是看口型,又像是能听见轻微的声音。
“我给你看看耳朵,也许就能听见了!”白轻染靠近孩子耳边大声的说,甚至带着波纹振荡。
孩子身体一颤,他不可思议的望着白轻染,没有人说话,能让他听得那么清楚。
他点点头,听话的看着白轻染。
“有蜡烛吗?”白轻染问。
“有,有,有”男人一边打印一边去拿,实在是千载难逢的机遇。
拿来蜡烛,沈薇把蜡烛点燃,男人和他夫人都十分担心,又十分期待她能治好他们儿子的病。
听不见之后人也不爱说话,也无形之中哑了!
她拉着孩子的招风耳,借着烛火看向耳蜗深处。
呃!
堵得死死的!换作是谁都别想听见。
“取一点黄油!”白轻染取出她随身携带的针灸布袋,里面有一个细长的小镊子。
这个取耳屎不要太好用。
“你放松,一会儿就能听见我们说话了!”白轻染再一次传音。
“我现在就能听见!”
孩子能够回答白轻染的话就让夫妻俩看见希望。
把油滴进耳朵里后,白轻染就等着耳朵里的耳垢软化。
半个时辰过后,她拿起镊子,借着烛光开始轻轻剥动耳道里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