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品鸿与李公公对视一眼,两人虽不言语,但心中也都明白,江凡所言不无道理。
这些官员在关键时刻临阵脱逃,弃百姓于不顾,已经失去了百姓的信任。
若让他们官复原职,只会让百姓更加失望,更有可能还会让他们对大周失望。
“江公子。”许品鸿说道:
“既然如此,那老身请示朝廷,从朝中、其他州府抽调官员,前来填补四州之地的官员空缺,如何?”
“不可!不可!不可!”江凡再次连连摆了摆手。
“怎么又不可?”李本途、许品鸿两人在心中同时暗道,皆露出疑惑之色。
“江公子,这又为何?”许吕鸿问道。
“许尚书,李公公。”江凡回答道:
“这些官员长期在朝廷、地方任职,让他们仓促赶至四州,对四州之地情况又不了解,恐怕难以尽快胜任四州之地的工作。”
“弄不好,生出乱子,适得其反,影响四州的恢复和发展。”
江凡顿了顿,看向李本途与许品鸿,继续说道:
“许尚书,李公公。”
“我看,还是依我之见,从四州之地,选拔一些有能力、有志向的人,让他们担任四州之地的官员。”
“这些人,对四州之地的情况熟悉,能更快胜任地方工作,也更能快速的恢复地方经济。”
“许尚书,李公公,你们觉得如何?”
许品鸿、李本途皆陷入了沉默,他们也都清楚,江凡所言虽有一定的道理。
但这种官员任命之事,大周一旦同意,将意味着,大周将存在国中之国一般。
可这也是江凡接受停戈受封的条件之一,如果想要安抚江凡,他所提出的条件,就必须考虑。
即使不同意,也应想出应对之策。
但这种事情,他们又如何做的了主。
“江公子。”许品鸿说道:
“你所提之事,实在太过重大,待老身请示朝廷,再做答复,如何?”
“行。”江凡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一旁的何元生,道:
“何知府,这些时日,招待好许尚书、李公公,待朝廷有了定论,再派人通知于我。”
说完,江凡便径直离开了凉州府衙。
江凡离开后,许品鸿、李本途在何元生的带领下,来到凉州府衙不远处的客栈。
一进入客栈,客栈掌柜发现何元生后,立马迎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向何元生打着招呼:
“何知府,您来了!快快请进。”
“ 掌柜的。”何元生微笑着点头回应道:
“不必这般客气,之前让你留出一些房间,可都安排好了?”
“何知府放心。”客栈掌柜立马笑着回答道:
“早都安排好了,客栈二楼、三楼都给你留着呢?”
“如此甚好。”何元生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介绍道:
“这位是皇城来的礼部许尚书,这位是宫中李公公,切记好生招待,不可怠慢。”
客栈掌柜听了,连忙躬身施礼:
“小人拜见许尚书、李公公。”
客栈掌柜心里非常清楚,江凡与大周朝廷之事,并不是他这种小人物可以参与的。
他要做的,只是做好自己的生意,其他的一概不闻不问。
“掌柜的。”突然,就在这时,一道喊声从客栈门口传了进来。
这道声音立马吸引了李本途、许品鸿的注意。
他们循着声音望去,发现两名男子从外走了进来。
不过,令他们感觉奇怪的是,这两名男子,其中一人只有一臂,另一人走路一瘸一拐,且脸上还有一道刀疤。
虽然他们从未上过战场,但这两人的眼神,再加上这两人身上的伤痕,让他们意识到,这两名男子一定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
正当李本途、许品鸿两人好奇之时,两名男子也发现了何元生等人,两人立马上前:
“见过知府大人。”
“两位不必多礼。”何元生看着眼前的两名男子,点了点头。
“不知知府大人在此,我等稍后再来。”其中名男子说着,便要退去。
“无妨。”何元生摆了摆手,阻止两人:
“本官已经忙完,你等稍等片刻即可。”
说完,何元生转头看向客栈掌柜,吩咐道:
“掌柜的,我还有些公务,如有需求,可派人到知府衙门告知。”
随后,何元生又向李本途与许品鸿拱手道别。
待何元生走后,客栈掌柜立马对那两名男子说道:
“两位,不好意思,待我安排两位大人后,立马下来。”
“无妨。”许品鸿立马说道:
“我等不及,掌柜的可先忙。”
许品鸿也很想知道,这两名男子进入客栈,到底是何事?
“这可如何使得。”客栈掌柜闻言,面露难色。
在他认为,如果因为这种小事,怠慢了两位皇城而来的贵人,可就得不偿失。
“掌柜的不必在意。”许品鸿笑道:
“我们也不急于这一时。”
“这......。”客栈掌柜稍犹豫了一下,说道:
“那好吧。”
“既然两位大人如此通情达理,烦请两位大人稍等,我去去就来。”
客栈掌柜说完,立马奔向柜台。
许品鸿、李本途发现,客栈掌柜从柜台内取出大约两三百文铜钱,又立马小跑至那两名男子身前,将钱交于他们。
那两名男子接过钱后,顺手递给客栈掌柜一张小纸条。
这一幕,使得许品鸿、李本途两人感觉更加奇怪。
两三百文钱,连半两银子都不到(此文一两银子换算一千文铜钱),那两名男子大费周章的行为,既不像讨要,也不像敲诈。
许品鸿和李本途对视一眼,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两位大人。”客栈掌柜送走那两名男子,立马小跑至李本途、许品鸿两人面前:
“请,小人领你们上去。”
在上楼的间隙,许品鸿终究还是没忍住:
“掌柜的,老身有一事不明,可否告知?”
客栈掌柜放慢脚步,回头看了许品鸿一眼,笑道:
“尚书大人有何事,但问无妨。”
“刚才见你给了那两人些许铜钱,这是为何?”
“哦,你问这个啊。”客栈掌柜说着的同时,掏出刚才那两名男子给他的纸条,递给许品鸿:
“他们俩是来收卫生费的。”
“卫生费?”许品鸿接过纸条,仔细看了看,上面写着<卫生费,铜钱三百文>
“这卫生费是什么费用?老身在大周其他地方可从未听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