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泉再一次打开门,一名大周使团成员迈步进入房间:
不等那名使团成员见礼,许品鸿一副担忧的表情问道:
“何事?”
这时,那名使团成员才发现,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凝重。
但他还是很快朝许品鸿、李本途两人拱了拱手:
“回尚书大人,刚才客栈掌柜来禀,益州长史花昱然,有请大人去一趟二楼客栈掌柜的处事房,说有要事相商。”
许品鸿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心道:
“还好不是什么坏消息。”
但同时对于花昱然的邀请感到有些好奇:
“可知是为何事?”
“不知。”那名士团成员摇了摇头。
许品鸿闻言,便没再多问,与李本途道别后,走出了房间。
当他走至楼梯口时,吴国使团的李翔安,也欲往楼下而去。
这时,他突然想起刚才他大周一名使团成员提到的,李大人提议吴国与江凡结盟一事。
莫非,那两名吴国使团成员口中的李大人,便是眼前的李翔安?
想到这里,李翔安决定,有机会一定要弄清楚吴国使团来益州的目的。
如果吴国真与江凡联盟,对抗大周,他也好将消息送回皇城,让朝中一众大臣做好准备。
虽然两国使团成员刚发生矛盾,但许品鸿、李翔安两人,身为两方使团的领头人,还是保持着一定的礼节。
两人相互点头相交好,一同向二楼走去。
此刻,客栈掌柜早已在二楼楼梯口候着,等着二人。
见两人走下楼梯,客栈掌柜赶忙迎上前去,满脸笑容地说道:
“许尚书,李侍郎,花长史已在处事房等着二位,两位大人,请跟我来。”
许品鸿、李翔安两人,微微点了点头,便跟随着客栈掌柜一同前往处事房。
一路上,两人皆沉默不语,似乎都在思考花昱然找他们有何事。
待两人走进处事房后,花昱然连忙起身相迎,三人简单寒暄一番后便依次入座。
“呵!”花昱然轻咳一声,接着说道:
“许尚书,李侍郎,这次邀二位前来,是有件事情与二位商议。”
不等许品鸿、李翔安两人询问,花昱然继续说道:
“本官听说,两国使团一些官员因为住房问题,在客栈大堂发生了争执,还因此大打出手,损杯了客栈不少物品?”
许品鸿、李翔安两人一听,心中暗道:“发生争执,还不是因为你们安排不当。”
“你们若能事先考虑到两国关系,这场争执或许就可以避免。”
同时,两人皆不明白,花昱然为何与他们提起这种小事。
难道那些损坏的物品,还需要他们来赔偿不成?
如果真是如此,那这江凡也太过吝啬了。
“确有其事。”许品鸿点了点头:
“不知花长为何突然问起此等小事?”
花昱然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说道:
“此事虽小,但一来涉及两国关系,二来也关系到我们江大人的颜面。”
许品鸿、李翔安两人一听,心中疑惑更甚。
大周与吴国的关系,一直以来都势如水火,哪有什么关系可言。
再说,他们两国争执斗殴,失去颜面的不是他们两国吗?怎么又关系到江凡的颜面?
两人疑惑的神情,花昱然当然也有所察觉到,但他并未着急解释,而是继续缓缓说道:
“我们的意思是,两国使团在这之后,不可再在益州境内发生任何冲突事件。”
“毕竟,双方前来是为了商谈你我双方后续的关系,而非来益州制造矛盾与纷争。”
“这一点,希望两位能够明白。”
花昱然说着,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两国使团在今日之后,再次发生类似事件,我方将拒绝与诸位接下来的谈判。”
许品鸿、李翔安一听,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花昱然的话,任谁都听的出来,花昱然这是在代表江凡表明态度和底线,威胁之意甚浓。
但是一想到他们是来寻求和谈,两人只能无奈答应回去后,会交代己方成员保持克制,避免类似冲突事件再次发生。
得到两人的承诺,花昱然突然朝两人分别递去一纸文书:
“这是两国使团成员在客栈大堂发生争执时损坏的物件,详细清单以及对应的赔偿明细都在上面。”
许品鸿、李翔安接过文书,随着翻看起来。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表情逐渐变得震惊,对于文书上的赔偿明细与金额,两人皆表示难以置信。
他们两国使团成员在客栈的争执,居然给客栈造成了两千二百两的损失。
这怎么可能,两千二百两,都差不多可以重盖这间客栈了。
这简直是敲诈!赤裸裸的敲诈!
“花长史。”许品鸿指着文书问道:
“大周与吴国争执时,虽然碰杯了客栈内的一些物品,但也不至于有如此高额的费用吧?”
“单这营业损失费便达高达一千两,还有名誉损失费又是从何而来?”
许品鸿的问题,也是李翔安的问题,他同样紧盯着花昱然,期待着花昱然能够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花昱然一听,似乎早有准备,语气平静的答道:
“许尚书,这营业损失费并非我方随意拟定。”
“你们可知道,因为你们两国使团的争执,导致客栈当日许多客人未能用上餐。”
“再加上原本住在二楼的客人,同样因为你们两国的争执,感觉益州大酒楼不安全,纷纷退房而去。”
“这给客栈以后的经营,带来了极大的损失。”
花昱然顿了顿,继续说道:
“至于这名誉损失费,更是因为你们的争执,在益州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对客栈的声誉造成了负面影响,也给客栈后续经营带来了诸多困难。”
“你们说,这名誉损失费,难道你们不应该承担吗?”
许品鸿、李翔安一听,感觉花昱然在强词夺理,但却似乎又有几分道理。
虽然他们心中有所不满,但他们一时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更不知该如何回应。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答应下来,他们担心,花昱然又拿这件事做文章,拖延谈判。
可他们哪里知道,花昱然所要求,皆是按江凡的指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