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之中,影月带着司马玉蝶躲在一处灌木丛中,久久不敢发出声响,
许久,影月发现周围一直没有声响后,才放松下来。
“小姐,他们应该走了。”影月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
“我们先出去吧,这里也不太安全。”
司马玉蝶一听,心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拍了拍胸口,想以此来安抚自己刚才受惊的心。
突然,司马玉蝶脸色巨变,两手一起摸向脖子,心中一阵慌乱。
她非常清晰地记得,她脖子上一直挂着一块玉佩,从未取下。
那块玉佩是她父皇在她十岁生辰之日时,亲自赐予她的,承载着的是她父皇对她的期望、祝福。
那块玉佩对她来说,不仅仅是一件贵重的物品,更是她心灵的寄托,是她对父皇的思念之物。
即使在去益州路上,缺金少银时,她也从未想过要将玉佩变卖,换取银两。
如今,玉佩不见了,她心中怎能不着急。
“我的玉佩呢?”司马玉蝶一边嘴里地喃喃自语,一边焦急的在周围灌木丛中寻找。
司马玉蝶的异常举动,一旁的影月几乎尽收眼底,那块玉佩的来历,她当然也非常清楚。
影月没有多想,立马帮司马玉蝶在周围寻找起来。
很快,两人几乎将周围翻了个底朝天,但却依旧一无所获。
这时,影月突然想起,司马玉蝶的玉佩,不一定掉落在周围,很有可能掉在刚才逃跑的途中。
或者,有可能掉在被店小二堵住的地方,她记得,司马玉蝶与店小二曾有过肢体冲突。
可如果返回去找,万一客栈店小二他们还未离开,她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而此刻的司马玉蝶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最终决定还是冒险一试。
一来,为了寻找她刚丢失的玉佩,再者,兰儿是生是死,也并不清楚,她总得要去弄个明白。
于是,在司马玉蝶的命令下,影月只能带着司马玉蝶,沿着她们刚才逃跑的路线往回找。
一路上,司马玉蝶心中焦急万分,既忧心丢失的玉佩无法寻回,又挂念着兰儿的安危。
而影月则一边仔细搜寻着每一个角落。一边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可直到他们来到遇见店小二他们的地方,也未能发现司马玉蝶丢失的那块玉佩。
更让她们不能接受的是,在离她们不远处的草丛中,影月竟然发现了兰儿的尸体。
“兰......儿!”影月抱着兰的尸体,悲痛欲绝,心中的疼痛如刀绞一般。
她与兰儿虽是宫女,但她们一直服侍着司马玉蝶,两人形影不离,早已情同姐妹。
如今,兰儿惨遭不测,她如何能接受的了。
司马玉蝶看到这一幕,眼睛也不禁红了起来。
她与影月、兰儿虽是主仆关系,但在长期的相处中,对于影月、兰儿多少还是有着感情。
更何况,兰儿是为了掩护她与影月,才被店小二等人杀害。
此刻,她很想为兰儿讨回公道,让店小二等一众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
而且,如果找到店小二等人,还有可能找回她丢失的玉佩。
可如果她这么做,就必须暴露她大周公主的身份。
而一旦暴露身份,她将再无法前往益州,从而也无法刺杀江凡。
这样一来,他父皇仍然会因为江凡的事而忧心忡忡,大周也将不得安宁。
“影月。”司马玉蝶轻声唤道,眼神闪过一丝愧疚:
“找个地方,把兰儿埋了吧,时间不早了,再耽搁下去,我们就赶不到下一个县城了。”
影月一听,擦了擦眼睛,默默的点了点头:
“是!小姐。”
影月说罢,紧紧地抱着兰儿那已失去温度的身体,脚步沉重地一步一步向着不远处的一片树林走去。
司马玉蝶跟在后面,心中充满了无奈。
为了她的父皇,为了大周,她只能选择放弃继续寻找玉佩,放弃为兰儿报仇。
处理好兰儿的身后事,影月与司马玉蝶没有过多耽搁,继续朝着益州方向前行。
只是,司马玉蝶没有想到的是,在她与影月忙着赶往益州之时,店小二正想着如何摆脱客栈掌柜,如何将身上的那块玉佩换成银两。
店小二躺在床上,冥思苦想许久,心中终于生起了一个他认为既合理又安全的办法。
第二天,店小二捂着腰,苦着脸,佯装一副痛苦的表情来到柜台前:
“掌柜的。”
“昨日被那娘们踢了一脚,摔了一跤,把腰给摔伤了,我想告假两天,休息一下。”
店小二说完,一副期盼的眼神盯着客栈掌柜。
昨日之事,客栈掌柜从泼皮李那里也有听说,他原本想着今日肯定能大赚一笔,却没想到出了这样的岔子。
这煮熟的鸭子飞了,他心中正烦恼不已,见店小二向他告假,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去吧!去吧!”
店小二一听,强忍心中喜悦,连忙朝客栈掌柜拱了拱手:
“多谢掌柜!”
说罢,店小二转身扶着腰,转身后,再次佯装非常痛苦的模样,一步一步朝客栈门口走去。
出了客栈没有多远,店小二回头望了一眼客栈方向,见客栈掌柜并没有出来,便迅速挺直了腰板,加快脚步奔向城门口。
他要赶在日落前赶达州城,在那里,找一家当铺将玉佩当掉,换成银两。
一路上,店小二走在官道上,心心中忐忑不安,时不时看一眼经过他身的人,唯恐有人发现他身上有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
走了许久,店小二终于在日落前赶到济州城,找到了一家他心中觉得还算满意的当铺。
“咕噜。”店小二吞咽了一下口水,鼓起勇气踏进当铺。
来到柜前,还不等店小二开口,当铺柜台内的朝奉便直接开口询问:
“客官是当东西,还是赎东西?”
“呼。”店小二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紧张的心悄平静下来:
“当东西。”
店小二说着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玉佩,朝当铺朝奉递了过去。
同时,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朝奉的表情,试图从他的脸上读出一丝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