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士兵见方伟忠指向自己,身体瞬间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心中尽是恐惧与不安。
被两名士兵押至方伟忠面前时,他低垂着头,根本不敢直视方伟忠。
他深知,在此人面前,一旦有任何的不服的表现,便会身首异处。
“抬起头来!”
方伟忠冰冷的声音传入那名匈奴士兵耳中,使他身体微微一颤。
反应过来后,那名匈奴士兵缓缓抬起头,但却依然低垂眼帘,不敢直视方伟忠。
“我问你答。”方伟忠盯着那名匈奴,一副冰冷的语气说道:
“若有一句假话,身首异处对你来说,便是最轻的惩罚。”
那名匈奴士兵闻言,身体猛地一颤,额头不禁冒出些许冷汗。
这话他哪里听不明白,不就是他若敢说谎,定让他生不如死。
“咕噜。”那名匈奴士兵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连忙点头应道:
“是......是......!”
方伟忠见状,心中甚是满意,但其盯着那名匈奴的眼神,仍然令对方感到恐惧:
“我问你,此次你匈奴王庭有多少大军进入北境,统军主帅是谁,他如今又身处何处?”
匈奴士兵竖耳静听,唯恐漏掉方伟忠所问的问题。
待方伟忠不再开口时,他立马一脸恭敬的回道:
“回.....回将军大人!”
“此次进入北境的大军,有大小十二个部落共二十万勇......二十万人。”
“统军主帅乃拓曼顿单于身边的左贤王呼韩那云。”
“呼韩那云大......他此刻正率领十万余人攻打幽州城。”
方伟忠听后,眉头微皱。
如今,他虽然有着步枪、手雷,但他却只有着一万多人。
可是,一旦子弹消耗殆尽,他便没有了后续补充,也没有了武器上优势。
面对呼韩那云所率领的二十万匈奴大军,他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
呼韩那云,他还是知道的。
早在他由北境调往西境之前,那时他还是北境的一名千夫长,北境副统帅也还是陈世祥。
匈奴大军多次南下北境打野,对方统帅几乎皆是呼韩那云。
此人用兵异常果断,善于把握时机,且调兵遣将速度极快,用兵神速。
他也曾与呼韩那云手下的将领对战过,有输有赢。
匈奴士兵的回答,让方伟忠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方伟忠突然发现,匈奴士兵的话,有一些不合理之处。
随即,方伟忠深皱眉头,紧盯着那名匈奴士兵:
“你刚才所说,呼韩那云正率领十万大军进攻幽州城?”
以往,匈奴每次行动都是以抢夺财产、人口为主,很少会集中如此大规模的兵力去攻打一座州城。
因为,攻打州城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不仅如此,还会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这对匈奴来说,是不太划算的。
这名匈奴士兵所说,很不符合匈奴以往的一贯作风。
再者,北境边军不都撤离了吗?又哪来的兵马坚守幽州城,抵抗十万匈奴大军?
匈奴士兵见方伟忠用怀疑的语气问着他,吓得他连忙回答:
“将......将军大人!”
“小人可以向天神发誓,小人刚才所说,绝无半点虚言。”
方伟忠一听,心中已经相信了眼前匈奴士兵的话。
他知道,天神,对于匈奴来说,是他们精神的寄托,是信仰的象征。
但他并未表露出来,眼神仍旧冰冷地盯着那名匈奴士兵:
“你说你没有说谎,那我问你,呼韩那云为什么要攻打幽州城,幽州城守将又是谁,还有,另外十万兵马又在何处?”
匈奴士兵一听,心中一愣。
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百夫长,他哪有什么资格知道呼韩那云为什要攻打幽州城。
呼韩那云攻打幽州城,还是他的将领带着他们在外打野时,向他们透露过而己。
幽州城,他根本就没去过,幽州城的守将是谁,他又哪里去知道?
至于剩下的十万兵马在何处,他更无从所知。
反应过来后,那名匈奴士兵一副惶恐的表情回道:
“将......将军大人!”
“我只是一名百夫长,我刚才说的,也是听我们千夫长说的。”
“我根本不知道呼韩那云为什么要攻打幽州城,也更加不清楚幽州城的守将是谁。”
〝至于另外十万人,我想应该与我们一样,散落在北境各处。”
“而我,只是与我们千夫长负责将这些百姓押往王庭。”
“其他的,我真的一概不知。”
匈奴士兵说着,一脸哭丧的表情看向方伟忠。
突然,匈奴士兵似乎又想起一件事,连忙继续接着说道:
“不过,我听说,大周北境边军再撤离北境时,留下了一万兵马,似乎负责拖延我们进攻北境的步伐,为北境百姓争取更多撤离的时间。”
“我想,他们应该是来不及撤离,才选择据城而守。”
匈奴士兵说罢,静静的站在那,但心中却一直忐忑不安,他非常希望,眼前之人能相信他刚才所说。
方伟忠根本没有理会那名匈奴士兵,在沉思片刻之后,挥了挥手,让士兵将其押了回去。
随即,方伟忠转过身,面向一众北境百姓,大声喊道:
“北境的百姓们。”
“如今,匈奴来犯,北境已陷,你们如今只有三条路可走。”
“第一条,拿起匈奴的武器,随我等杀回去,解救尔等亲人,赶走匈奴,重建尔等家园。”
“第二条,尔等从这里经乌拉山、火阴山撤往西境。”
“第三条,各自寻找其他安全地方,躲藏起来,避免被匈奴发现。”
方伟忠的话一落,一众百姓立即窃窃私语,相互讨论起来:
“听说北境有二十万兵马,我们这么点人杀回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这也不一定。”另一名百姓接过话来:
“你没看那些人手中的武器,“砰”一声就杀了一个匈奴。”
“如果我会使用这种武器,十个八个别想近我身。”
“再说,你以为另外两条路就安全啊?”
“从这去往西境,不说火阴山好不好走,就这乌拉山,经常有匈奴出现,你到不到的了火阴山都很难说。”
“那第三条路,你告诉我,这乌拉山、还有北境,现在,哪里又有安全的地方?”
此刻,马二田正听着几人的谈话,沉浸其中,突然,他身边的孩童拉了拉他的衣角。
马二田这才回过神来,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