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冯林义和丁博文一同步入殿中,恭敬行礼:
“微臣参见皇上。”
“免礼!”燕绫微微抬手示意两人起身:
“两位爱卿,此时求见,所为何事?”
冯林义与丁博文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透露出一股忧虑与无奈。
见丁博文无奈地朝自己微微点头,冯林义深吸一口气,心中一横,随即上前一步,拱手沉声道:
“皇上,如今泷国十万大军压境,仅凭我燕国一国之力,恐难以抵挡。”
燕绫一听,脸色一沉,心中瞬间涌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冯林义!”燕绫压下心中的愤怒,目光锐利地紧盯冯林义,冷冷的质问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
冯林义一听,心中一颤,连忙跪了下来,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皇上,微臣深知您心怀壮志,欲保燕国之尊严。”
“但,以如今局势,倘若执意抵抗,不仅无法战胜泷国,我燕国也会面临灭顶之灾。”
“之前,臣率领三十万燕国勇士,前往洪州,对战泷国三万余兵马,损失近十万兵马不说,且寸步未进。”
“泷国士兵手中的步枪、手雷,真的非人力可抗衡。”
“如今,泷国十万兵马陈于闽州,即使我燕国有百万兵马,也难以抗衡。”
燕绫闻言,脸色一沉,虽然冯林义话中未有一字投降,但字字却都有投降之意。
她心中已经确定,冯林义这是在劝说她投降于泷国。
“冯林义!”燕绫紧盯冯林义,怒喝一声:
“你是想让朕不战而降,将燕国拱手相让吗?”
冯林义一听,连忙磕头道:
“微臣不敢!”
“朕看你敢得很!”燕绫直直地盯着冯林义,厉声喝道:
“身为武将,不思保家卫国之策,却在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枉为我燕国大将。”
“朕告诉你,燕国的尊严不容践踏,哪怕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朕也绝不投降!”
“皇上息怒。”这时,一旁的丁博文站了出来,替冯林义解围:
“冯将军也是担忧燕国的未来。”
燕绫看着下方的冯林义与丁博文,心中失望至极。
两人一武一文,皆乃燕国之重臣,如今却在这国难当头之际,表现得如此怯懦。
如果不是深知这两人对她忠心耿耿,她甚至怀疑,他们是否已经被泷国收买。
然而,即使如此,燕绫依旧神色冷峻地盯着丁搏文,怒声质问:
“担忧未来?〞
“哼!这能成为退缩投降的借口?”
“丁博文,你为他求情,莫非,你也认同他这怯战之念?”
“皇上。”丁抟文见状,也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
“可听老臣一言?”
“呼......!”燕绫深吸一口气,努力压着心中的怒火,沉声喝道:
“讲!”
“皇上。”丁博文咽了咽口水,缓缓说道:
“据臣所知,江凡在覆灭大周以后,只对司马一族赶尽杀绝,对于前朝一众大臣,却大多网开一面。”
“可见,江凡也并非肆意滥杀之人,若贸然迎战,燕国必亡!”
“那时,江山不保不说,燕氏一族也恐遭灭顶之灾。”
“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
“够了!”燕绫秀手一挥,怒喝道:
“朕不想再听这些丧气之言!身为燕国之主,朕宁死也不投降,也绝不苟且偷生!”
“燕国的尊严和荣誉,岂能被你们这般轻易丢弃?”
“朕相信,燕氏一族尚有热血,也绝不会屈服于泷国的威胁!”
“即使明知是死,朕也要带领燕氏一族奋勇一战!”
“朕!燕氏一族,岂能在他人的统治下生活!”
燕绫说着,目光透出一股坚定,神情亦决然。
丁博文被燕绫的气势所震,一时语塞,片刻后才缓过神来,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皇上,臣也深知燕国的尊严和荣誉至关重要,但臣希望皇上能静下心来想一想。”
“皇上,您真的能接受燕国不复存在,燕氏一族遭受灭顶之灾,世间再无燕氏一族吗?”
燕绫闻言,紧盯丁搏文,但她还是努力使自己静下心来。
脑海中,燕绫想到燕氏先辈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要在自己手中毁于一旦?
想到自己的燕氏族人,即将遭受灭顶之灾,想起曾经燕国的繁荣昌盛。
如此种种,让燕绫不禁悲从中来。
可即使投降,也无人敢保证,燕氏一族能安然无恙。
静下心来后,燕绫再次将目光落在丁搏文身上,缓缓说道:
“丁博文,朕且问你,若真降了,你觉得,江凡会容得下我燕氏族人?”
冯林义、丁博文两人一听,对视一眼,心中一松。
“皇上。”丁搏文并未回答燕绫的话,而是直接说道:
“据臣所知,泷国皇帝江凡如今方年不过二十五六,却已展现出非凡的雄才大略。
“其登基之后,推行的一系列改革措施,也使泷国的国力蒸蒸日上。”
“且其宫内只有几十名嫔妃,并无皇后人选。”
丁搏文说着看了一眼燕绫,继续说道:
“皇上您青春正盛,且容貌倾城,若世间还有谁能与你相配,那必定是泷国皇帝江凡。”
“倘若皇上您肯下嫁江凡,凭借您的魅力与智慧,定能赢得他的宠爱。”
“泷国前朝大臣,在泷国都有一席之地,臣相信,届时,泷国朝堂之上,也必有我燕国之能臣。”
“待日后皇上生下皇子或公主,悉心培养,我燕国能臣,在朝堂之上,也必定会力挺皇上的子女继承大统。”
“如此,我燕国血脉也能得以延续。”
“虽然这样做可能会让皇上您受些委屈,但这也不失为一种权宜之计!”
“丁博文!”燕绫听后,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
“你竟出此等不忠不义之策!”
“朕身为燕国之主,怎能做出如此有辱国体之事!”
“燕国的江山,是燕氏祖宗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朕宁死!也不会将它拱手让予他人。”
“也更不会用这种屈辱的方式,去换取所谓的‘血脉延续’!”
“皇上息怒。”丁搏文再次磕头道:
“臣绝无此意,只是,如今燕国形势危急,若皇上能以牺牲小义保得燕国根基,未必不是一条出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