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德殿后殿。
“陛下。”
夏守忠小跑着来到这里:“忠勇王与各镇节度起了冲突。”
“哦?”
皇帝把玩着一枚玉璧,这是西域一方小国朝贡之物。这乃是极品好玉,就算是皇帝也是把玩着爱不释手。
这块玉颇像鸡蛋,唔,与鹅蛋差不多大,浑然一体。
皇帝目光微顿:“这次节度使来京,出乎朕的预料。他们既然来京,那就是向天下表明他们没有不臣之心,朕...纵然为天下之主,也不能在没有理由的情况下,撤销节度使。”
节度使们将了皇帝一军。
皇帝反而后手安排,有了变故。
夏守忠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处,微微躬身,没有吭声。
皇帝自言自语:“皇帝不能为所欲为,凡事要占着一个理字,也要占据大义...天下人以为节度使镇守一方,乃是国朝稳定的基石。”
“节度使没有准备好,国朝何时准备好了?”
朝廷兵马,武备松弛,克扣粮饷,吃空饷已经极其严重。
必须要整顿才行。
皇帝微微沉吟:“也是时候,给王君可找一个事做,城西兵马司重新发挥职能,其他兵马司纷纷效仿,神京城被整顿不错。王君可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闹腾吧。”
皇帝嘴角勾起:“王君可震慑天下宵小,这些节度使无不忌惮他的存在,也应该要王君可灭了节度使的气焰。”
“听风。”
皇帝叫了一声。
“陛下。”
听风出现在后殿中:“您有何吩咐。”
“各镇节度入京,都见了谁?”
皇帝双眼微眯:“给谁送了礼,谁收了,谁没有收?”
“陛下,朝中三品,有职无职,各镇节度都已经拜访,朝中唯有苏大人、秦大人、还有首辅大人拒收礼物。”
“唔,这些节度没有去忠勇王府。”
听风低着头:“余者,除了致仕老臣,都没拒绝。”
皇帝微微颔首:“裁撤节度使,时机还不成熟,继续监视着。”
节度使是当年文宗皇帝创立,乃是当年文宗朝功臣。
这数十年来,节度使功劳也有,苦劳也有,贸然裁撤,朝廷出尔反尔,法度何在?祖宗之法何在?
裁撤节度使,没有一个时机,那就是朝廷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失信于天下。
问题很严重!
朝中功勋,就会人人自危。
早晚一天,他们也会被清算。
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节度使已经是毒瘤,却又不能贸然而动。
皇帝有些憋屈。
节度使的存在,严重威胁了朝廷安全。
“是!”
听风应声而去。
夏守忠抿了抿嘴,皇帝陛下说的,时机还不成熟,是因为朝堂之上,与节度使牵扯瓜葛颇多的朝臣不少。
各大节度使,在神京的亲家,就有几个啊...
“时辰也差不多了,王君可也闹腾的差不多了,咱们也该出场收拾一番局势。”
皇帝起身。
震慑也已经震慑,忠勇王在其他节度使面前,也已经露相,看出了忠勇王的强势,这一点就是皇帝的目标。
“陛下...”
皇帝这才刚起身,一个小太监匆匆而来:“忠勇王闹腾起来了,还打了人!”
“嗯?”
皇帝一愣,心里古怪。
这个王君可,是朕肚子里的蛔虫不成,刚才朕还惋惜,这货不够闹腾,这就直接闹腾了起来...
这一打,打出了局面。
节度使心有不忿,对朝廷心有不满。
对,就是要节度使心有不满,最好现在就反了,朝中有忠勇王,谁能闹腾起来?
草原厉害吧,他们的可汗现在还等着召唤跳舞呢。
区区节度使?
正所谓不破不立,各地节度使,在各地经营数十年,不打起来,这里的百姓就会成为节度使第二的乱源。
只有打,才能一劳永逸。
不得不说,皇帝有些飘,没有把这些节度使放在眼中。
王君可,这一打,不仅打破了节度使的尊严,打出了朝廷的威风,更是打出了节度使的怒火与屈辱。
打得好!
咳...
“这个莽夫!”
皇帝‘大怒’:“去看看!”
......
麟德殿。
“忠勇王!”
范阳节度使面色凝重,面对王赢的气势压迫,他竟然身体挺得笔直:“自从文宗皇帝熙庆元年,在范阳置节度使。熙庆二年,关外野猪皮进犯,我祖安阳率兵三万驰援,血战三月,野猪皮退去...”
“熙庆三年,草原南下,野猪皮复来,我祖率兵五万出关,与野猪皮血战...”
安明一桩桩说着祖上的功劳:“你忠勇王是有大功,然而我安家进驻范阳,为朝廷血战数十年,功劳虽不如你,却也是赫赫战功!”
“节度使会不会裁撤,其实你这莽夫可以干预?”
安明双眼圆睁,抬着头看着王赢下巴。
“匹夫!”
王赢一把抓住安明的前襟,将他提溜了起来:“你说谁是莽夫?狗曰的你再说一句试试?你再说...”
安明被提溜在半空中,呼吸困难。
还被王赢举着在空中摇晃。
瞬间他天旋地转,晕晕乎乎,迷迷瞪瞪。
他心中同样骇然,他从记事起,就被家族安排习武,不敢说无敌于天下,那也是赫赫有名的悍勇猛将。
不敢说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也是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纵使当初,大军面对草原起兵溃败,他依旧率领亲兵,斩敌千余...
但是,在忠勇王面前,他竟然脆弱的犹如婴儿一般,毫无还手之力...他知道忠勇王悍勇,一开始他就认为,忠勇王很强,但是比他强大不了多少。
毕竟,传说之中伐木为兵,双马为兵,都太过于神话...现在他明白了,传说或许为真!
这莽夫,真猛!
“忠勇王!”
忠顺王被吓了一跳:“不要冲动,这里是麟德殿!”
说着,就去拉架,手指‘不小心’,直接戳破了安明的脸,留下几到不大的血痕。
“忠勇王住手!”
朝臣纷纷‘劝架’,但是没有人上前:“麟德殿上不可胡来!”
“这个莽夫!”
朝臣有的眼睛中含有振奋:“麟德殿上竟然如此放肆!”
打吧,使劲打!
打得好!
参他一本!
这莽夫太过于无法无天,节度使乃是朝廷柱石,驻守一方,岂能如此羞辱?
上次这莽夫抓了他们的儿子,讹了他们那么多银子,这笔账也应该算一算。
“你说啥?”
王赢似乎听到了什么,一手抓住朔方节度使元安的衣襟,将他也提溜了起来。直接放另一只手上,左手直接提溜了俩,再次抓向平卢节度使。
平卢节度使与朔方节度使一懵,我们就在吃瓜看戏,说什么了我们?
嘴唇都没动!
三方节度使,就这么被王赢提溜手中:“你们说谁莽夫?今天不解释清楚,本王要你们留下,割鸡之后伺候陛下!”
“粗鲁!”
不少文臣心脏一哆嗦,暗骂出声:“莽夫,就是莽夫!”
秦业要上前拉架,没有挤过去,着急的直跺脚:“君可不要乱来!”
女婿太莽撞,这里是麟德殿,怎么可以乱来?
但是秦业还是挤了过去:“君可住手!”
“吧嗒...”
三个节度使从空中跌落在地,有些狼狈。
朝臣一呆,你秦业是忠勇王的克星吧,这么听话的就撒了手?
王赢‘一呆’:“岳父,为何要我住手?他们骂我莽夫啊!”
你还真就是一个莽夫!
秦业刚要劝,王赢直接弯腰再去抓三个节度使,秦业赶紧拉住他的腰向外扯:“别胡闹,别胡闹!”
“岳父啊,他们欺我!”
王赢‘愤怒’大叫,秦业威猛无匹,拉着王赢不断后退。王赢很是不甘:“小婿这就去请旨,只要三万兵马,不,一万兵马荡平他们的老巢!岳父你别拉我...别拉我...哎哎哎,还拉...”
忠顺王肩膀松动,秦业看上去不矮,但是在忠勇王面前,依旧玲珑。作为手无缚鸡之力的秦大人,你忠勇王一根手指,都可以挑起秦大人,他拉得住你吗?
没办法,忠勇王实在是太猛,一般人拉他,他不演戏怎么办?
“消消气,消消气,待会儿要他们给你道个歉。”
忠顺王也赶紧去拉:“给你赔礼道歉。”
“他们欺我!”
王赢被‘拉’着后退,拉开距离:“岳父,我苦啊!我这一生,就恨别人骂我莽夫!谁骂我,我就与他势不两立!”
朝臣脸色莫名,都在想是不是骂过这货莽夫。
咦?
还真骂了。
还骂了不少次?
以后不能骂了,至少不能明着骂。
这莽夫,故意找茬打人,也是承受不住。
“岳父别拉我,为了洗刷耻辱,我要与他们同归于尽!”
王赢‘怒气’冲冲,但是被秦业与忠顺王‘拉’着,总是挣扎不出来:“我要与他们同归于尽!”
几个节度使脸色铁青,眸子里还有骇然。
这莽夫抓着他们三个,就像是抓着三份稻草。
完全不费力。
但是,他们依旧还是怒火冲冲,愤怒到了极致。
如果这里有他们的大军,他们会毫不犹豫的下令,万炮齐发,轰死这个狗肏的。
这莽夫,这狗曰的就是故意找茬!
这是皇帝的试探!
他们憋屈的,凶狠的看着王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王君可!”
猛然间,皇帝这时候到来:“你这莽夫,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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