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都有些懵。
完全无法理解王赢的操作。
他们在朝堂上,各种奇葩事情都见过,唯独没见过,早朝一开始,就直接述说自己的罪状,然后要求皇帝,剥夺一切职务,还要面壁思过十年的!
自我请罪?
你怎么敢的啊!
剥夺职务?
面壁十年?
足不出户?
信不信不要十年,只要一年,没有仗打,皇帝陛下就会忘记你!
知道为什么很多京官,多年不被提拔?
就是因为,皇帝可能都不知道这个人!
就比如,你之前的老丈人...京中为官数十年,还只是一个工部营缮司郎中。这边因你大婚,抢了他的女儿,让他名声大噪,就直接升任詹士府詹士。
现在是商部左侍郎。
昌宁帝眼皮直跳,胸膛起伏。
满朝文武中,也就只有他最清楚王赢要做什么了吧...这混账,究竟多么不想早朝?宁愿自己找出来罪责,也想要变着法子,丢掉左都督职位?
别人削尖了脑袋,努力的各种骚操作,也要在皇帝面前留下印象,为了什么?
还不是皇帝要记住你,可能某一天发现...嗳?这个职务适合xxx,然后不就提拔了?
但是,王君可这货,他反着来啊。
昌宁帝看得出来,王赢真不想出现在朝堂上。
“陛下!”
突兀的,陈诚站了出来,王赢这边第一个站出来,自我求情降罪,将陈诚整不会了。他之前的安排,都已经用不上,只能亲自上阵:“瑞王爷冤枉臣,臣没有给他一个铜板!”
是的,我老陈一个铜板都没有给瑞王爷,就给了五十万两的银票。
臣,没有说谎!
看着满脸委屈,仿佛受了天大冤枉的陈诚,皇帝眼角直跳...没有成为皇帝之前,他还认为陈诚乃是正人君子,乃是不可多得的能臣贤士。
当了皇帝之后,得到风雨雷电四司一些情报之后,皇帝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么可笑。陈诚妾室足足三十七个...
其中最小的十五岁。
而这老货,还喜欢娈童...
收取的贿赂,这些年来,已经无数!
要不是昨天,听风的汇报,陈华给王赢换了一个马鞍,里面有五十万两银子,皇帝也要被这老狐狸骗了过去。
“陛下...”
这边,一个臣子站了出来,御史中丞:“臣有事启奏,瑞王当街殴打五皇子,更是仗势欺人,抓住陈耀之一顿污蔑,更是去了陈府大闹讹人...”
满朝文武一片哗然,虽然知道这件事情,但是也要表现出不知道--我很震惊的样子,要不然,皇帝知道我消息灵通,会怎么想?
“瑞王欺人太甚啊!”
“怎么可以这样?五皇子乃是天潢贵胄,怎么可以当街殴打?”
“诸王之首,也不能随便欺辱人吧,现在敢打皇子,以后...”
你一言我一语,嗡嗡声一片。他们是真的担心,毕竟瑞王爵位为诸王之首,性格又霸道蛮横。
万一哪天遇到了,他要是找茬...谁顶得住?
皇帝顿时双眼眯起。
王赢眼睛一亮,大点其头:“对对对,你继续...有些事情本王记不起来了,你帮着本王好好回忆,谢谢啊...”
皇帝:???
众臣:???
你是一点都不带怕的?
甭问别人说的对不对,只要是你的错就是对的?
你还谢谢人家?
御史中丞有些懵,这些年来,他参奏不知多少人,有人骂他,有人打他,有人诅咒他,有人恨不得宰了他...
这还是他作为御史中丞这些年来,第一次参奏一个人,还要被人感谢地。
瑞王满脸真诚,毫不做作...
御史中丞顿时浑身齐了鸡皮疙瘩,他莫名的灵魂颤栗,内心涌出无尽的恐惧...这,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不可思议,不能理解啊!
我不敢继续了怎么办?
朝堂陷入诡异的寂静,昌宁帝终于忍不住:“王君可!”
“臣在!”
王赢满脸喜悦:“陛下,您瞧瞧臣犯下这么多错,您就剥夺臣一切职务,面壁思过十年...不,二十年可好?”
我是王爷啊!
我在朝中任职,又不多给我一份俸禄,我是白出力好不好?
我现在爵田翻了三倍,我现在怎么也算是有权有势,我享受一下,歇一歇肿么啦?
昌宁帝嘴角一抽。
“混账!”
昌宁帝心中怒极,作为大乾王爵,朕重用你,你却想着偷懒?
是可忍孰不可忍!
“对对对...”
王赢脸上笑意更浓:“臣非常混账。”
众臣:???
你这时候,不应该满脸惶恐?
跪地求饶?
尼特酿怎么还兴奋上了?
昌宁帝也麻了:“罢了,罢了...”
王赢心中一喜,第一次上朝,就将皇帝气成这个样子,下次上朝没我的事了吧。
但是,皇帝忽然说道:“明年春闱,张不榭...”
“臣在。”
礼部尚书出班拱手。
“你协助瑞王主持。”
“哗...”
这次,朝堂真的炸了。
“不可能啊。”
瑞王自述罪状。
御史中丞参奏...瑞王自请责罚,瑞王这边怎么还被任命成春闱主持了?
难不成,这才是升职的正确之路?
王赢脸上笑容僵住,头皮发麻,随后满脸沮丧,皇帝陛下,为何这样纵容我?
我贪污了啊!
五十万两银子!
王赢一张一张的,将五十万两银子拿起来,希望引起别人的愤怒,引起皇帝的注意...但是皇帝仿佛没看到,开始探讨盐法与商税:“短短半年时间,我大乾国库收入,翻了好几倍,也是时候,制定惠民之法...”
捡起银票,王赢一看,除了少数几人,眼神贪婪的看着他手中的银票,余者都当做没看到。
这个眼神贪婪的人中,就有忠顺王。
王赢挑了挑眉,目露贪婪的,要么没贪这么多,要么是真的穷。
能够无视五十万两银子,除了真正的君子,也就只有真的不在乎这五十万两银子吧,唯有家中巨富才能做到这一点。
可是,忠顺王堂堂亲王,竟然也目露贪婪?
你差钱?
“真是陈诚给你的?”
忠顺王目光灼灼:“说实话。”
王赢点头:“可惜这老毕登不承认。”
是啊,老毕登不承认,五十万两银子,愣是说一个铜板没有给他王赢。
这老毕登说的是实话,的确不是铜板,而是银票。
“好兄弟。”
忠顺王盯着银票:“见面分一半。”
王赢愣都没有愣一下,迟疑一下都没有迟疑,随手分了一半银票,塞忠顺王手中。
忠顺王:???
你来真的?
王赢根本不理他,直接转身。
忠顺王随手将银票装怀中,鼓鼓囊囊一包:“本王几个庶子分家,本王要帮他们置办家产,是在家中无银,等本王有了银子还你。”
只有嫡子能有爵位,奈何他只有两个嫡子,庶子二十六个呢...需要的银子太多。
最近忠顺王掌管着盐政、商税的银子,都想着从中贪一部分了...没想到好兄弟,竟然真的给了他银子。
下了朝,张不榭追上王赢:“王爷,臣找您商量一下,明年春闱的事情。”
这眼看着进入十月份了,准备春闱的时间,也就不足五个月时间,张不榭是要与王赢商议一下的。
瑞王爷坐镇,他的工作更容易展开。
谁敢为难瑞王爷?
各部都要积极配合吧。
毕竟会试总裁,那可是瑞王爷。
“找本王商议什么?”
王赢歪着头:“本王不懂啊。”
对于王赢的态度,张不榭也不放心上。人家是诸王之首,还不能有些小脾气,小傲气:“王爷,臣为监临,您看看举荐谁担任知贡举、提调、监试?”
“不知道,别问我,我不懂...”
王赢骑着马走了:“等着春闱的时候叫本王就可以,没事别打扰本王。”
张不榭在风中凌乱:“王爷,您等会儿,您才是总裁,不知道不行啊,不问你问谁?你不懂怎么办...”
王赢当做没听到,而是追上了忠顺王:“老兄慢点。”
“王兄有事?”
忠顺王态度很好,有难了才知道谁是兄弟,二十六万五千两银子,人家王君可,眉头都没有眨一下,谁给就给了。
“听说你有一个商会?”
忠顺王借银子,王赢这才想起来,他也是缺银子的。
谁要他有一个贪财好色的武道空间呢?
“哦?”
忠顺王神情一动:“王兄要与我合作?”
“聪明。”
王赢眨了眨眼:“我有一种男人喷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喷了男人受不了,男女都喷了,床受不了的东西,有没有兴趣合作?”
忠顺王:???
“王兄,这玩意市场不广,青楼勾栏都有得卖。”
忠顺王叹息一声:“这种东西吃多了伤身体,所以有些人偶尔临时买一点,没有长用的。”
“你想什么呢。”
王赢翻着白眼:“你们脑子都装着这玩意?我说的是喷的东西,你说的是吃的东西!这完全不是同一种东西。”
“我有一条发财的路子,但是...”
王赢很是认真:“一年赚几百万两银子玩儿似的,但是...我需要时间,上朝会耽误这玩意制造,老兄想不想合作?”
忠顺王猛然睁眼,恍然大悟:“你不想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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