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察觉到姜酒苏醒了,三人打斗总算停止,迅速飞回姜酒身边。
只见余子墨身上的衣袍都破损了不少,看上去有些狼狈。
萧念重费尽心机做成的大红婚服更是扯掉了许多宝石和流苏,看上去也没刚才那么华美了。
比起与姜酒心魔打斗时一击致命的进攻方式,这三位打起架来更像是互扯头花。
纪尘依旧是一脸淡然如仙人模样的神情,如果忽略他嘴角的血痕。
“麻烦解决了,我们回去吧....”
姜酒弱弱的伸出手,她被纪陵搞得心情很糟糕,再加上心魔和天道的事情,她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可,为师带你回绝天宗。”
纪尘微微颔首,挥手间不经意抹去脸上的血迹。
“为什么不是同吾回魔界!”
萧念重顿时不满起来,像幽灵一样飘到姜酒身边,眼神也幽怨的像是深闺中的怨妇。
“龙族也欢迎酒酒来!”
龙轩眼见慢了半拍,也立马跳起,在光罩外蹦蹦哒哒,明明是很帅气的外表,行为却依旧那么可爱,甚至....有点蠢。
“如果,师妹同我回鲛人领地,我保证绝对没人能找到你。”
云水黎干脆祭出杀手锏,他知道姜酒现在肯定想要清净,鲛人族的本族领土,就算是仙尊想找,也绝无可能。
“孤早已吻过小酒儿,还不足以确定小酒儿的归属吗?”
余子墨语气淡淡,当场丢出一个重磅炸弹,差点把姜酒雷的里焦外嫩。
她的确和余子墨.....
但那是为了救佛绛啊....
“那又如何?她是为贫僧才被你所迫。”
原本一直沉默寡言,不管外物的佛绛,也抬起了头,与余子墨对视一眼,两人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火星。
余子墨嘴角的笑一僵,他竟不知这秃驴何时得知的真相。
“真抢手啊~小东西。”
赤礼一边摊手一边摇头,像是个看戏之人。
“...”
姜酒沉默半晌,艰涩的从嗓子眼里吐出话来。
“....我只想回我的小院子。”
虽然这样说相当于选择了纪尘,但那是她初来这里,落脚的地方。
如果说非要去一个地方,她只想回到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众人只见纪尘表情虽然未变,但身上的气息明显变得明媚了起来,就像是冰雪初融之时盛开的雪莲。
“走吧。”
纪尘嘴角上扬的两个像素点,看的所有人都感觉牙痒痒。
“等等,如果姜施主不与贫僧同行,那心魔.....”
下一秒,佛绛忽然嗓音平稳的吐出一句话来,让纪尘上前的动作当场一顿。
“...”
这回轮到姜酒沉默了,看着那团扭来扭去,看着莫名快乐的心魔,姜酒的心情很是微妙。
“如何?贫僧需要带姜施主回佛门圣地。”
佛绛也没有催促的意思,只是目光平和的看着在场诸位,语气里也没有爱慕者才有的占有欲,真的像是个救苦救难的和尚一般。
最终,全场所有人安静片刻,便没人再多说什么。
心魔一事关乎姜酒的生命安全,谁也不能保证心魔会不会再次引来天罚,如果佛绛真的有办法,那他们也不能为一己私欲伤害姜酒。
再说在佛门圣地,就算佛绛真的有什么想法,也绝对不敢做。
想来,把姜酒放在他那里,姑且算是最安全的选择。
最后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个方案。
赤礼倒是没和他们做无聊的口角之争,只是在听见最后姜酒的去向以后,离开了现场。
看方向应该是回了他的七政神殿,那里还有他的倒霉下属木神等着他唤醒。
再加上纪陵身陨,九重天上各势力重新洗牌,他这个九尾上神事情多得很,自然没时间做毫无意义的争斗。
...
姜酒跟着佛绛回佛门圣地之时,目光还有点呆滞,她还以为能回小院子休息了,结果居然要去一个全新的环境。
“姜施主不必拘谨,佛门圣地乃是清净之地,不会有人打到你。”
许是察觉到姜酒的不自在,佛绛用充满包容性,温和有力的嗓音安慰道。
“嗯,多谢。”
姜酒腕间缠着象征着净化之意的佛珠,莹润奶白的珠子质感十分细腻,据佛绛所言,这是佛门的镇门之宝,用来震慑隔绝心魔侵扰乃是最佳神物。
现在还在上面刻了隔绝心魔的特殊阵法,效果当场加倍。
虽然....
心魔还是跟她在身边就是了。
只不过没办法与她融合。
“小丫头,你还好么!”
突然,姜酒脑海里炸开一道苍老而担心的嗓音,因为嗓音过大,刺激的姜酒大脑宕机了两秒。
“我....我....没事.....”
姜酒记得白泽的肉身好像在赤礼那边,结果白泽的神魂因为心魔的缘故,被压制了这么久,现在才堪堪清醒过来。
现在她要前往佛门圣地,白泽怎么办!
不过白泽倒不担心这个问题,开口就直接问关于心魔的事。
“心魔她....”
白泽话说到一半,忽然像是察觉到了心魔已经在姜酒身体这件事,语气立马放心下来。
“还好,还好,心魔被剥离出来了,没有酿成大祸。”
姜酒想起心魔与纪陵对抗之时,白泽毫不犹豫地选择帮自己,语气顿时变得十分愧疚。
“白泽,还好有你在。”
很久之前,那时候她对白泽只有两个字那就是‘不信’,现在白泽于她而言,已经变成了一个完全可以信任的‘长辈’。
“啧,小丫头,玩煽情的没有用,老夫不吃这一套。”
小灵荧稚嫩的嗓音也幽幽的传了出来。
“主人,您的心魔太可怕,我根本不敢出现。”
姜酒哭笑不得,好像,心魔做的事情是挺过分的,但她都没有真正害怕过心魔。
心魔也一直都在保护她,心中立马升起一股感动。
她想着,刚好与浓雾般构成的心魔相互对视一眼,只见心魔把勉强看得出是头的部分向右一撇,对姜酒的态度相当之不屑。
“...”
好吧,是她自作多情了,人家看上去很嫌弃自己得嘞。
姜酒忧伤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