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能拖延多久?”
萧念重陷入沉思。
“不久,两年时间罢了。”
赤礼摇摇头,不惜砍掉九重天上几棵最重要的树,也要让姜酒再安静的生活一段时间,他费尽心力。
“...”
萧念重再次沉默,比他想象中的时间要更短。
“我知道了。”
他也没想到今天会得到这样的答案,比他想象中要更加糟糕,或者说,糟糕很多倍。
“纪尘很快就会发现异常,想办法拖住他。”
赤礼看着萧念重的背影,只留下最后一句话。
萧念重离开月宫,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见到姜酒。
彼时姜酒刚刚从梦里醒过来,一脸懵逼的看着闪现到她面前的萧念重。
“你.....怎么了?”
姜酒小心翼翼的问,生怕是萧念重哪里不开心。
“吾想你了。”
萧念重委屈的瘪瘪嘴,上前一把抱住姜酒,赖赖唧唧的蹭在心上人怀里。
忽然被撒娇的姜酒一脸懵,虽然小煤球平日里也娇娇的,但今天怎么格外.....额?娇气?
“我也想你。”
姜酒双手迟疑了一下,还是环住了萧念重精瘦紧实的腰身,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酒酒可以多喜欢吾一点吗?”
萧念重像是一只撒娇耍赖的大狗狗,在姜酒脖颈处蹭来蹭去,就好像在汲取她身上的气息。
“嗯?怎么忽然?”
姜酒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萧念重这是怎么了。
往日他都很克制,只有在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会这样说。
“快说,快说你喜欢吾。”
萧念重不依不饶,抱着姜酒不撒手,看起来只要姜酒不答应,他就能一直缠下去。
“嗯.......可是......”
不是姜酒小气,她实在不敢胡乱说话,万一她死了或是她离开这个世界,萧念重要怎么办?
“没有可是,你明明对吾有感情,为什么不承认!”
萧念重越说越委屈,嗓音中都带上了哽咽。
“在幻境里也是,吾给你道歉,你也还是生气,吾都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你才好。”
姜酒越来越懵了,被萧念重这样一闹,她脑袋里就像浆糊一样。
“等等.....你先说你刚刚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忽然....”
姜酒艰难推开萧念重沉重的身躯,表情严肃的问道。
“吾要是快死了,你还是不会说喜欢吾吗?”
他也不认输,一脸倔强的问道。
“不要胡说。”
姜酒眉头蹙起,萧念重乃是魔胎,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死掉。
“如果呢?连如果都不可以吗?”
萧念重不依不饶,继续追着姜酒问。
“没有如果。”
姜酒板着脸,她最讨厌身边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并且最最讨厌的就是死亡。
她想不通为什么萧念重今天忽然拿这个来问她。
“吾知道了。”
萧念重妖孽一般的嗓音带上些许哀伤,他侧过头看上去很是伤心,一时间让姜酒好不容易冷下的心又变软了。
“不要拿死亡举例子......如果.....我是说如果.....未来有机会,我会和你在一起。”
姜酒闭了闭眼,还是没忍住给了他希望。
此话一出,她自己也有点后悔,但看着萧念重霎时间亮起的眼睛,她又不忍心收回了。
“所以!你也喜欢吾对不对。”
萧念重一张俊脸上满是开心,如果他身后有尾巴,说不定已经摇的快要飞起来了。
“嗯。”
姜酒低下头,脸颊泛起红晕,声音闷闷的,很小,但也足够让萧念重的心情好起来。
“酒酒,吾果然很喜欢你。”
萧念重再次将人抱在怀里,喜悦根本掩饰不住。
...
好不容易哄的人心花怒放的离开,姜酒总算有了自己的时间。
她缓缓推开房间门伸了个懒腰,就看见余子墨正在不远处看着她。
“大师兄?”
姜酒下意识叫道。
自从余子墨不知道为什么变回大师兄形态以后,姜酒就习惯性的叫他大师兄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余子墨最近都不怎么靠近她,接触也只是很短暂的一瞬。
可若是说余子墨不喜欢她了,姜酒自认为绝不可能。
不然他早就就离开仙御阁,回到鬼界了。
“你最近,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余子墨声音温润,听上去就是很普通的关心。
姜酒思考片刻,对着余子墨摇了摇头。
“没有,只是最近有些嗜睡,剩下的精力也很旺盛,我的境界都快突破了。”
她也发现,虽然多了些睡觉的时间,但她的境界进展飞快,甚至比在凡间时还要更快,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这就是真的。
“嗯,那就好。”
余子墨点点头,没说他眼中的姜酒现在是何种模样。
在他的感知中,现在的姜酒生命力旺盛的比顶级灵药还要夸张好几倍,周身萦绕着的蓬勃气息甚至让他无法靠近。
但这又非常不对劲,因为气息来自姜酒灵魂内部,简直....像是她要变成一团生命之火有一样,将要燃烧自己。
若不是他看见了这些,也不会在昨天问赤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了,大师兄?”
姜酒头顶冒出问号,她现在就像个蒙鼓人,萧念重也不对劲,余子墨也不对劲,还都不告诉她为什么。
“没......”
余子墨话音还未落下,就听见九重天上的钟声响起,这意味着刚刚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了。
“什么情况?”
姜酒茫然的转过头,现在也没有域外天魔了,怎么会敲钟?
难道仙人叛逃了?
“是月桂神树。”
余子墨只需要稍稍释放神识,就能察觉到远处的情况。
现在的月宫混乱一片,月神站在枯萎的月桂神树前,整个人表情空洞,看上去甚至有点可怜。
“月桂神树怎么了?”
姜酒忍不住问道。
“月桂神树被砍了,现在神树枯萎,月宫围满了仙人,纪尘也去了。”
直觉告诉余子墨,这件事情不简单,他眉头紧蹙,但还是耐心向姜酒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