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晚上八点,从丰泽园饭馆下班回家,刚进四合院的中院,就听见妹妹雨水的哭声。
他居然发现妹妹的哭声,是从东厢房的易家所传出。他连忙跑过去一看,果然妹妹在易中海的家里。
傻柱赶紧过去抱起妹妹雨水,询问她父亲的下落。六岁的雨水能懂什么?只知道摇头拼命哭。
傻柱只能去问易中海,可易中海也摇头说不知道。他说何大清吃完晚饭,将雨水寄放在他家,说一会儿就会回来。可已经到这个点上了,也没见踪影。
傻柱只能抱着妹妹先回家,他打开正房的锁,开门进了父亲的屋子。给妹妹雨水漱洗一番,先伺候她躺床上哄睡着。
可哄着哄着,他也跟着一起睡着了。等天光大亮,他醒过来一看,他老子何大清仍然是不见踪迹。
先给妹妹雨水穿衣洗漱,又出门去巷口的小摊上,买了包子和小米粥。他也不知道雨水该往哪里送,父亲不在家他也只能等。
眼看他的上班时间已到,可妹妹雨水却没地方安置。他锁上门,抱着妹妹雨水就去了第三轧钢厂。他要去厂子里看看,他父亲有没有去上班。
结果,食堂主任给他的消息让他是如雷贯耳,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
食堂王主任告诉他,他老子何大清昨天已经离职,跟一个姓白的寡妇跑去了保定。但临走时,将他轧钢厂食堂的工位,留给了傻柱。希望傻柱回去找一找入职通知书,能早些来顶上空缺。
傻柱背着妹妹,失魂落魄地离开了第三轧钢厂。他现在真的是欲哭无泪!如果他一个人生活,肯定能把日子过下去。可现在身边多了个六岁的妹妹,这好像是捆住了他的手脚。
他一回到家里,开始翻箱倒柜。家里的衣橱里空荡了很多,属于何大清的衣物,果然都消失不见。他将家里翻了个遍,却没有发现那张轧钢厂的入职通知书。
他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心里是烦躁不已。可偏偏这时候妹妹雨水过来要爸爸,被他吼了一句便开始嚎啕大哭。傻柱一委屈,也跟着痛哭流涕起来。
四合院邻居们纷纷出来打听状况,见两兄妹哭得如此悲惨,心里都猜测到了正确的答案。这何大清怕是扔下这对兄妹,跟着外面的女人跑了吧?
雨水哭累了又喊饿,傻柱是一个头两个大。只能抱着妹妹又上街买吃的,他现在也没有独自生活的经验,一切都要靠自己摸索着来。
后罩房金老太的屋子里,易中海和金老太两人又在密谋。眼见何大清被他俩用计给挤兑走,这两人都有种睥睨天下的感觉。
“现在何大清被忽悠走了,傻柱兄妹你想过怎么安置?”金老太满脸笑容地问易中海。
“这事不用着急,先让这对兄妹过一段苦日子再涚。只有这样子,他们才能记住我们对他的好。”易中海早就在心里盘算好了,见金老太问他,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可别玩出格!傻柱可不能有啥出错。不然,我老婆子饶不了你。”金老太一听急了!她收敛了笑容,出声警告起易中海。
“哪能呢?老太太!我心里有数。他俩吃得苦越多,就会越忌恨他老子。这样如果何大清以后跑回来,这对兄妹也不会认他。我这是为今后作打算!”
易中海还是满脸笑容,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他只要略施小计,并不需要多费金钱劳力,以后就能收获满满。
“何大清走了,这中院管事大爷的职位就要另选。我年纪也大精力也有限,我准备也卸了这管事大妈的位子。过几天就召开全院大会,我想让你当这个院里的管事一大爷,这几天你在院里多跑跑票。”
金老太转了话题。她知道易中海的策略并没有错,做大事者就不能有妇人之心。让傻柱吃点苦头,也有益于他的成长。
“这院里的管事一大爷,我是当仁不让。但您辞了后,这后院的管事该定给谁?我估摸着许伍德和刘海忠,这两人都会出来参选。”
易中海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说出了心里的猜测。这两个人选他都不甚满意,但后院的住户除了他俩,就没一个合适的人选。
“不能让许伍德当选!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我倾向于刘海忠,他虽人是蠢笨了一些,但你能拿捏得住他。你去向他透露,让他偷偷去找邻居拉票。”金老太向他面授机宜。
刘海忠和许伍德之间,当然是刘海忠好对付。易中海点点头!也同意金老太的提议。
“那个,西跨院的事,您老有啥好的计策给我?”易中海扭捏了一会,终于鼓起勇气又提了出来。
“你看,又沉不住气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当上管事一大爷。掌握住全院的话事权,就能代表全院人民群众。那吴老头一人能对抗全院的呼声?”
金老太瞥了易中海一眼,对他现在的行为有点不满意。这人是有一些小聪明,就是大局观差强人意。
“老太太教训得是!中海操之过急了。这姜还是老的辣!”
易中海听了金老太的话,不禁眼前一亮。他一翘大拇指,对金老太奉承起来。
对啊!只要自己当上了全院的管事一大爷,再运用些手段,排挤打压那些有异见之人。到时候全院就一种声音,他易中海发出的声音。这西跨院不是唾手可得?
只过去了两天,傻柱就已经是焦头烂额。六岁的妹妹雨水,一切都得靠他打理。光一个梳小辫子,就让他手忙脚乱了一上午。不是歪歪扭扭,就是左右不对称。
他也不能不上班。他想将妹妹雨水白天寄放在易中海家,让易大妈帮着看护点,就算出点钱他也愿意。
可易中海却摇头拒绝。易中海对他说,易大妈有心脏病,不能接受小孩子的哭闹。再说易大妈还得去后院照顾金老太,也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带孩子。
傻柱有啥办法可想?总不能带着六岁的雨水去上班吧?他也只能暂时停工在家,尽一个做哥哥的责任。
也就这两天,何大清和白寡妇私奔的消息,从第三轧钢厂传入了四合院。这在四合院和附近的街坊,引起了舆论的风波!这对兄妹无论在哪儿,都会受到众人的指指点点。
许大茂也得知了这个消息。上次他被傻柱踢中要害部位,足足在家里躺了一个多星期,这才缓解了重要部位的不适。
他和傻柱之间的仇恨,永远是化解不开。当他知道傻柱的老子何大清,和一个寡妇私奔了后,他是仰天长笑,痛快至极。
身边没有了家长的庇护,我看你傻柱能猖狂到何时?
他在屋子里踱步,开始思索着该使用何种策略,来打击自己的这个死对头。
对了,自己可以去利用贾东旭。这货的媳妇被傻柱看上,他现在应该憋了一肚子火吧?自己再去扇两扇子去。
这天是第三轧钢厂发工资的日子。贾东旭领到了九月份的工资,二十五万五。这钱他回去要上交二十万元,剩下的充当他在厂子里饭钱。
唉!这工资发得也太少。自己每月五万五的零用,只够在厂子里的饭钱,连买包烟都要节省好几天。
他现在急切盼着年末的技术考核,这次考核的评判老师名单里,有他的师父易中海。所以,他能过关的希望非常大。
等自己定了级,每月的工资就有三十三万。这样多出来的钱,应该够自己的烟酒花费了吧?
下午四点半下班,他一个人走在回四合院的路上。这两天他师父易中海和他疏远了很多,上下班都不和他走一起。
出了红星大道右拐,刚上了东直门外大道,他就被三四个人给堵住了去路。他抬眼望去都是自己认识的人,全是熊哥的手下小弟。
还没等他开口相问,几个人押着他转去了一旁没人的胡同里。见今天这架势,贾东旭是心里暗暗叫苦。
“贾东西今个发工资了吧?熊哥说了,让你今个付那七百万的利息。快将工资全交出来,免得我们哥们动手。”领头的拍拍他的肩膀,好言相劝。
“二癞子!这钱你不能拿走,我家就靠我这点工资来维持。欠熊哥的钱我会另外想办法,求您回去和熊哥说一声。”
贾东旭一听他们是来拿他刚发的工资,立马就急眼了!这工资没了,他无法向家里交代。前两天,他妈贾张氏就开始唠叨他的工资,为啥还没发?
“少啰嗦!你交不交?”
贾东旭还想申辩,肚子上被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几个人一拥而上,将他按倒在地。几只手都在搜刮他的口袋!
二癞子接过从他上衣口袋里搜出的工资,清点了一遍。脸上露出嫌弃之色。
“上班有啥用?每月就这么一点?还不如干你的老本行。二十五万充当利息,这五千元就给你零用。我们走!”
二癞子将钱揣入口袋,几个人扬长而去。贾东旭从地上坐起来,捡起面前的五千元,他是欲哭无泪。
这下回家咋交代?说钱被偷了?这根本不能解决问题。还是回去找师父易中海借点,先应付完家里人再说。
他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垂头丧气往四合院方向走去。
这七百万的债务,根本就是无底洞。只要自己到了发工资的日子,熊哥就会派人来堵截他。想要彻底的解决这个麻烦,就得一次性将七百万还给他。
这七百万可不是小数目!除了他师父易中海,也许能拿出来。他还真想不起,谁家还能有这么多钱。
对了!西跨院吴老头家里。
贾东旭突然就想到了西跨院。上次,他们师徒两人翻进西跨院。他用一根铁丝捅开了吴老头的房门。
这吴老头的卧室还真的是奢华。古色古香的家具上,都雕刻着精致的花纹。他还想去翻箱倒柜,却被他师父易中海所制止。
他师父易中海行为怪异!偷进别人的家也不搜刮值钱的东西,只拿了个木锤在敲击地板。他也问过易中海,得到的答案是,他在搜集吴老头的罪证。
那一次虽说他没有去翻东西,但从房间的明面上看,这吴老头家里就很有钱。立式的收音机,滴答滴答的落地钟。家里铺的盖的,全是有钱人家才能拥有。
他也心不黑!只要能在吴老头房里找出七百万来还债,他立马就收手。这个赔偿本就应该由吴老头来支付,这人可是被他打伤的。
心里想着事,没一会儿就回了四合院。贾东旭连自己家都没回,偷偷去了东厢房易中海的家。
易中海也刚到家,连鞋都没来得及换,这徒弟贾东旭就鬼头鬼脑地闯了进来。
“师父救命!我在路上被抢劫了。”贾东旭一见易中海,就连忙哭诉道。
易中海一见这个徒弟,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没好气地答道:“你路上被人抢劫,应该去派出所报案。找我有什么用?”
“不是,是熊哥派人在路上堵我,要我付他利息。我刚发的工资全被抢走了!师父您能不能借我二十五万,让我回家能交差。”贾东旭哭丧着脸,开口向易中海借钱。
易中海一听,猛地站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怒斥道:“这次我为了你的事,花了多少冤枉钱?你心里就没个数?我都掏了四百多万了,你还想咋地?”
“这也不能全怪我!我知道师父您和西跨院的吴老头有纠葛,我这不是也想帮你吗?等过了两天我再翻墙进去,将这次的损失全找补回来。”贾东旭也彻底没辙了,赶紧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易中海脸色一变,非常之难看。他可不能让徒弟贾东旭,坏了他的长久计划。
他缓了缓情绪,语气平和地对徒弟说道:“西跨院暂时不能再去!吴老头由师父想办法对付,你就别插手。这几天你师母身体不好,我也要留些钱给她看病。我给你十万,你先对付着用。等过了段时间,师父再想办法。”
说完,从兜里掏出十万元,递给徒弟贾东旭。他挥挥手,开始驱赶送客。
贾东旭颠着笑脸从东厢房出来,掉头立马就变了脸色。
玛德!打发要饭的?
你等着,易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