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董然的接风宴上,祁野是在接近十一点的时候回来的,跟她差了一个小时。
顾惜坐在漂亮的梳妆台前吹着胸前的湿发,从镜子里瞥见祁野步伐稳定地走进了房间,手上还拎着一个精美漂亮的小包装。
去衣柜取衣服的时候,他顺手把小礼品袋挂到了衣架上,然后来到了衣柜前。
他打开的刚好也是她刚刚打开的衣柜,所以他自然也看到了底下有顾明朗半年前送的新婚礼物。
之前他们就因为这件东西吵过架,他还因此被流放三个月,顾惜有些后悔自己刚刚没有用东西把那些礼物盖住了。
但顾明朗送的礼物太多太大了,一件衣服压根就盖不住......
她低下了头,没敢看他什么表情,生怕他又因为这件事发怒。
但从他找完衣服进到浴室里,他也没多余的情绪,那张脸还是冷冷淡淡的没什么表情,这多多少少让顾惜轻松了些。
就算不喜欢她大哥、他好兄弟送的礼物,也不能见一次发一次火呀,祁野要学着控制一下自己的臭脾气了!
不过他手上拎着的是什么?
顾惜的目光落在了衣架上的那个小小礼盒袋上。
还特意带回来了,连带着包装,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他收到的礼物一样。
董然送给他的?
顾惜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凑过去瞄了一眼,见袋子里面还有一个精致的礼盒,层层包装彰显着送礼人的用心。
一看就是个心思细腻的女人送的!
顾惜又生气了,瞧了一眼浴室,里面还响着的水声让她放心了不少。
她快速伸手拆开了祁野的礼盒,见里面只是一支平平无奇的打火机时,她就不感兴趣地合了回去。
祁野又不抽烟,谁这么低情商送他打火机啊?
反正肯定不是董然,她没怎么粗心。
既然不是董然,那顾惜就放心了,坐回梳妆台前,重新吹起了头发。
柔顺的黑发披在她雪白的肩膀和锁骨上,黑的更黑,白的更白,唯独唇瓣红润,宛若精致绝色的画中妖魅。
唯独肩膀上跟手腕上的淡淡青痕破坏了这一分美感,不过也给她增添了几分破碎感。
她的长发又多又密,长发及腰,平时洗完头都要吹大半个小时才干大半。
但她有时间,也有那个闲心打理自己的长发,因为她觉得自己长发的时候更漂亮,她乐意为自己的美丽付出点精力。
只是今天她的心情不太好,原本愉悦身心的长发看着也没往日那么顺眼了。
她只吹了十来分钟就关了吹风机,就这么把包裹着水汽的长发散在身后,对着自己白嫩嫩的身体涂起身体乳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起了她随手搁置在一边的吹风机,顾惜以为他想要给自己吹头发,就矜持地坐直了身子,方便他搂起自己的头发。
吹风机呼呼沙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了,风却不是往她头上吹的。
顾惜僵了一下,从镜子里看到祁野正微微仰着头,露出凌厉精致的下颌线跟饱满高挺的额头,眼睛都没往她的方向瞟一眼,就单手拿着毛巾一边擦拭湿发的水珠,另外一只手在吹他那跟她比、短得可怜的短发!
顾惜:“......”
哼!
等她涂完身体乳,已经过去了五分钟,祁野也刚好吹好了头发,把吹风机原封不动地放回了她的手边。
可真是个懂得物归原主的好孩子啊!
顾惜又轻轻“哼”了一声,惹来祁野的注目:“你一直哼哼唧唧的做什么?”
顾惜反驳他:“你不要乱说话。”
她哪有一直哼哼唧唧的?不就是哼了两声吗?
两声哪里多了!
还是他不爱听自己的声音?就喜欢听董然的声音?
她被这个猜测气到了,气闷地站起身子,不想看见他那张欠揍的脸。
顾惜径自走向床边,在越过他的时候,被一双温暖干燥的大手按住了赤裸的肩膀。
祁野略带不满的声音传来:“你就这么披着湿头发睡觉?”
现在知道要关心她了?
在外面怎么都不关心她肚子疼不疼,还放心地让她一个人打车回家!
顾惜咬了咬唇,小声骂了句:“家暴男!”
祁野:“???”
“你说我什么?”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顾惜抬起自己的手腕,指着自己肩膀上的淡淡掐痕,也不说话,反正就是看起来委屈极了,那张楚楚动人的小脸还悬挂着湿润的泪意,又纯又欲。
艹!
祁野在心里骂了一声,身体禽兽地有了反应。
握在她削瘦肩膀上的大手微微用力,将柔柔软软的顾惜按到了椅子上,在顾惜瞪圆的眼睛中,他单手拿起吹风机插上电,一手随意捧她的几缕长发。
明明眼神中满是暴躁,但动作还是很轻柔,连头皮都没有扯疼她。
顾惜酷酷地坐在梳妆镜前,绷着一张漂亮的小脸,环胸盯着镜子里祁野所有细微的举动,只要他有一丝不对劲,她马上就打电话给祁爷爷告状!
但祁野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全程的服务都很好,除了态度有点差,所有的动作都是轻轻柔柔的,好像知道用力了她会疼。
顾惜眼神微闪。
所以平时他在床上那么用力,都是故意的吧?
“哼......”
祁野的动作一顿,垂眸与镜子里的顾惜对上视线。
女孩抿着唇,漂亮明亮的眼中还跳动着怒火,也不知道她每天都在想什么,怎么有这么多气要生?
插入浓密黑发的大手下滑,突然捏了一下她的脸蛋,把她柔软的脸蛋捏得微微变形。
“唔你干什么——”
顾惜拍他的手被他抓住,祁野轻轻捏住她细弱的手腕,看着她气鼓鼓的脸蛋,突然说了句:“你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
顾惜怼他:“反正不是在想你!”
听到这话的祁野马上冷下脸:“顾惜,你搞清楚,你现在是我老婆,精神出轨也算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