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股份制公司。你占主导权,不就是占大头嘛。”梅宣宁瞪眼。
“知道什么叫优先股吗?”曲卓问。
“优先股?”梅宣宁一脸茫然。
“优先股,多数时是金融机构以投资营利为目的的持股方式……”
曲卓给二货科普了下优先股的权益与权力限制,然后说:“银行是国字头,也算国家收入。皮包公司的占股,加上银行的优先股可以超过百分之五十。如此一来,国字头占据多数股权。
但优先股只能拿利润和监管公司账目,不能参与公司决议和运营。刨除优先股,我的股份虽然不过半数,但要压过其他股东的总和,以此来保证主导权。”
“嘶~”
梅选宁嘬牙花子……这么大的事,他不敢做主呀。
“另外……”曲卓加了一层砝码:“我要主导权,不是为了钱。钱对我来说,跟纸没有任何区别。
我可以承诺,我的那份收益,将会以我的方式投入到内陆的教育和科研上。”
“你……的方式?”梅宣宁狐疑。
“就是说,我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大聪明也好,二傻子也罢,少来给我提建议。”
“这事……”梅宣宁咧嘴:“我可做不了主。”
“切~”曲卓一脸嫌弃的起身。
“诶~还有啥,你一遍说了。我好请示。”梅宣宁烦躁的很。
“银行的优先股不能白拿,是要有投入的。”
“没外汇!”梅宣宁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我跟你说,国家眼下正在大规模引进设备和技术。软妹币能拿出一些,外汇一分都没有。”
“就要软妹币。”曲卓重新坐下:“让银行出钱在宝安拿地。迁移安置、三通一平提前做起来。
告诉他们,能拿多少优先股,取决于他们的投入。”
“那招商局呢?”
“他们该干嘛干嘛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嘶~唉~”梅宣宁先是牙疼似的吸气,有无奈的叹气,透着无奈的打商量:“帮帮招商局吧,他们不容易。”
“不容易?怎么个不容易法?”曲卓纳闷。
“招商局这事儿呀,说来话长了。”梅宣宁酝酿了下情绪,讲起招商局波澜跌宕的发展史……
曲卓以为,在光大、保利、中旅、中信发展起来之前,华润和招商局是内陆在港岛唯二的巨头企业。
听梅宣宁一说才知道,合着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招商局的起源就不用说了,前身是当年李鸿章促成落地的轮船招商局。
海运起家,后来又涉及了保险、矿业和工业。民国时期发展成资产过亿美元的庞大企业。
但是,眼下的招商局,准确的说,应该叫招商局轮船股份有限公司,跟当年的招商局根本就不是一码事。
49时,光头校长把百分之八十的船、一切能带走的资产和几乎所有的精锐员工,全都打包带去了弯省。
内陆接收的,本身就是个空壳子。
就那点空壳子,内陆部分还划给华南的海运管理部门,改组为轮船总公司。
港岛的那一些捏捏,才是招商局轮船股份有限公司。
眼下具体有多大体量梅宣宁没说,但他描述时用了两个词。一个是“蛰伏在港岛”,另一个是“发展缓慢”。
由此判断,估摸着只剩下了一块牌子。
为了确认自己的判断,曲卓问:“既然他们发展缓慢,说明没多少家当。他们有钱在内陆拿地吗?”
“贷款嘛。”梅宣宁应当应分的说。
“哦~”曲卓点点头:“贷款拿地,再搁我这儿白占股份。捡钱不说,我还得给他的地皮拉投资……我是他爹呀?”
“咳~”梅宣宁表情不自然的清了下嗓子,语重心长的劝:“能帮就帮一帮吧,真的很不容易。对,你弄的那些东西!你以为怎么运回内陆的?他们是出了大力的!”
“听您那意思,我要感谢他们呗?”曲卓差点气笑了。
“感谢倒是……”梅宣宁话说一半,忽然醒过神,瞬间尬住。
“疯了吧?那是帮我运东西呢?什么鬼逻辑?”曲卓脸黑了。
“不是,我是说,他们是有功的。如今有了机会,家里肯定要帮一把。”梅宣宁赶紧找补
“当年,他们就算只有几个破坛子破碗,起点也绝对比那些在港岛白手起家的平民富豪,要高的多的多的多。
二十年呀……特么一头猪,也该下几只崽子了吧?”
“……”梅宣宁没话。
“所以,别扯理由,那就是一群弱者。当然了,即便是弱者,以国家的力量去帮扶,再加上内部新陈代谢,也肯定能起来。但是,跟我没关系。我没兴趣,也没义务帮他们。”
“唉~不能说他们没本事。”梅宣宁叹了口:“主要是……你再大能耐,没有发挥的余地呀。束缚着呢……”
梅宣宁给了“你懂的”眼神。
“弱者的借口罢了。”曲卓冷笑,掏出烟点上,把烟和火扔给梅宣宁:“在资本的世界里。弱者有,且只有一个属性。”
梅宣宁拿起烟静等下文。
“餐桌上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