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周浅几乎没怎么睡,生怕陆京半夜发烧,或者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昏死过去。
好在一夜相安无事。
周浅今天请假在家,早上起来熬了一点白粥保温在锅里。
只是日上三竿,陆京也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陆京……陆京?”周浅轻轻推了推床上的人。
她不敢用力,生怕扯动到他的伤口。
陆京皱了皱,过了一会才缓缓醒过来,大抵是趴着睡了一夜,他动了一下,发出不适的声音 。
“你别乱动,身上脏兮兮的把我床弄脏了。”周浅是怕他动作太大,把伤口又扯开。
陆京晲她一眼,“嫌我脏,不把我扔地上?”
“你以为我不想?要不是力气不够,你早就被我扔楼下去了。”
陆京双手枕在脑后,玩味的勾着唇,“周浅,承认你关心我会变胖、变丑么?”
周浅呼吸一沉,她就知道不该可怜他。她也毫不客气的一脚踹过去,“既然死不了就赶紧起来滚蛋。”
陆京眉头不动声色的拧了拧,脸色依旧苍白,“给我倒杯水。”
“我是你佣人吗?”周浅站着不动。
陆京定着她看了一会,“女人不比佣人更亲近?”
周浅嘴角一抽。
“快去,好歹我这身伤也是因为你才挨的。”陆京说话没什么力气。
这点周浅无话可说,陆京挨打,肯定是因为前几天的事。
周浅给他倒了杯温水,然后别扭的道,“锅里还剩了点白粥你吃不吃?不吃我拿去倒掉了。”
陆京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特地给我熬的?”
“你耳朵不好使,还是脑子理解有问题?听不懂什么叫剩下来的吗?”
陆京点点头,一副‘不用解释,我都懂’的样子,“给你个面子。”
周浅甩他一记白眼,“不用勉强,楼下的流浪猫、流浪狗多的是。”
陆京继续嘴欠,“流浪猫能陪你斗嘴,还是流浪狗能让你舒服?”
周浅想把他毒哑,“我昨晚不应该给你伤口擦药,应该给你擦盐。”
陆京笑了一下,没再逗她。
周浅端了一碗白粥和两个小菜,没好气的往床头柜上一放,转身就往外走。
陆京见她绷着小脸,故意气她,“你不喂我?”
周浅连个眼色都没给他。
陆京没一会功夫就扫光了一碗粥和两个小菜,上了个卫生间,又倒床上昏睡。
因为陆京接近中午才吃过,周浅中午就没有做饭,自己吃了个面包,就在书房画图。
一直到傍晚,周浅见陆京还是没动静,不放心去看看。
一进门,就看到陆京脸上不正常红,周浅忙过去试试他的额头,果然,烫的吓人。
周浅找来退烧药,又倒了杯水。
“陆京,醒醒。”周浅拍了拍他的脸。
陆京没有反应。
周浅猜他是烧迷糊了,把药和水杯放床头柜上,坐到床上,一只手托起陆京的头,另一只手去拿药。
先把药塞进他嘴里,又去拿水杯喂他。
陆京昏睡着,自然没那么好喂,喂了两次,水都从他嘴角流了下来。
周浅干脆来粗暴的,她捏住他鼻子,陆京很快呼吸不过来,皱着眉头。
“陆京,快点醒醒把药吃了。”
陆京清醒了一点,感觉到嘴里的苦味,一脸嫌弃,“你给我吃的什么?”
“鹤顶红。”周浅把水杯端过来,直接怼他嘴里。
陆京被猛地灌了两大口水,直接被呛了,一阵剧烈的咳嗽,怼的后背的伤口一阵撕裂的疼。
“你想谋杀亲夫是不是?”陆京缓过来后,瞪她,但由于病着,那一眼也没有多大威慑力。
“你就烧高香吧,没有我,你都快成一具干尸了。”
陆京又端过她手里的水杯,咕噜咕噜把水都喝完了,火烧的嗓子才感觉好一点。
浑身无力,除了背上的疼痛,脑袋也又疼有重,陆京又无力的倒回床上。
“你、要不要吃点什么?”周浅本来不想管他,可到底还是没忍心。
想着他早点好,早点滚蛋。
“随便。”
周浅看得出他是真的难受,不然高低要跟她斗两句,“那你再睡会,有什么事喊我。”
出了卧室,周浅窝在沙发里抱着手机在网上查发烧吃什么好?
大多数都建议吃点清淡好消化的,比如粥和汤,或者面条。
还有的人建议煮点姜茶喝。
周浅觉得,陆京发烧不是因为受凉,而是因为背上的伤口导致的,应该不用驱寒吧?!
她也不懂。
干脆就出去买了只鸡,又买了些姜,照着网上教程,熬了一锅姜丝鸡肉粥。
粥要熬得慢一些,期间,周浅进卧室给陆京量体温,温度退的没那么快,只有不持续上升就行。
两小时后,粥熬好了,陆京的体温也退到了37.6度,周浅叫醒他,让他起来吃点东西。
退了烧,陆京也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从床上下来,熟门熟路的从衣柜里拿出浴巾去浴室。
周浅刚好进来,见他手里拿着浴巾,愕然道,“你别告诉我你要去洗澡?”
陆京晲她一眼,“洗澡怎么了?”
“你是不是小儿痴呆上瘾了?”周浅走过去拿走他手里的浴巾,“你背上什么情况自己没点逼数吗?”
陆京沉着脸,眉头蹙着,“跟谁学的骂脏话?”
“关你什么事,骂脏话又不犯法。”
陆京没再说什么,从她手里扯走浴巾,转身进了浴室。
周浅见他还执意要洗澡,彻底来了火,追上去,冷言道,“陆京,你要是想死,你自己找个地方想怎么作怎么作,不要在我家浪费我时间。”
陆京看着她,“冲个澡,死不了。”
周浅不说话,但是态度强硬。
陆京忽然笑了起来,抬手在她脸上捏了捏,“这么怕我死掉?”
“出了这扇门,你立刻化成骨灰我都不会看一眼。”
陆京紧皱眉头,眼底透着冷意,他忽然上前,把她抵在门板上,用力的吻住她的唇。
像惩罚,吻的很粗暴。
“唔……”
周浅着实没想到半死不活的人会突然来这一出。然,即便他重伤在身,她依旧是推不开他。
男人的吻从起先的粗暴,吻着吻着变得温柔缠绵起来,周浅身体本就敏感,被他这样炙热的吻着,很难无动于衷。
“陆京,你够了。”周浅趁他的吻下移的时候,出声阻止他,“别忘了你现在还是病人。”
陆京吻着她耳垂,“我有没有说过,出汗有助于退烧。”
周浅嘴角一抽,分明就是某人不想好事扯出来的幌子,她推他,“你现在已经退烧了。”
“还会反复。”
周浅深呼吸,“陆京,在我还没有发火之前,你最好松开我。”
“乖,给你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