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陆京忽然在一根电线杆前停了下来,周浅走在后面,以为他酒喝多了,想小便,结果他掏了根烟点上。
周浅其实有话想问他,只是她这会脑袋晕乎乎的不清醒,不知道该怎么问。
她没问,倒是陆京先开口问她,“刘奶奶跟你说了什么?”
“啊?”周浅在想事情,反应有些迟钝,瞪着一双醉意朦胧的眼睛,样子娇憨可爱。
陆京看着她,有种想把她抓过来揉一顿的冲动,当然,他没有这么做,只是嫌弃的说了句,“没那个酒量就别逞能。”
周浅小脸一垮,“我高兴,你管我!”
陆京凶巴巴的眼神看过来,周浅仗着酒劲,傲娇的把脸扭了过去。
陆京也确实没管她,把烟丢进垃圾桶里,朝车边走去。
“陆京……”周浅跟着上去两步,还是没忍住叫住他。
陆京脚步顿住,回过身来,看到她站在电线杆下,萧条的夜色下,橘色的光线洒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照的温柔娴静。
她这会看着好像清醒了一些,但那对眸子依然像蒙了一层雾纱,看着让人心底发软。
周浅缓步向他走过去,站定在他面前,看着他问道,“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陆京眸色漆黑,面上没什么情绪,“吃面还不够明显么?”
刚吃过牛排又来吃面,就算周浅喝多了,也不相信,她又问,“那你怎么会知道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直觉,周浅总感觉陆京带她来这里,并不是单纯的偶然。
陆京双手插在裤兜里,“你应该问,云州有哪里是我不知道的地方。”
他回答没毛病,他是本地人,这条街是当地景点之一,加上刘奶奶的面馆也算小有名气,他知道也正常。
只是……真的就那么巧合那么简单吗?
“那你、怎么会和刘奶奶他们认识?”可能是太开心了,居然忘记问刘奶奶这么重要的事。
陆京掀起眼皮撩她一眼,“一杯酒把你喝成十万个为什么了是不是?”
周浅窘了窘,垂着眸子道,“我以前在刘奶奶店里打过工。”
陆京冷嗤一声,“你以前打工是什么秘密吗?”
那时候,几乎全校都知道周浅穷疯了,一天打几份工,还逃课去赚钱。
周浅眉头一蹙,有些恼火他鄙夷的语气,一气之下就把心里想问的话问了出来,
“你是不是知道我在刘奶奶那里打过工?不然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几年前就知道的事,他为什么要惊讶。
周浅见他不说话,晕乎乎的大脑开始脑洞大开,“你不会是知道我欠刘奶奶他们钱,故意把我抓过来的吧?”
“……”陆京压着唇角,想一巴掌把她拍电线杆上去。
周浅见他无话可说,心里骂他缺德,面上却小得意,“只是你没想到,刘奶奶他们不仅没要我还钱,还对我比对你还好,对不对?”
陆京冷凝着她,“周浅,我劝你最好把嘴巴闭上!”
“那你不要回避问题。”周浅突然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拉向自己,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不想从里面错过任何东西。
“陆京,你是不是早就认识我?”
陆京看着她,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良久,他忽然笑了出来,“下一问题是不是要问,我是不是早就暗恋你?”
周浅心跳莫名漏了半拍,“那你说,你怎么知道这里?又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明明很晕,周浅却执拗的看着他,她不相信所谓的吃面,更不相信是巧合。
陆京看着她,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片刻,他才慢悠悠的开口,“因为……”
他突然靠近她,周浅下意识的后退,陆京上前,她继续后退。
一直退到电线杆前,她停下来,男人幽深的眼眸凝着她的眼睛,仿佛要把她吸进去。
她从来不知道,有些人,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跳紊乱,不知所措。
周浅紧张的舔了舔唇瓣,也不完全是紧张,也在期待他的回答,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女孩唇色粉嫩,红润诱人,陆京目光落在上面,眸色缩了缩,忍不住想去品尝。
他也完全遵从内心的想法,托着她下颔,用力吻了上去。周浅愣住,大脑一瞬间像一张白纸,忘了反抗。
她甚至……不讨厌这个吻。
陆京把人抵在电线杆上缠吻,在他的强攻软诱下,从被迫承受到主动回应,周浅渐渐无力的软在男人怀里。
朦胧的月色照着萧条的夜,晚风清凉,像拂过情人心田的弦。
突然,一道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打破了深夜的宁静和缠绵。
电话一直响到最后,陆京才松开怀里的人,接起电话。
周浅软在男人怀里,大脑跟缺氧一样,从六分醉到八分醉,已经完全不知道今夕何夕。
陆京很快接完电话,看着怀里两眼无神,傻头傻脑的女人,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怎么,还意犹未尽?”他挑起她的下颔,坏坏的说道。
周浅的三魂七魄总算找回了一魂,嗔他一眼,推开他就要走。奈何醉意不允许,没把人推开险些把自己放倒。
“这会就别逞强了。”陆京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向不远处的车子走去。
车边站着一名代驾小哥,刚才的电话就是代驾小哥打的。
周浅坐到车上,已经找回了两魂,不过她打算装死,坚决不去想刚才发生那个吻。
就这样,她从装睡到真睡,一路到楼底下都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陆京对着车里死活叫不醒的人,发出最后警告,“周浅,我给你三秒钟清醒。”
周浅:三秒钟连睁眼都不够。
其实周浅已经醒了,就是不想爬楼而已,她还想知道,她不醒的话,他是不是真的缺德到把她丢垃圾站。
‘吧嗒’一声,是陆京点烟的声音。
周浅暗叫不好,众所周知,抽烟除了烟瘾犯了,还有就是心情不好,烦躁的时候。
所以,这是陆京准备对她下手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