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信然安静的吃了一会儿饭,没再给萧承暄找什么茬。
后来大约是吃饱了,闲的,又开始没话找话。
“昨夜你在我脚腕上绑了两只铃铛,东西呢?给我。”
闻言,萧承暄只是懒怠的撩了一下眼皮子,“什么铃铛,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影信然:“……”
这是要装傻的意思?
吃准了他没看见铃铛就死不认账?
“别装了,那叮叮当当的声音老有存在感了,我听得真真的。”
萧承暄双手捧着下巴,唇角隐约露出了一丝笑意。
“胡说什么呢,那是你听错了。”
“不可能的事儿!”
“怎么就不可能了?”萧承暄挑了一下眉,“你看见了?”
影信然讷讷,“没看见。”
眼睛都被萧承暄给蒙住了,手脚也被萧承暄绑住了,他打哪儿看去?
萧承暄轻笑了一声,“就你那意乱情迷的样子,你还知道那是铃铛的声音呢?”
“我就是知道!”
“说不准是你意识模糊,听错了呢,又或者你是在梦里听的?”
影信然:“这……”
他后来好像是在梦里听见来着。
“看吧,连你自己都不确定,跟你说了别一味的相信感觉。乖,你就是在梦里听见的。”
影信然竟无言以对。
“今夜……”
萧承暄眨眼,“若你还想要的话,我舍命陪君子,奉陪到底。”
影信然连忙摆手,“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首先,萧承暄的身子承受不承受得住,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其次,焉知萧承暄不会像昨日一样,在那么玩一回?他到现在都还有点心有余悸。挺刺激的,偶尔来一次倒是新鲜,多了他的命不够萧承暄玩的。
“我的意思是说,今夜咱们都好好歇息,别折腾了。”
“哦?”
就这也值得特地提点一句?
他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影信然搁下了碗筷,“你看咱俩都是有名有实的夫妻了,是不是应该住一间屋子,睡一张床,盖一床被子?”
这才是真实目的吧。
“我有说要跟你分房睡?”
影信然一哽,“没有。”
“呵。”
入夜,影信然如愿和萧承暄住一间屋子、同床共枕了,但他有点睡不着。
“还不睡?”
“我这心跳得有点快,我控制不住,它不听我的,仿佛有它自己的想法。”
萧承暄翻了个身,背对着影信然。
“正常,白天睡得多了,晚上睡不着,是常有的事。你不想睡也别扰我,自己出去吹吹风,练练拳,我困得很。”
是了,他白日里醒得早,那是因为他平常习惯了在那个时辰里醒来,这不由他。
但夜里到了时辰他也是要睡觉的,昨夜累的人可不止影信然一个。
“哦。”
影信然往里蹭了蹭,非把萧承暄搂怀里。
“你睡你的,我不扰你。”
萧承暄就随他去了。
人抱在怀里,影信然就觉得很安心,后来伴着萧承暄的呼吸,他也入了眠。
翌日,影信然醒来的时候,萧承暄还睡着,他也不惊扰他,悄悄的起来去隔间梳洗。
收拾好了回来,萧承暄也醒了。
“刚刚母妃派人过来催了一阵,让我们过去用早膳。”
“嗯,那我快一点。”
萧承暄还有点倦,没完全清醒过来,这种半睡半醒的时候,他的声音就很娇,全然不带一丝冷意。
“没事,你慢慢来,或者你再眯会儿,我帮你。”
影信然已经有经验了,毕竟是给萧承暄束过发、上过妆的人。
“不要编辫子,不要描眉,也不要涂口脂。”
“行。”
那日也是计划着要去看灯会,影信然才肆意的给他整这些。这在府里,就规规矩矩束发得了,没那个必要。
得了准话,萧承暄就任他折腾去了。
膳堂里,影信然上桌的时候,他母妃这个儿媳控这回居然破天荒的让他坐身边,要知道自从萧承暄嫁来影府后,这个位置乃是萧承暄的专属。
影信然坐在那里,感觉哪哪儿都不舒服了。
好惊悚啊,有没有?
“信然啊,昨夜睡得还好吗?”
这话他母妃向来只问萧承暄。
影信然悄悄看了一眼萧承暄,又悄悄去打量他母妃的眼色。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还是说他母妃老眼昏花了,把亲儿子看成了亲儿媳?
“睡得挺好的。”影信然受宠若惊的说。
“那就好,那就好。”权王妃连声的说。
一顿饭吃得还算和谐,就是平常总给萧承暄夹菜的权王妃今日处处都不正常,活像是让人给夺舍了,库库的往影信然的碗里夹菜,就没停手过。
饭吃完了,权王妃让人端来一盅汤,准确无误的推到影信然的面前。
“儿子,喝汤。”
她眼里竟然是如此的怜爱,是我看错了?
影信然恨不得揉两下眼睛,看看是不是自己眼睛瞎了,碍于大家都在场,还是要克己守礼。
“这汤……是做什么的?”
权王妃满面慈祥,“补身子的。”
影信然:“……”
不理解,也尊重不了。
“就我喝?暄暄不用喝的吗?”
萧承暄静静的看了影信然一眼,并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权王妃一言难尽的催促,“你快喝了吧,暄儿不用喝,他……他也用不着补身子。”
影信然:“……”
“我……”
我身子好得很,你哪里就看出来我虚了!
哪里就需要补了?
该补的不是萧承暄?
影信然要还看不出来他母妃是个什么意思,他就不是单纯的傻了,那是没脑子!
权王妃殷殷切切的盯着影信然,那汤又往影信然面前推了推。
影信然捂脸,“萧承暄,你说句话啊!”
萧承暄摊手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都是母妃的一番心意,快喝。”
多荒谬啊!
他不帮忙就算了,他还火上浇油,你说这人欠不欠!
最终影信然还是在三个人六只眼睛的审视下喝完了那盅汤。
等他脚步漂浮的飘出了膳堂,影信然还是不解。
“不是,她怎么想的,我哪里需要补了?多冒昧啊!”
萧承暄脚步沉稳的走出去老远了,闻言“好心”的提醒。
“昨日你一天不见人影,她约莫以为你是下面的那个,累坏了。”
影信然如遭雷劈。
“放屁!”
他似乎听到了萧承暄的笑声?
“是不是你又在母妃面前瞎说话了?”
“我没有。”
影信然气结。
“萧承暄,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