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心怒极,纵身而起,攻击朝着萧承暄而来,招招都是冲着他的命门去的。
萧承暄避了几回,就猛地将蕊心掼在地上。
蕊心“嗬嗬嗬”的笑,“影世子就是炎帝的转世吧,大人临走前,给了我一些人手让我使唤。
我把他们全派去影府杀影世子了。怎么样,他死了吗?死了神魂就会出窍,这个时候神魂极度虚弱,很容易就能被撕碎了叫他魂飞魄散。”
“有我护着,他好得很。”
萧承暄进宫的时候,影信然睡得很安稳。
“怎么会?那么多魔倾力而动,炎帝不死也伤!但凡有一丝魔气沾染他身,他肉体凡胎承受不住,就必死无疑!”
“谁给你的自信?”萧承暄眉眼冷凝,“我在,必不会让一丝魔气沾他的身。”
“你狂妄!”
“雪莲三千年才会出现一株,一株雪莲要三千年才能开花,再三千年才能修炼成人。我念你修行不易,你却不知收敛,不懂满足,到我这里来找死!”
他可以放任蕊心跟个跳梁小丑似的在他面前蹦哒,却决不能容忍蕊心一次又一次的对他身边的小凤凰动手。
一次两次就罢了,不会再有第三次
“你……你不能杀我,我……大人……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你觉得本尊怕她?都说二十万年前本尊以一己之力,强势将魔尊封印在魔渊。这话传了二十几万年了,你就还真当这是个传说?”
神魔大战后,休眠了十几万年,他的脾气好了太多太多了。
从前一言不合就灭神屠魔,并不是虚言。
“本尊乃是混沌初莲,洪荒伊始,就已有神智。这世间所存的所有雪莲都是我当初留下的根系衍生而来的。
是什么让你觉得你在我面前很有底气,魅魔吗?我杀你连手指都不用抬,也就是一个意念的事。”
萧承暄眉眼一凝,蕊心就化作了一朵六瓣花瓣的莲。
那株雪莲上的魔气一点点剥离,冰清玉洁一般的雪莲漂浮在虚空,转眼消散,成了一团带着寒雾的云烟涌进萧承暄的体内。
萧承暄起身,凤眸冰寒,眼中如冰镇三尺。
赫连茗一出殿门,撞进他那双眼里,就打了个哆嗦。
她到底还是稳住了,向萧承暄行了个羌国的礼仪。
“国师。”
魅魔的分身离开,站在萧承暄面前的女子只是羌国公主赫连茗。
萧承暄面容上的冷意微敛,只是那双眼里的冰始终化不开丝毫半点。
“公主接下来作何打算。”
“皇上不会留我。”她只是殷常守名义上的贵妃而已。
萧承暄不予置否。
“羌国和苍国又要打仗了。”
“嗯。”萧承暄应了一声。
赫连茗一笑,她素来是个果决的人。
“明日我就跟皇上和离,回我羌国去。我的国家正在为妖魔所侵略,朝臣与妖魔沆瀣一气,把持朝政。
作为羌国的公主,享民之供奉,无论羌国变成什么样了,我都不能放弃,我要救我的国民于水火!”
“公主大义。”萧承暄回身离开,“大约后日,苍国发兵往羌国,公主可一同前去。”
“妖魔术法高明且变化多端,非我等凡人所能抗阻。我虽不惧,却不忍平常人无辜丧命。
国师是苍国神明,为世人敬仰,修为高深,能斩妖除魔。若我不幸战死,不知国师可否在关键时刻,也救我羌国于危难?”
萧承暄沉默了很久。
虽有六界之分,实以神界为首。
他曾是天地共主,世间生灵万物,都是他的责任。
“倘若我那时尚有余力,定不会弃羌国于不顾。”
赫连茗躬身行了个大礼,“如此,便多谢国师了。即使羌人尽数并入苍国,只要得以周全,亦不足惜。”
隔日,赫连茗就向殷常守提出和离,搬出皇宫暂住驿馆。
朝会上,殷常守提出要出兵羌国,态度坚决,朝臣劝谏无果,只得遵从。
下朝,殷常守就派人请影信然进宫。
“景言将军,你应该不会让朕失望的吧。”
他起身,双手将兵符放进影信然的手里。
影信然接过兵符,眉眼之间满是自信。
“定不负皇上所望。”
殷常伸手拍了拍他的手,“朕该给你一个解释的,上回你打到羌国国都,却被朕下旨召回。是朕失察,让妖魔钻了空子,小世子,怪朕与否?”
影信然垂头,“不怪。”
“当真不怪?”
“当真不怪。”影信然抬起头来,眼目真诚,“还要多谢皇上赐婚,才让臣得以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
“朕刚收到的消息,羌国举兵犯境,来势汹汹,短短几日,就连下数城,其中有不明力量相助。”
“是魔。”这事萧承暄跟他说过。
魔比妖更加凶恶,且破坏欲极重,行事从来狠戾无常,不好对付。
“这次,朕在梧京做你的后盾,影府朕也会替你关照着。你明日带兵出征,需要什么只管跟朕说,朕保你无后顾之忧。”
夜晚,影信然抱着萧承暄亲个不停。
萧承暄衣裳都褪下了,又被他强行摁着穿回去。
“什么也不做。”他幽幽的看萧承暄一眼,“这事开始了,我就收不住,全因二公子过分迷人。明日我就要走了,怎么好把二公子这样丢在府里?我要心疼死。”
他低头亲吻萧承暄的眉眼,眷恋不去,“今晚养足了精神,明日送我。”
“我跟你同去。”萧承暄说。
“你留在梧京。”
影信然伸手,指腹抵着他的唇,流连不已。
“你去了,战场上刀剑不长眼,哪怕是伤着你一根毛发我也是要心疼的。可要你不去,我又想你念你,如百爪挠心似的痒。”
“那你还不让我同去。”萧承暄眼尾一撩,“你二公子会怕这些?任他妖魔鬼怪有多猖獗,也要尽折我手。”
“二公子,你好狂啊。”
萧承暄眉眼傲然,“你家二公子有这个资本狂。”
影信然爱死了他这个模样,捧着他的脸亲了又亲。
“我舍不得你受苦,一丝一毫都舍不得,乖乖待在府里,等我回来,嗯?”
殷常守提了一句关照影府,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殷常守并不希望萧承暄跟他一起去边境,朝臣也不希望。
其实他们都知道,位高权重的国师和手握重兵的将军是不可能同时离京的。
有人怕这梧京的天被翻了覆了,尸骨无存。
真想要离开梧京去陪影信然,萧承暄也不是没办法。
在影府弄一个替身就是了,完全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但他到底没说出口来。
此事就是一个开端,后面的一切他已经难以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