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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文学 >  末日的狂想 >   第55章 流放

马啸天被拖上特制的囚车,被关在一个大铁笼之中,他双手抓住铁笼上的铁杆用尽全力摇,铁杆纹丝不动,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神力全无。如果在往日,只要他轻轻一掰,便能将这铁笼撕烂。

马啸天松开已经无力的双手,眼泪滴落在手掌上,他抬起头仰天大叫:“天啊!”

“请冷静,否则电击。”机器人用冰冷的声音警告马啸天。

“去你妈的!”

马啸天奋力一脚踢在铁笼上,接着一道电流击中他,使他立刻倒下,并蜷缩着身子抽搐。

最后,马啸天被关进一个窄小的小黑屋内。在黑暗中,他伸手摸向口袋,那块石头还在,这块石头是他的唯一希望,能救他出去的只有老鼠精。他把石头敲了几数次,均无法联系老鼠精。此时,老鼠精正躲在恐龙像内,黄金屏蔽了一切信号,所以马啸天联系不上老鼠精。

马啸天非常恼火,他把石头从手中甩出去,力度之大,以至石头撞击地板擦出火花,响亮的撞击声在小屋回荡。

小黑屋恢复平静后,马啸天立刻便后悔了,因为这块石头是他唯一的希望,现在连希望也没有了。马啸天趴在地上,摸索着漆黑的空间,好不容易才摸到一块细小的石子,正是那块石头的碎片。

“坏了!坏了!坏了!”马啸天的嘴巴念道,他开始慌张。

不过,马啸天仍然不甘心,他继续摸着地板爬行,试图找全石头的碎片。费了很长时间,马啸天终于摸到一块较之前小些的石头。由于没光线,他不确定这块石头是不是刚才那块的碎片。接着,马啸天在石头上接连敲上数次,但均没收到老鼠精的回应。他非常失望,把石头收入口袋后,继续趴在地上摸索。又摸了很久,这次没摸到任何东西,马啸天才确信这块石头是他之前的那块。他又掏出石头,放在嘴边吹干净,又敲了数次,仍旧没能联系上老鼠精。最后,他只能失望地把石头收回口袋中。

三天后,马啸天被提审,是非公开审判。因为审判委员会一致认为,马啸天案件非同小可,有些案情细节不宜向民众公开。武中生公开的视频亦作为证据。最终,马啸天被判终身为低等级公民。这意味着马啸天下半生只能过最低级的生活,没有任何自由与财产,与动物无差别,并且他所有的个人财产均被剥夺。

判决后,马啸天立即被铁笼车带到特街。特街就是特殊的街区,是低等公民的生活场所,也可以说是没有围墙的大牢。特街与普通街区没有严格地隔离开来,低等公民可以自由进出,只是低等公民在普通街区除了走路和呼吸外,什么也做不了。他们没钱,购买不到任何商品,他们没法进入普通街区任何免费的餐厅,也没办法乘坐任何公共交通。因为他们的指纹和脸谱均已被记录在案,只要他们进入这些公共场所,机器人一定会及时把他们揪出来。

马啸天被放出铁笼时,机器人递上一张《特殊人员管理条例》。

一,不得打架斗殴,不得滋事,如有违反,重判!

二,不得在普通街区过夜,累计违反3次,重判!

三,不得盗抢!

……

看着满篇的“不得”,马啸天气愤到极点,他把纸撕得粉碎,然后把纸屑撒向空中,散落了一地。机器人走过来,用激光枪指着他说:“请你立即把纸屑捡起来!”

马啸天只好乖乖地弯下腰把地上的碎纸逐一捡起来,然后丢进旁边的垃圾桶中。接着,他又拿出石头敲上三下,还是没能联系上鼠精,他再次失望了。他差点要把石头也丢进垃圾桶,犹豫之后,才把石头收回口袋之中。

“马啸天,跟我来!”一个破旧的机器人向马啸天走来。

马啸天定眼望向眼前这个陈旧的机器人,他满脑疑惑:“你找我?”

“跟我来。”

“凭什么跟你走?”

“你要不要住房子?”

原来是分配住房,马啸天只好跟在机器人后面走,来到一栋老旧的大楼下,跟着机器人进入大楼,这里没有电梯,马啸天跟着机器人爬上32层,打开1982号房间,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霉臭味。

“这么破的房子,我不要!”马啸天大吼一声。

“这是你的居所,要不要是你的自由,我的工作已完成。”机器人说完,消失在楼道中。

马啸天捂着鼻子走进房间,房间只有一张床,床单凌乱,连一张凳子也没有,更别说柜子了。面对这样的环境,马啸天十分恼火,他一脚踢在床板上,一只老鼠从床单里窜出来。马啸天再一脚踢向床头,吓得老鼠夺门而出。

“妈的!这是人住的吗?”

“你新来的吗?”门外站着一个老头,衣着破旧,头发花白且凌乱,身上还散发着浓浓的汗酸味。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马啸天白对方一眼,再踢床板一脚。

“年轻人,在这里不要意气行事,慢慢你就习惯了。我住在1981,你的隔壁,有什么需要,喊我一声便是。”老人家摇摇头便转身离开。

“喂,先别走。”马啸天对着空空的门外大喊,但收不到任何回应。

马啸天走出门外,走廊上没看到任何人,只见隔壁房间的门正开着。马啸天门也没敲,直接走进1981房间,这个房间与他的房间一样大小,除了一张床外,还有两张小矮凳,和一个小桌子。

老人家坐在床上咬手指甲,并没理会擅自进来的马啸天。

“你来这里多久了?”马啸天问。

“你因什么事进来?”老人家以问代答。

“杀人!”马啸天盯着老人家。

老人家波澜不惊,继续咬他的指甲:“我也是。”

“你也是无期?”

“住32层的人都是无期。”

“外面的世界有长寿药,你知道吗?”马啸天依旧紧盯着老人,他想利用长寿药来引起老人家的注意,更想利用长寿药的言论来策动特街反动。

“当真?”老人家突然变了个人,两眼放光,放下啃着的手指,脸部露出惊奇的表情。他接着问道:“你是因为长寿药而杀人?”

“对!”

“你抢到长寿药?”

“对!”

“吃到长寿药了吗?”

“吃到了。”

“这么说,你将会长生不老?”

“不行,这个药得长期服用,停药就会衰老。你当真的不知道长寿药的事情吗?这个事在外面正闹得沸沸扬扬呢。”

“你看,我们这里是什么环境?没神器用,没书看,更没报纸杂志。我们只是被圈养在这里的动物,吃他们剩下的,用他们用剩下的,穿他们剩下的!动物园里的动物都比我们过得快活。”

“你们不是可以到普通街区吗?外面闹得正凶呢。”

“出去有屁用!像老鼠过街一般,才不出去丢脸。”

“我饿了,你这里有吃的吗?”

“跟我来吧,带你去吃饭,顺便带你认识特街。”

老人家一步一步往下走,花了很长时间才来到一楼。

“你年纪这么大,他们不给你安排低层的住所?”马啸天非常不解。

“住习惯了,30年了!”

“30年?”马啸天非常震惊。

“走吧,前面有个餐厅。”

还没到就餐高峰时间,餐厅里面吃饭的人并不多,而且都是衣着破烂表情麻木的人。除了吃饭的人,所有的工作人员均是机器人。马啸天跟在老人家后面,来到窗口点餐。当他看到窗口里的菜色时,当即把托盘丢在地上,大骂道:“这是人吃的吗?”

“快捡起来!快!快!快!”老人家端着盛有饭菜的托盘用非常严肃语气对马啸天说。

想起丢纸屑的事,马啸天赶紧捡起托盘,并把托盘放回存放处,而不再去窗口点餐。

老人家端着饭菜找一个空位坐下来,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吃饱后才抬起头看坐在对面的马啸天。

“你真不吃?你不是说饿了吗?”

“看到这饭菜就没胃口!”马啸天双手抱在胸前。

“其实这饭菜并不难吃,味道还行,只是颜色有点难看。”

“我没猜错的话,这些饭菜都是外面的人吃剩下的。”

“对!”

“所以我看着就反胃!”

“真不吃?”

“不吃!”

“好,我们走吧。”

“去哪?”

“我带你去认识特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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