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挣扎着从祁王的怀里下来,然后小手拿开,人就开始干呕。
她之前一直屏息,憋了大半天,小脸都憋红了。
这会儿终是受不住,喘了一口气,只觉得之前的臭味儿更加的严重了。
她坚持着从父王的怀里下来,就控制不住的干呕起来。
她早上吃的不多,这会儿也都差不多消化了,这会儿呕不出来什么,只有一点酸水。
呕完之后,她更难受了。
祁王吓了一跳,发现小姑娘弯着腰在那里干呕,更是手脚不知道怎么放好了。
祁王妃她们原本还坐在屋里说着话,特意留了时间,让王爷跟岁岁相处,好让他们培养一下感情。
听着外间王爷明显慌乱的声音,祁王妃第一个不放心的冲了出来,任侧妃和孟侧妃紧跟其后。
发现岁岁在干呕,祁王妃瞬间心疼的上前,轻轻的帮着小姑娘顺着背,柔声安抚着:“岁岁莫怕,母妃在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向姑姑已经很有眼色的让暖冬去请刘大夫了。
祁王是真的无措极了。
此时,一百多斤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眼看着就要碎掉了。
任侧妃有心刺他几句,看他那可怜样子,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孟侧妃没多看王爷,她瞧着岁岁的难受样,转过头去问向姑姑:“有没有派人去请大夫,派个脚程快的,刘大夫住的也不远,麻烦对方骑快马过来。”
想着若无战事,城中不让随意骑马,哪怕是王亲贵族也不行,孟侧妃很快改口道:“还是让马车快些吧。”
向姑姑忙不迭的应声。
孟侧妃听到回答,这才安心不少,一脸担心的看着岁岁。
小姑娘呕的脸都白了,祁王妃一哄,小姑娘就委屈的掉金豆豆了:“对不起,母妃,我真的没忍住,呜呜!”
岁岁原本并不想吐的,但是实在是太臭了。
她觉得父王身上太臭了。
一开始距离远,味道还好。
但是越是距离近,闻的越是清晰。
而且,随着父王抱着她的时间的增加,味道似乎也加重了。
岁岁还挺喜欢父王的,对方态度好,笑起来也和善,而且还愿意抱着她看花看草。
岁岁想,自己得忍一忍。
哪怕父王是个臭的,她也能忍住。
但是,那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岁岁受不住,最后还是下来呕了起来。
这会儿那股难受的劲头过去了,岁岁又开始恐慌了。
父王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再讨厌她?
岁岁……
不想被讨厌。
想到这些,岁岁哭得更伤心了。
小姑娘抱着祁王妃的手臂,哭得一抽一抽的。
祁王原本就要碎了,此时看着小孩子哭成这样,只差一步,他也要跟着碎了。
他无措的上前,试图向王妃解释:“我什么也没做,我真的就是抱抱她,看花看草,还准备去看鱼,我……”
祁王从来就没有这么慌乱过。
此时是真的把惊慌无措写满全身了。
祁王妃没理他,柔声安抚着岁岁:“没事儿,没事儿了岁岁,身体不舒服是很正常的事情,父王不会怪你,只会心疼你的。”
祁王一听,马上点头表态:“对对对,父王心疼你的,岁岁,可有哪里不舒服?大夫马上就来了,你别伤心,别掉金豆豆,你这一哭,父王这心里也跟着酸了。”
岁岁以为,自己吐了,父王就不会喜欢她了。
小孩子忐忑的直掉眼泪。
此时,听到父王说,不会的,父王不会讨厌她,还会请大夫来帮着她看病,岁岁感动的眼泪流得更多了:“呜呜,父王!!!”
小姑娘喊得撕心裂肺的,又饱含孺慕之情,祁王听完只觉得心里一暖,整个人也跟着安定下来。
他蹲下去,尽可能的跟岁岁平视,声音很轻,透着一股子安抚的力道:“岁岁不哭,身体不舒服了,咱们看病就是,如果刘大夫看不好,父王带你进宫,找你皇伯伯,求太医看看,别哭了,好孩子。”
你这一哭,父王的心都要碎了。
呜呜!
祁王觉得,岁岁不哭的时候,那双眼睛就好看,他总觉得,他们也许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这合该就是他的孩子,不然为什么他们的眼睛都一样呢?
岁岁哭起来之后,祁王更是觉得,天杀的,这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啊!
这委屈的哭巴着脸的样子,跟小六小时候,简直是一模一样。
那不是自己的孩子,能连哭的样子都一样?
孟侧妃和任侧妃也过来安抚了一番,总算是把岁岁哄好了。
只不过,小孩子满脸泪痕,而且面色惨白的样子,终是不能让人放心。
所以,一行人等到刘大夫过来之后,又齐齐挤过去,想看看情况。
祁王心焦的跟在身后,看着任侧妃和孟侧妃两个也跟着去,不由拧了拧眉,小声嘀咕:“有你俩什么事啊?跟前跟后的?”
孟侧妃听完,瞬间无语,只不过,她不好反驳王爷,正准备解释一下,王爷的孩子,她们若是喜欢,也是愿意当自己的孩子看的。
只不过,任侧妃这个不愿意受气的,快她一步回怼:“我心疼孩子还心疼错了?”
祁王:……
他就多余说话!
被任侧妃怼老实了,祁王再不说话,紧抿着唇跟着人一起往里走。
刘大夫嫌人多,最后只让祁王跟王妃留下,任侧妃跟孟侧妃坐在外间等消息。
两个人也坐不住,最后都站起来等。
任侧妃不放心,小声嘀咕着:“瞧着脸色白成那样,不会有什么毛病吧?哎哟,那孩子瘦得跟把骨头似的,以前还不知道过的什么可怜的日子呢,这眼看着日子要好了,可别再招病招灾的了。”
孟侧妃在一边听了不放心,小声应和:“应该不会的,估计就是吃坏了东西。”
任侧妃也希望如此,所以双手合十,不住点点头:“但愿吧,但愿吧。”
屋里,岁岁被祁王妃抱回床上躺好,刘大夫给切了切脉。
切了大半天,刘大夫拧着眉:“脉相平和,并无大碍。”
脉相没有问题,祁王妃听完就松了口气,祁王也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小声问道:“可是,岁岁刚才吐的脸都白了,这……”
别不是看的不准吧?
祁王虽然没说出来,但是那意思十分明显。
刘大夫被质疑了,也没生气,只笑着问道:“把岁岁呕吐前后的情况,说与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