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答应结婚的时候,他确实没想过这段婚姻能长久,除了他一开始不认可她的人品外,还因为对自己没有足够的信心。
别人看不透他,可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有人曾评价过他,说他没有心。
他觉得那人说得很对,他确实没有心。
母亲死了他没有多大感觉,哥哥车祸身亡他什么情绪都没有,沈秦如当初自以为是的背叛更是激不起一点水花。
更不用提那些在身边来来往往,他甚至都记不起长相的人。
这样没有七情六欲的人,别说没心,只怕是心肝脾肺肾都没有。
可这种情况,在遇到时绥后悄悄有了改变。
这种改变别人也看不出,只有他自己清楚,因为这种改变对于他来说无疑是惊天动地的,是打破以往所有处事原则的。
是只需要她轻飘飘的“离婚”两个字就能让他心绪强烈起伏的。
他没有回答陆城阳的问题,径自挂断通话。
没过几秒,手机震动,有信息进来,他拿起看了一眼。
是沈秦如发来的消息,
“时聿,我知道这样的我让你看不起,但我只想让你明白,从始至终我心里爱的只有你。而你也是关心在乎我的,不然今天你不会一听到我受伤的消息就赶过来。”
“我已经提出了离婚,许言钧为了保持自己在外营造的好人设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打我这件事今天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时聿,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是不是?”
傅时聿盯着那两段长长的文字看了一会儿,薄冷的视线收回来,并没有回过去。
退出对话框,无意间看到下面一条两个小时前的信息。
“明天回来吃饭。”
傅时聿把手机扔在了书桌上,重新点燃一根烟,眉眼冷淡地盯着看着屏幕一会儿,似乎在想些什么。
最终还是给傅九发了个信息,“去调查一下许言钧。”
傅九很快回过来,“是查私生活还是政事?”
“全部。”
“好。”
结束了所有的信息,世界都放佛安静下来,他静静地坐在椅子里,什么都没想,就这么一夜到天亮。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时绥还有点恍惚,昨天傅时聿好像回来过,但是……
她侧身看了一眼身边,床单是平整的,也就是说傅时聿回来了,但是昨夜没睡在这。
她愣愣地盯着身侧片刻,发了一会儿呆,有些看不懂他的行为。
他这是又生自己的气了吗?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脑袋坏了。
他不回就不回,自己抱那么大期待做什么?她已经下定决心守住自己的底线了。
如此一想,她心里轻松了些,正准备掀被下床,却听见手机信息提示音连着响了好几下。
她纳闷一大早谁给她发信息,伸手拿过手机打开来看,
竟然是傅文舒。
时绥还未打开来看,心却莫名地沉了下去。
她和傅文舒的关系不至于让她一大早发消息过来,这绝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时绥忽然就有些胆怯,但还是僵着手指点开来看。
傅文舒发了好几张截图和图片,都是傅时聿和一个女人的。
其实照片算不上清晰,但有心之人还是能一眼看出来。
毕竟傅时聿的外型太具有辨识度了。
至于那个女人,时绥也认出来了,并不是因为熟悉,而是因为她身上的衣服。
在离开游艇的时候,时绥见沈秦如就是穿着这件衣服。
照片里,傅时聿抱着她,背景像是在医院里。
时绥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的那位朋友不是别人,而是沈秦如。
其实,她心里是有过猜测的,毕竟她从未看到过傅时聿为什么人紧张过,如果沈秦如以前和他是那种关系的话,他不紧张才是奇怪的。
女人的第六感真的是相当的神奇。
时绥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但她盯着屏幕的眼神足够平静,手指不断下滑,几家媒体报道的内容也都大差不差。
“沈大小姐惊现市中心医院,傅少亲密陪同。”
时绥发现,竟还有些游艇上的照片也在报道内。
那些新闻里在透露着一条重要信息,那就是沈秦如疑似婚内出轨,而出轨对象就是傅氏继承人傅时聿。
时绥对于傅文舒发过来的目的心知肚明,无非就是一大早恶心她罢了。
时绥没管,也没理她,退出对话框去网上搜新闻,却发现一条相关信息都搜不出来。
她很快反应过来,相关新闻都被撤了。
这些,是傅时聿做的吧?
他不会让沈秦如面对这么恶意的揣测的。
没看到信息的时候,时绥还有些紧张,可当她看到发生的事时,忽然又觉得没什么了。
她早就知道傅时聿心里有人,以前以为是宋轻,可现在看来,沈秦如才是。
不过是换了个人而已,她做好的心理建设并不受影响。
时绥深吸一口气,如常下床洗漱。
等她重新坐回轮椅下楼时,发现傅时聿正坐在沙发里,看样子似乎在等她。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眸色平静的道,“吃点早餐,吃完后和我一起去上班。”
时绥惊讶地看着他,“你允许我上班了?”
“嗯,晚上一起去老宅。”
原来如此,是为了去老宅方便。
“好。”
时绥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傅时聿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他觉得时绥的态度有些冷,想起昨天她半睡半醒间的话,于是主动提起,
“昨天我不知道你做饭了,浪费了你一番心意,我早上煮了粥,算是补偿。”
时绥愣住。
这时林姨正好端着粥过来,笑着道,“就是,应该道歉,她可是伤着脚做得晚餐,一个人吃不知道多可怜。”
时绥知道林姨是故意这么说的,为了傅时聿内疚。
但她并不想因此博什么同情,忙道:“没什么,忙嘛,正常的。”
傅时聿看向她的眼睛眯了眯。
昨晚她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时她的表情和语气不知道多委屈。
不过他也没表露什么,静静地等她吃完早餐,一起上车去公司。
路上,时绥欲言又止几番却始终说不出口。
傅时聿放下笔记本,抬眸看她,“有什么事你直接说。”仟千仦哾
时绥心漏跳了一拍。
但很快平静下来,对上他偏冷的哞,“你真的打算和沈小姐再续前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