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分?”
傅时聿嗤笑,“是谁背着我和前男友见面,还和他在咖啡店卿卿我我,还让他叫你……绥绥?”
这两个字他还没叫过。
一想到凌成周话里话外的亲昵,他眉心就跳得厉害。
时绥睁大眼睛,简直被他恶人先告状这一招给气笑了。
谁知男人还在继续,“这一大早就见面,是不是昨天就没分开过?时绥,我早就和你说过,离凌成周远一点……”
“你血口喷人。”时绥厉声打断他,“明明是你借着出差的名义和沈秦如去度假,招标会早就结束了,你去了哪里?你现在倒打一耙来冤枉我,傅时聿,我从没看出来你这么恶心。”
恶心?
傅时聿眉心一跳,眼神倏然狠戾,他在她心里就这个形象?
时绥不想再和他待在一个空间内,再度想下车,可傅时聿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她走,又把她拽了回来。
他深吸一口气,按耐住胸口升腾的妒意,压低声音道,
“我没有和沈秦如度假,那是媒体胡乱揣测,她和她父亲一起参加的招标会,只是恰好和我住在一家酒店。”
他压绯闻的目的只是怕她看到乱想,可她还是知道了。
时绥咬着唇看了他一眼,还是问出口,“我昨天看见你抱着她去医院。”
傅时聿顿了下,很快解释道,“回北城他们的车出了点问题,坐了我的车,去沈家的时候许言钧出现,误会了,和沈秦如发生争执,她不小心受了伤,我才送她去医院。”
解释的还算清楚,可时绥心里那根刺始终无法拔出。
因她亲眼看到过那一幕。
如果他对沈秦如没有任何感情,是不会露出那样紧张的表情的。
只是这已经超出了她追究的范围。
时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着他的解释,她并没有觉得多轻松,反而觉得心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阴翳。
这些都不是他几天一条信息都不发给她的理由。
还有,他昨天应该没回家,不然怎么没发现她不在家呢?如果发现了,为什么不找她呢?
可这些话她都问不出口。
就好像只要问出口,她就输了。
傅时聿却皱着眉问,“是不是凌成周告诉你的?”
时绥心中烦乱,摇头,“不是。”
“离他远一点,嗯?”
傅时聿挑起她的下巴,对上她的眸子,想要得到她的承诺。
可时绥没办法给他这种承诺,她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需要凌成周帮忙的地方。
然而正是这种沉默让傅时聿眸色沉郁,心也跟着沉了沉。
他下意识捏紧她的下巴,“说话。”
时绥侧过脸,“我和他没什么,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什么一大早见面?”
时绥叹气,“我有东西落在他家里,让他帮忙拿给我。”
能有什么重要东西需要一大早取,还要趁着他不在的时候?
傅时聿纵然不信她这番说辞,但也不想继续追究下去,他松开手,神情淡下来,“既然都说清楚了,可以回家了?”
时绥摇头,在男人气息又一凛的时候,解释道,“我婶婶身体不舒服,家里没人,我要回去照顾几天。”
“你回去是为了照顾你婶婶?”
“嗯。”
时绥转过头看窗外,心情沉重。
为傅时聿,也为那些资料。
男人周身的气息因她这句话变得轻松起来,那些堆积的妒意似乎在这一刻消散了。
他通知傅九回来。
傅九这才上了车,“少爷,现在去哪?”
“去时家。”
哟,还是拗不过少夫人,要去时家了。
傅九心里一乐,以后啊,还是得听少夫人的。
车子重新启动,一路无话到了时家。
时绥下了车,坐回轮椅里,头也不抬地道,“我今天不回南苑,明天叔叔就回来了,我明天回去。”
说了一句,也没等傅时聿说话,直接往别墅里走。
谁知傅时聿很快跟了上来。
时绥惊讶,“你不上班吗?跟过来干嘛?”
“既然来了,总得打个招呼。”
说着也不管时绥怎么想,推着她的轮椅走进屋里。
保姆见她和傅时聿一起回来,立刻跑进房间告诉方茴,方茴这下也顾不得身体如何了,连忙披了件衣服就走出来了。
时绥皱眉,“婶婶,你身体还没好,怎么出来了,万一着凉血压又高了怎么办?”
方茴看见傅时聿,笑眯眯道,“我没事了。时聿,你怎么有空过来?是不是小绥不在家,你不习惯了?”
傅时聿礼节性地点点头,淡笑着道,“我是来看您的,也顺道来看看她,她脚还没好,我不太放心。”
这话一说,还能不知道他是因为谁来的?
方茴笑着接了他的话头,
“就是啊,这孩子也真是,我让她回去的,她非犟。”
“我就是来看看。婶婶你不舒服还是回房间休息。”
“哎,我都好了,老毛病没什么要紧的。”方茴是时绥婚后第一次见傅时聿,还有点紧张,毕竟如果不是时绥嫁给了他,估计这一辈子自己都没有机会见他一面。
傅氏在北城那就是金字塔顶端的家族。
时家不能比啊。
所以当初沈策做交易,她也没有反对,除了能救时氏,也是想着时绥若是能嫁给这种人家,那是天上掉下的馅饼,是跨越阶层的机会。
再看他本人,也是无可挑剔,除了那点子风流的绯闻,没什么可以指摘的。
不过这种豪门世家里,在乎的本来就不是什么爱情。只要时绥看开一点,日子比大部分女人都好过。
再说,他现在能亲自上门,可见对时绥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至少是尊重的。
方茴这么一想,更开心了,
“既然来了,吃了饭再走吧?”
傅时聿始终客气,“不打扰您休息了,我还要去公司。时绥说还要再住一晚,就麻烦您了。”
方茴看了下时绥,脸上堆笑,“哎,我都没事了,不然让时绥跟你一起走吧。她腿脚也不方便,也省得你明天来接。”
时绥插话,“婶婶,我今天不走。”
“你这孩子。”方茴轻轻地拍了她一下,挤眉弄眼一阵,又转过脸对着傅时聿,“你带她走,她在这里我还要费心思,休息都休息不好。”
时绥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也知道她是给傅时聿面子。
她如果说不走,那真是让婶婶在他面前没面子了。
傅时聿笑着淡淡的,“我听她的,她想留就留,想走我就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