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地攥紧拳头,压下自己心底的起伏。碧绿色眼眸的星光暗沉,好像受了严重的心伤。
规则站在那呆愣了很久,久到月老都要心疼这个一千岁的孩子了。
张了张嘴安慰他,【孩子,别伤心了。要不然我给你取个名字?司小恶的名字都是我给他取的呢!】
然而遭到了规则的拒绝,“不要。”
也是,别人取的名字哪有亲人取的好。
桀桀桀。
落寞的神情一瞬间收回,转变为阴恻恻的笑容。
好家伙,还有两副面孔。
他一直没有离开这里,好像在等人回来。月老莫名觉得他是在等白塔,就直觉如此。
很快,白塔去而复返。
脸色阴沉,不悦的看向等他回来的规则。
还问规则,“哪个副本。”
白塔的声音低沉,蕴含着极度危险的信号。
“专属单人副本。”规则也不怵,唇角勾勒了恶劣的弧度。
当下两人的氛围剑拔弩张了起来,月老缩在系统空间里‘瑟瑟发抖’。
双眼放光,兴奋的发抖,手里还在扒拉着零食。
好刺激啊,快打起来吧!
只听见规则悠悠的说:“父亲大人想要出去,所以跟我做了交易。”
“副本名字。”
“我不想说呢,父亲大人。”
知道,但不想说。
这会儿,规则倒是开始叫父亲了。他口中两个‘父亲大人’,明眼人都知道,一个是指的司洛,另一个是白塔。
唤白塔的那句‘父亲大人’,明显没有第一句尊敬。
然而白塔根本不在意,或者说视规则为跳梁小丑。
专属单人副本,闻所未闻。
刚规则这么一解释,白塔便明白了。
司洛同规则的交易,想来是以一个副本结局为赌注。
若是司洛通关,那他便可以回到现实世界。若是没通关,则他就留在无限流世界。
白塔勾唇冷笑,“呵,想把他留下来陪你?痴心妄想。”
孩子渴望家人的陪伴,再正常不过。
规则眯眼微笑,“说不定父亲大人真就留下来了呢。”
白塔睨了他眼,“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要和他作对了吗?
“什么?我听不懂,父亲大人。”威胁之意直扑他的脸,越是如此他越是有反骨。
黑色逐渐笼罩空间,阴寒都侵袭到了月老的系统空间。
搓了搓手臂取暖,他麻溜地关掉屏幕。
他的老天鹅!
这父子俩还真要打起来了。
命要紧,月老可不会观看别人的家事。
默默查看司洛去的副本,越看心越凉!
“不是,这……”
司洛不带任何记忆去下本,对此时的司洛来说他不知道自己是个玩家。
等看到了副本的基础资料,月老差点骂娘。
“靠!亏我还想安慰那个臭小子,真会搞事!选哪个时间段不好,非选这个!”
越想越气,朝着漆黑一片的屏幕喊道:【白塔,抽死这个臭小子!往死里抽!太不像话了!】
【那个副本背景,是千年前的长白!】
闻言,白塔身形一震,掐住规则脖子的手青筋暴起。
周围散发的低气压很恐怖,犹如一头嗜血的野兽。
“你找死!”
要是不把规则掐死,白塔好像都不会轻易罢休。
对上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倏地松了手。规则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剧烈咳嗽。
“咳咳咳……”
阴鸷的眼神划过,规则抬头问道:“怎么不杀了我?”
白塔的眼神冰冷,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了月老,“月老,副本名字。”
【《千年长白》。】
“谢了。”
【不客气。】
得到副本名字,白塔便从黑暗中离开。
留下规则迷茫,想不明白。白塔明明很气愤,可就是没杀他。
眼眸微沉,计划失败,可恶。
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白塔才不会跟自己的孩子,或者说不会跟他和司洛的孩子太过计较。
司洛早已知道这些还去下本,显然是他同意的。
那还把孩子打死作甚,等司洛回来跟他‘闹’?
休想!
月老摇了摇头,规则不愧是司小恶的孩子,这性子太像了。
他看到规则缓慢的站了起来,对着虚空自言自语:“为什么不能留下来?”
“这里不好吗?”
月老沉默半晌,问他:【小子,你出不去?】
规则回道:“还不能出去,出去了这个世界就乱了。”
当初他吞噬了同类,成为最强的怪物,赋予世界规则。如今尚未稳固,他还不能走。
月老懂了,规则是这个世界的定海神针。
语重心长的说道:【那以后不也能出去,何必把司小恶就在这。小子,为了一时的团聚放弃一辈子的团聚,不值当。听叔一句劝,好好治理世界。】
规则:……
一席话让规则嘴角微抽,先前有求于人家的时候叫规则大哥,后来是规则兄弟,现在直接自称为叔。
哈哈,笑鼠啦。
闲暇下来,月老话就多,还同他商量:【诶,你爹没有记忆去副本,那不能还没有系统对不对。让叔也进去,可以不?】
规则摇了摇头:“晚了,父亲大人进去了,副本的门已经关闭。”
【那白塔还能进去不?】
勾唇冷笑,笑的弧度都跟白塔一模一样。
“不能哦,任何人都不能。”
话虽如此,但月老还是想到了一个‘人’。他说:【那你不是能进去嘛,带我也进去不就得了。】
脸色一僵,“我也不能。”
月老:【……】
可以但不能,这是交易内容。
任何人都不能干涉,只有司洛一人。
站在传送光门前,司洛也是踌躇了几秒。
“哎。”
最终,他只叹了口气便进去了副本。
一进去就察觉到副本在封印他的记忆,以及吹来的风中带来了熟悉的寒冷。
进去后,司洛的眼前是一片白。寒风刮面,脸颊上生疼。他身上都是伤,翅膀还少了一只。
“这是在哪?”
“我是谁?”
记忆也是一片空白,任他怎么回想都想不起来。
好冷。
那些寒风钻进了骨头缝中,冻的司洛咬紧了牙关。
皱着眉搓手臂取暖,这点暖意跟寒冷相比不值得一提。
迈动步子前进,发现除了白色还是白色。
白茫茫的世界里,唯一的色彩是司洛。
粉色头发,底部带黑的白翅膀以及一身的血。